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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有一个身影。
今晚的月色很好,明亮异常,所以尽管相隔甚远,但那个身影,还是无法错认——费东城。
开门,下楼,脚步停止。
屋外,空气沁冷,刚下过雨,地面上湿漉漉的映出一团团的街灯光晕。
已近深夜的大街上,空无一人,在与那个浑身散发凶残气息的身影相距几十步的地方,淡然自若的半眯下眼,意思意思的鼓一下掌。
“越狱,有本事。”应该正二度进宫的人,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可能。
034
“越狱,有本事。”应该正二度进宫的人,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可能。
“你是在赞美我吗?真让我喜不自胜,”一字一顿的声音,昏暗的光线模糊了面目,只有那双疯狂的眼睛闪着厉鬼一般的光芒。“为了你,我再辛苦也值得,我的允承哥。”
“怎么不逃,在这儿等死?”
“死?说的好,说的好!你不会知道从你嘴里说出的这个‘死’字听在我耳朵里有多么舒坦,”费东城桀桀怪笑,笑的整个人晃动不已,“为什么要逃?我才不要逃走,死亡让我痴迷,我恨不得立刻投入它的怀抱,当然,我必须得带上你,只有你才会让死神换上粉红色的连衣裙。”
“你的喜好还是一样古怪。”
“古怪?在你眼里,我没有一样不古怪的,不是吗?允承哥。”手指伸进外套里,诡异的得意在他脸上弥漫开来, “知道吗?我最喜欢你闭上眼睛的样子,那么安静,无论我怎样靠近你都不会被拒绝,更不会用看垃圾的眼神看我,就像上次那样。。。。。。只可惜世上爱管闲事的人太多,硬是坏了我的好事。。。。。。但这次你将永远是我一个人的了!”
得意的摇晃一下脑袋,手突然拿出来,与此同时,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向范允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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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哦,允承哥。”
露出一个扭曲到极至的笑容,话音落下的同时,食指突地扣下扳机。
该是极短的一瞬,却如同慢镜头一般,寂冷的大街,昏黄的街灯,潮湿的地面,相距甚远的俩人,一个疯狂而歇斯底里,一个始终沉然。
冰冷的死亡气息随同呼啸的子弹,瞬间弥漫。
应该是要躲的,范允承却没有动,他立在那,如同扎了根的古树。许多场景像走马灯一般从他脑海里闪过,无数的画面剪切闪烁,五岁、十岁、十五岁。。。。。。二十几年的光阴游走而过,晦涩冰冷,一如泥沼底的暗流,沉重的拉扯着脚踝,向下垂坠。
——“记得,一定要等我回来。”
在无声的黑白默剧中,突然劈袭而至的是这么一句,惊鸿掠过的身影,是鲜明的色彩。
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临走前要这么强调,这个家伙。。。。。。
身旁有气流,温软拂过,熟悉的气息。漠然回眸,跌进一双近在咫尺的碧波绿眸中。
对视的一刹那,有什么东西轰然作响,有什么东西悄悄断裂。
他怎么会在这里,错觉吧。。。。。。
电光火石间,念头刚过,瞳孔蓦地缩紧,不,这不是错觉!
淡金发丝掠过范允承的眼角,那个背影在最后一秒站在他身前,未及静止的头发在街灯下缭绕出温暖的光线,驱散了死亡的阴冷。
惊骇仿若电流,一下击中心脏。不!他不允许发生这样愚蠢至极的事!
被死神镰刀所斩断的时间突然恢复流动,长长的枪响过后硝烟弥漫。
费东城怔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竟然被阻碍了!歇斯底里的正要连扣扳机,一群黑衣人仿若从天而降一般,把他按倒在地,夺过枪支。
“放开我,放开我!”费东城不甘心的死命挣扎,声音凄厉而暴戾。
范允承并没有注意到那边的混乱,他上前一步绕到杨劭身前,上下快速一打量后,已提到咽喉的心好歹放下一小半。或许该庆幸费东城的枪法不怎么样,子弹射中了腹部,位置并不算凶险。
杨劭却拍掉他的手,仿若浑然不觉从弹孔奔涌而出的鲜血。
“范允承,你真狠。”他微笑着,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杨劭被慌忙送进医院,手术过后,当他从麻醉中清醒,范允承终于见到无恙的他以后,整颗心才算是落回了原位。
已回国的昌辉和韩天闻讯赶来,但只见了杨劭一面,就被他给赶回去了。
“不用了,忙你们的去。”孔雀石青波惑转,似笑非笑的盯住范允承,“我是为某人挨的枪子,这个人应该不会扔下我不管吧?”
