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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福勒先生被要求鉴别两个签名,”德·安德鲁继续说,“其中一个是我粗制滥造的仿制签名,这签名恐怕连一个知道弗莱明德笔迹的孩子都骗不了;而另一个签名来自门厅里那封从天而降的信上。怎么样?福勒当时没说我的签名是真的,恰恰相反,他说这是非常好的伪造杰作:说这签名完全能够以假乱真,骗过不了解详情的人的眼睛。他说这是个伪造签名,但又是个非常好的签名。可我知道那根本不是!”
德·安德鲁急促地举起了双手。
“先别说话,当我敞开家门迎接你们时,我根本没想到谋杀案会发生。现在我不再帮弗莱明德了。既然盖斯奎特已死,我要尽自己的微薄之力抓住弗莱明德,把他送上断头台。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很好。在第二封信里,我们被要求向谁求证第一封信是假的呢?福勒先生。信里特别说明了被偷的打字机,那打字机是谁的呢?福勒先生的。但打字机怎么会被偷了呢?所有的行李在大家进房间前都已分发好了,而根据福勒自己的陈述,他是最先上楼的人士之一,因为他想监视盖斯奎特。所有这一切都把我们带向了最后的结论:
“在谋杀案发生前,储物间里面的电源开关被关上了,灯全部熄灭,而打字机也放在里面。按照福勒先生刚才的话,他一直观察着门厅里的一举一动,你们应该注意到了,他房间的门和储物间的门是相对的,中间隔着门厅走廊。若他确实一直看着门厅的话,那他就不可能看不到有人走进了储物间,手里拿着打字机,关上了电源。那么,有人走进去吗?你们可能注意到了,他完全没有提起这件事,但这应该是他回忆时会首先想到的事情吧。我觉得你无论如何都要给我们稍微解释一下吧。”
雨点轻轻敲打着玻璃。福勒一直站在床边,手指轻轻敲打着床头,很有节奏感。通过他的咳嗽声和苍白的脸色,你可以看出他十分紧张。不过这紧张感更像一个实力胜过对手的人,被出乎意料逼到墙角时会散发出的感觉。他转动着发光的双眼,脸上似乎浮现出一点笑容。
“实际上,”他语气中带着点儿轻蔑,“很有条理啊。好吧,我也会尽量有逻辑的。我会做出解释,虽然这解释并不是你想要的。你带着那两封信了吗?”
“我没想到你会要这两封信,但我带着它们呢。”德·安德鲁说。
他把那两封信平放在桌子上。
“稍等,”福勒继续说,“我需要让客观中立的人们来看看这两个签名,看他们能否说出两者间的不同。等一会儿,我争取让我的反驳听起来合乎逻辑。我很高兴你提到了打字机和储物间的事情,你知道么,我房间的门和储物间的门是朝相反方向开的。我会慢慢讲述这一点的。
“你说我们的行李,包括我的打字机在内,都放到我们自己的房间了,只是你这么说而已。听完盖斯奎特公文包的事情后,恐怕我就不敢这样确信。另外,我的确打开房门观察着门厅,但我说过了,我只是开了一寸左右的距离,没有开得很大,这样我就可以斜着看到盖斯奎特房间的门。当灯熄灭时,我在看我的左边。明白了吗?这就是说,我可以看到从这个方向经过的所有人,也就是我的左侧。我可以告诉你,在我观察的这段时间里,就这么几个人从那边经过,他们是布莱克先生,他走过来进入浴室,然后灯熄灭前出来回到了他的房间:还有米德尔顿,在布莱克先生之后进了浴室,当灯熄灭时他还在里面。就是这两个人。明白?”
他脸庞呈现出微微的红色,似乎正在燃烧,但他的声音依然非常平静。他仍然一直敲着床头,似乎胜利在望,好像整件事发生的画面都在他头脑中清楚浮现,而他迅速用言语把画面表达了出来。
“因为我是通过门口很小的缝隙向外看,而且是斜视的,所以我看不到储物间的门。若你不信的话,不妨去试试看。我甚至都不知道总开关在哪里。但有一点我知道:不管是谁从我的左边走过来进入储物间,都不会逃过我的眼睛,我不会看不见的。我知道大部分人的房间都在我左侧,而且没人从那边走来。
“我们现在够有逻辑了吧?因此那人肯定是来自我的右侧,也就是我看不见的那边,然后偷偷溜进储物间……你知道么,这很奇怪,非常奇怪,在整个门厅里,唯一位于我右侧的房间就是您的那几个房间,德·安德鲁先生。”
莱姆斯登刚才从桌子上拿起那两封信,仔细检查着它们,而后他怒声喊道:'Zei8。Com电子书下载:。 '
“我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又把这堆事引出来的?我不知道你们都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事,然而,我看了这两封信,”他生气地把那两封信晃来晃去,“它们看来就是出自一人之手!”
