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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巫婆的话,有机会的时候就杀掉罗伊,那会省掉我们多少麻烦。”
妮可不会让他的威胁得逞,亨利听起来就像个遭到挫折的小男孩。
她摇头。“走吧,亨利,你要惹恼我了。”
她没有再浪费一分钟在这个笨男人身上,罗伊才是她关心的人。老天,她从未见过
他如此完全失去控制。这有点吓人。但他似乎还不打算放过摩根。他转身朝门口走来时,
她看见他横眉竖眼的表情,知道自己必须出面干涉。她不要他杀死摩根,这个人不值得
罗伊费心去向国王解释杀人的理由。况已,她不要摩根的尸体理在他们的土地上。
罗伊快走到她眼前时,她突然说:“我们现在可以吹到凉爽的风了,丈夫,谢谢
你。”
罗伊点点头,突然停下脚步,转身。“你刚才说什么?”
“我谢谢你开的这扇窗。”
洛伦大笑,妮可微笑,罗伊闭起眼睛重重地吐口气。“我不会杀那个畜生。”他宣
布。
“当然,”她说。“棋子已经毁了,杀了摩根也于事无补。”
“我只想打断他的腿,妮可。”他说着也笑了。
“打断他的腿也改变不了什么。”
“我可以得到极大的满足。”他说。
她摇摇头。
他皱眉,但终于放弃。这女人很坚决,他不会让她失望。他看看炉火,再望向妮可。
“甜心,是哪一枚棋子?”
“黑女王。”
他的肩垮了下来。这枚棋子是她的父亲一边说着故事一边刻出来的。
罗伊觉得自己该为这件事负责。他应该注意摩根的一举一动,如果他稍微注意一点
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粗鲁地把妮可拉进怀里。“抱歉,”他低语。“是我的错,我应该……”
她没有让他说完。“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你也制止不了。”她拍拍他的胸膛,亲
吻他的下巴。“不要皱眉,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算了吧。”
他不敢相信她在安慰自己。“你居然这么有风度的接受了事实。”
妮可仍在微笑。她花了五分钟才让他离开大厅,而且站在门口看着罗伊和洛伦穿过
院子。
“妮可还站在那里吗?”罗伊问洛伦。
洛伦回头看。“没有,男爵。她走了。”
罗伊立刻改变方向。“我天性多疑,”他说。“我的妻子对于摩根的破坏行为,反
应稍微平静了一点,你说是吗?”
“是的。”
罗伊微笑。“过份平静了一点。”他绕过转角走到通往墙头的梯子旁,靠在梯子上
等待。
他没有等很久。妮可拎着裙子飞奔而来,当她看见靠着梯子的丈夫,骤然停止步伐。
妮可把双手藏在背后,对丈夫甜美地微笑。他也回她一笑。他吩咐洛伦回去作事,
勾起手指示意妮可走近些。
罗伊等待她走到面前,伸出手。
她的笑容消失,人也退后一步。
“做事要公平,妮可。既然我不能伤他,你也不能。给我吧。”
她看起来很不高兴。“你怎么知道?”
他摸摸额头上的痕迹。“我用逻辑。”
她把弹弓放在他伸出的手上,两颗石头则丢到地上。
“你认为第一颗可能会失误?”他问。
她摇头。“我从未失误,另外一颗是为了亨利准备的。”
()
他大笑。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大笑,不由自主地又后退一步。
“我占用你太多时间了,”她说。她还在为不能亲自教训摩根和亨利不高兴,看着
挂在丈夫手上的弹弓,心里有股大叫的冲动。她深呼吸一口。“我必须试着控制我的脾
气。”
“那表示你会更常微笑?”
“是的。”
“上帝帮助我。”
她注视他。“它已经帮助我了,”她低语。“它把你给了我。”
她这些不可思议的话,再次令他又惊又喜。他握住妻子的手,往城堡走。
他们并肩走着,一句话也没说。她以为他是要带她回大厅,好好地训她一顿。
可是他没有在大厅停下来,继续拉着她的手走向在屏风后面的床。
他停下来看用摩根的身体制造成的大洞,对妮可眨眨眼睛。“视野不错,不是吗?”
“罗伊,你要带我去哪里?”
“上床。”
“现在?”