范允承不自觉的皱一下眉,自从杨劭醒来后,对他就一直是这种态度,说不上哪里不对,但总觉着阴阳怪气的。
昌辉和韩天回去后,他在床边的椅子上坐定,环起双手。“你到底哪里不舒服,现在可以说了。”
正啃着苹果的红唇一顿,拉开一个邪魅的弧度,“哪里不舒服?没有,我哪里都很舒服。”最后三个字刻意加重的读音,让人即使想按字面意思去相信都很难。
“有话就说,不要绕弯子。”
“绕弯子?有吗?”慢条斯理的咽下最后一口果肉,随手将苹果核甩到一边,杨劭拿起一旁的水果刀,放在掌间不经意的把玩,“即使有,也是为了你好。范允承,已经三天了,我给你个机会,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有话对你说?有倒是有,但如果现在说出来,只怕会被安上“没良心”三个字。尽管心里这样想着,嘴唇仍不自觉的拉成极硬的直线。
“噢,好可怕的表情。”冷亮的刀刃在掌中上下翻飞,目光落到范允承脸上,轻声嗤笑,“让我猜猜你在想什么。。。。。。言而无信?”
“你自己清楚就好。”伸手一探,精准的从半空拦截住刀子,“咯”的一声放回桌角。
“我清楚?”杨劭突然掀开身上的薄毯,从床上下来,“我当然清楚,我再清楚不过了!我不就答应了你永远不挡在你前头吗?。。。。。。这,就是你想说的?”
还不待范允承点头或摇头,他用力一把拽起他,往墙角根一推,反扭过来重重的摁住,动作之间全然没有顾忌到身上的伤口,任由绷带渗出血红。
“我答应你的事,你倒记得够牢的。那么你呢?”迫近范允承的耳边,状似温存的耳语,“知不知道我的视力多少?是2。5哦,所以你不要以为当时时间紧,我就没看清楚。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宝贝。”
语调仍然轻柔,眼睛却一点一点阴寒,出口的字仿佛砸在地上能一字一洞,“我言而无信?说的好,我是言而无信。但是,你也给我搞清楚了,如果不是某个人木头一样站在枪口前动也不动,我用的着像傻子一样往前送吗!路旁停了两辆车,你哪一辆不能躲?行啊范允承,你真能耐。”
松开手上越来越大的力道,杨劭冷冷的后退半步,任由范允承转过身。隔着短短的距离,一个迫人,一个沉默,过了一会,沉默的那个开了口,“杨劭,其实那天。。。。。。”
“我不要听。”侧身从桌角再次取回水果刀,“我不要再听你的任何一句话,也不会再相信。我怎么就忘了,你这张蚌壳一样的嘴,能说出什么真话?”
拉出刀刃,刚削过苹果皮的刀身上,还残留着些许甜腻的汁水。粉嫩的舌尖从唇间探出,轻轻舔上刀子,绿眸冰封成一天一地的霜雪。
“想死是不是?你还想死是不是?”拉起范允承的手掌,将刀子放进他的手心,“好,那么,先冲着这里来一刀。”“唰”的一声撕开上衣,漂亮的手指准确无误的点上自己的心脏,“先杀了我,只要让我阖上眼,不用他妈的再次看到你像具死尸一样躺病床上,你爱怎么死怎么死,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杨劭。。。。。。”执着刀子的手不易察觉的颤抖了,在那双眼睛冻彻人心的寒意里,有着更为令人心痛的悲伤,深深的浸透了周遭的空气。
“不杀是不是?”见范允承停在那儿,杨劭一把重新夺过刀子,“那我先杀了你,与其让你死在别人手里,不如死在我手里!”话音未落,刀子已被高高举起,夹杂着万千怒意,如拉满的弓般狠狠击出。
“噌”的一声,本来瞄准额头而去的疾风,在最后一刻还是改变了方向,插进了耳际的墙壁里,陷进了一半的刀身。
风止,人静。淡金的发丝拂上低垂的脸颊。
“你真残忍,范允承,我从来都没有发现,你是这么一个残忍的人。”手指在刀柄上痉挛,杨劭缓缓的半抬起脸,绿眸由上而下,阴冷睨视,“你没有心肝肺的吗?居然还想让我再看一次那种场景。”
“不是,杨劭,你听我说。。。。。。”下意识的想要解释,尽管从来没有解释的习惯,但让这双眼睛为他如此痛苦,他受不起。
“不听。”毫无回旋余地的甩出两个字,杨劭三下五除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