“那是因为你对笔迹一窍不通。”德·安德鲁说,“我明白,福勒先生说他也明白,我相信他说的话。”
“但是,伙计,这不是重要的事情!如果福勒先生对于储物间的事情是对的话……你是怎么想的呢,梅利维尔?”
“噢,这个吗?”H。M。显然正在走神,“一石激起千层浪啊,不过这是个非常有趣的问题。非常有趣。‘无论我瞭望何处,视野中都只有大海和天空。’【此处系从古罗马著名诗人奥维德的诗篇截取而出。原文是:“无论我瞭望何处,视野中都只有大海和天空。天空中云朵叠嶂,大海里波浪滔天。”】真的,而且云彩的颜色也很可笑。最让人困扰的就是为什么德·安德鲁要提出此事。但你刚才问我怎么想的,是吧?我说我想的是盖斯奎特写的信。”
我第一次在德·安德鲁脸上看到了愤怒。而福勒似乎对自己刚才的爆发十分后悔,他现在有点焦躁不安,觉得还是不说话为妙。德·安德鲁从口袋里取出一个信封,把它扔到桌上。
“邮戳显示是来自马赛,”他说,“全部都是手写的。不过既然你不怎么在意其他的信,估计这封信也引不起你的兴趣。可能你对盖斯奎特的笔迹会比较熟悉吧?”
“很奇怪,我的确很熟悉。”H。M。说,“这的确是他写的。”
他从信封里抽出一张官方专用的信纸,把它平摊在桌面上。他读信的时候,我也透过他的肩膀看见了信的内容。
先生:
非常感谢你。我想是时候把这个江湖骗子给关起来了。若你害怕他的威胁而决定配合他的行动,完全没问题,我会随时随地把他拿下。
我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会搭乘那架飞机,但据我所知,提前预订者基本都是英国人和美国人。到目前为止,乘客计有:乔治·莱姆斯登、M。M。卓蒙德、埃尼斯特·海沃德、科伯·福勒,以及史德沃德·赫伯特医生,或许还有别人。此际,我尚未掌握这些人中谁是弗莱明德。
对你提到的独角兽之事,我暂时还不能透露任何信息,然而我能告诉你的是,这事对英国非常重要,而跟我联系的伦敦总部,一直对此焦急等待。
此致
加斯顿·盖斯奎特
H。M。浏览了一遍。“这样说来他跟总部有联系呀,”他笑了笑,“嗯,应该是。你听到他写的关于独角兽的东西了,莱姆斯登?感觉怎样,有何评价?”
“暂时没有,”莱姆斯登说,脸上又浮现微笑,“以防隔墙有耳。问题是,这封信是真的吗?”
“绝对是真迹,小子。”
“那么,”莱姆斯登边说边紧紧盯着福勒,“这封信告诉我们什么呢?”
“告诉我们真相,我是这样认为的。是什么让你如此自大、让人厌恶,莱姆斯登?你简直比我还讨人厌。我可是知道了一个极大的真相,而且——”他面容僵硬,伸长脖子看向德·安德鲁,问了个我从没想到的十分奇怪的问题:“我说,德·安德鲁,你是不是有个很大的图书馆?”
这问题无疑让我们的堡主手足无措,一直以来,德·安德鲁都十分温文尔雅,然而自从他被击中要害之后,他塑造的绅士形象开始崩塌。
“是的,挺大的,我的朋友。你对这图书馆很感兴趣?我还以为你对重构犯罪现场更感兴趣呢。”
“噢,那个呀!”H。M。说,使劲摆了摆手,“那都是陈年旧案啦。我现在已经明白一切是怎样完成的了。弗莱明德犯了个可怕的错误,一个很大的线索猛地从我脑海里冒出,这线索大得就像台打字机。我们现在不用急着重构犯罪现场。我需要的是一顿饭,有人要陪我一起吗?”
12 第二个伪装者
这顿晚餐,我想,就是这疯狂故事的间断,以及两段舞蹈间的停顿。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