“现在。”
“罗伊,这不像你,”她脱口而出。“你从来没有不按计划行事,这样会乱了秩
序。”
她听起来非常惊愕。他将她拉进怀里。“偶发的行为和计划中的行为一样重要,夫
人。你应该在生命留一些空间给惊喜。”
“我必须学习……”
他将她抱起来,她伸手环抱他的脖子,他的头压了下来。
殷吉、杰提,和洛伦经过墙上的大洞,男爵亲吻妻子的景象令他们大吃一惊。
洛伦微笑。殷吉用手时推推杰堤,大笑起来。杰堤的反应最慢。他转向他的队长。
“我姊姊一定很爱她的丈夫。”
洛伦点头。“她的丈夫也一样爱她。”
杰堤微笑。他不必再担心姊姊了。她已经在这新的诺曼世界里找到了属于她的位置,
就像他一样。
殷吉又推推他,杰堤伸脚勾他企图将他绊倒。
洛伦抓住两个士兵的衣领将他们向前推。他的男爵显然想要一点隐私,他该替他办
到。
罗伊集合士兵告诉他们国王的命令。虽然每个人都想成为前去参加战技比赛的二十
名代表之一,但是没有人敢要求这项荣誉。他们知道必须等待。
第二天晚餐时妮可发现丈夫手上有好几道伤痕。她询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只是耸耸
肩即改变话题。她想,他大概也不记得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罗伊看起来筋疲力尽。晚餐之后他累得没法下棋,不过他并没有累得无法和她Zuo爱。
她在半夜醒来,不自觉地偎向罗伊,一直到差点掉下床才知道他不在床上。
她穿上睡袍下床找丈夫。她不需要走很远。罗伊坐在桌子旁边专心地做着什么,甚
至没有发觉她。
罗伊手上有一小块木头。在闪烁的蜡烛火光中,她看见白女王站在他面前的桌上。
罗伊一手握着木头一手握着小刀,正努力地仿照白女王雕刻着。
他在为她做另外一个黑女王。
她知道他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了,她也明白丈夫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累。不过最重要
的,她明白了一件事:罗伊是爱她的。
妮可静静地站着好一会儿,看着她的丈夫,眼泪不停地滑下面颊。每一次他低声咒
骂,她就忍不住微笑,因为她知道他又割到手了。
她听见开门声,立刻移到屏风后面,探头出来竟看见杰堤走向罗伊。她的弟弟手里
握着一把小刀。
罗伊没有抬头。妮可猜想他正在等待杰堤。她弟弟看起来和罗伊一样疲乏。难道他
也熬夜帮罗伊?
“这是我父亲的刀,”杰提低语。“它应该好用得多,男爵。”
杰堤在罗伊旁边的凳子上坐下。他放下刀,然后握住木头的底部。杰堤的手上戴着
皮手套。看看罗伊笨拙的样子,妮可知道皮手套是杰堤必需的保护配备。
妮可擦掉眼泪,悄悄地走向她全心全意爱着的两个男人。
“妮可会大吃一惊。”杰堤低语。
“我希望她会高兴。”罗伊说。
“我是又惊又喜。”妮可低声说。
她的弟弟跳起来,罗伊吓了一大跳,一刀戳下刚刚成型的雕像的脖子。“看看你做
的好事,夫人。”罗伊低声抱怨。
她倾身看看造成的伤害,然后开始大笑。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东倒西歪不成比例的
棋子。头比身体大,脖子是白女王的三倍大。
她喜欢。尤其是脖子旁边的凹洞。她弯身亲吻丈夫,然后在他们对面坐下。
“你必须记住那个凹洞,丈夫,好在将来告诉我们的孩子那是怎么发生的。”
罗伊仿佛十分尴尬,因为他被逮到为妻子做这么温柔体贴的事。
妮可又想哭了。老天,她多么爱这个男人。
她看问杰堤。他对她眨眨眼睛。她想,他也许也注意到罗伊的脸红了,或者他是注
意到她的眼眶湿润。
“杰堤?”
“什么事?”
“我爱罗伊。”
她的弟弟微笑。“我早就知道了,妮可。”
“你怎么知道的?”
“从你看他的眼神。”
她转过头去看罗伊听了他们对话的反应。她的丈夫正努力地雕刻着完成了一半的棋
子,不过他脸上挂着微笑。
“还有一件事你必须知道,杰堤﹒”妮可说。“罗伊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