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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女嗓音莞尔,屋中熏香袅袅,直听得精神恍惚,心都要醉了。
木白最是擅长茶道功夫,一盏玫瑰浇下,淡笑着看向玄柯:“将军不知,殿下最喜便是此藏花之阁,几日的看书累了,便非要缠我同他来一次。”
玄柯恍然回神,暗暗恼恨起自己的失态,方才竟是一味地瞅着那歌女,脑袋中一会儿是青娘哧哧浅笑,一会儿又是他霸道搂着她的盈盈腰身,拼命吸啄着她的诡异红花……即便是在那个拔间努张的夜晚,他也从未有过这般不受控制的心神,真该死。
敛了眉,刚毅容颜上分明浮上一抹狐疑探究:“敢问萧公子,这个藏花阁经由何人建成?如何这般诡异,全然不似中原之风。”
“呵呵哈,不愧是军功赫赫的一员铁血大将,”萧木白饮尽盏中花茶,朗朗笑起来:“玄将军果然观察仔细!这藏花楼的老板本是西蜀商人,听闻心爱女子在中原失踪,方才专专来京城开了这家花楼,一边经营谋生,一边寻着母子踪迹,倒也是一段难得的风云佳话。”
“诶?凌阁主原藏着这般一段风流故事麽?本殿下先前还以为他不懂情不懂爱,与我七皇叔一般无趣呢,呵呵哈~!”玄铭仆在歌女身旁眯着桃花眸子笑,哪儿注意到对面玄柯微微沉下的脸色。
少年修长的手指十分念熟地挑着坛中熏香,嗓音软软的,好不陶醉:“这世间的熏香啊~~,唯藏花阁属我最爱,难怪连宫里头如今都要专专跑到凌阁主这儿来买。”
“呵,谁人趁我不在,又在背后说道凌某不是?”廊上忽传来一声冷而清咧的低沉嗓音。
下一秒,一名二十五、六岁上下的清瘦男子便携风翩翩而入,着一袭纯黑长袍,领子与袖口各镶着黑色细软毛边,却在腰上束一条玉白腰带,分明黑与白鲜明比对,却并不显突兀,仿若浑然天成的阴冷霸气。
男子有一张绝色惑人的容颜,清冷的狭长凤眸,鼻梁英挺,薄唇微微下抿,明明笑着的,却让你浑身忽如凉风袭过,瞬间清醒起来。
都是相似的凛冽之人,难得的势均力敌。玄柯不露声色地端起茶盏饮下:“这位可是藏花阁主?”
“呵呵,正是。大将军好眼力,在下凌风。”凌风拱手施了礼,撂起黑袍自在将军对面坐下来。
难得藏花阁主一界商人,言谈举止间却一派清冷傲然,不见丝毫铜臭之气。
“凌阁主好不仗义,如何才来啊?本殿下等你的熏香等得都快要睡着。”玄铭恍惚的神色豁然一亮,扑腾起身子,笑嘻嘻看向凌风:“快拿来吧,不是听说新进了一批上好货色?”
“呵,看把太子殿下急成这样。我那熏香即便提神醒脑,你读书疲累,顶好还是自然睡下为好……次次倚赖熏香,熏得久了,大约也是上瘾。”凌风弯起薄唇,从怀中掏出两盒精致小膏扔了过去。
狭长的凤眸微眯起来,此刻绝色容颜上分明一丝嘲讽:“今日太尉大人在‘月缆’楼上包了场子,本是喝酒唱歌,却非逼着清倌小哥们出台寻欢,好一番大肆吵闹。我这厢费了不少周折才处理完毕,方才得空过来……这群贪婪的贼官,吃不饱贪不满,真个是太难伺候。”
看言语,倒也是个清高不俗的冷傲性子……
“呵,”玄柯冷冷一笑,不着痕迹地将视线收起,若要说起心中不满,没有人比他隐忍更甚,战士们在边疆打战,日日的拼血卖命,一月却难得食上两次好肉,一年不过两套新衣,微薄的军饷连一家老小都不够养活;那不卖命的贪官污吏却在后方醉生梦死,日日的不是清倌便是歌女,不怕银子花不完,只怕欢乐享不及。
一双深邃眸子淡淡凝住对面阴冷的绝色男子,沉着嗓音拂袖起身:“在商不言商,阁主倒是个难得清逸之人。若非阁主建了这般好去处,他们又何来挥霍消遣?”
语气间的冷刺,凌风自是听得分明。仿若专专候着的便是这一句,凌风挑了眉慵懒站起身,阴冽之颜难得浮起来一抹豁然淡笑:“呵,商人做的是生意。开的藏花楼若无人光顾,在下便是个不称职的商人,理应关门改行;朝廷治的是国家,若民不聊生、生灵涂炭,天子便徒有虚名、有甚或无……将军可听懂在下之意?”口中说着,一双凤眸潋滟,不放过对面将军表情分毫。
玄柯何等角色,那话里的意思如何听不明白?他能久经沙场从无一败,独卧军权十余年而不惹天子质疑,却也不是没有功夫的……虽初次相识,暗里也赞赏着面前这位年轻的绝色阁主,却已然在心底将他画了个句号。
“万物皆由天定。玄某既作为一方固国将士,自当替百姓守一方安宁。出来已久,家中尚有小儿,告辞了。”
这话说得不左不右,让人拿捏不得分毫。久未开口的萧木白暗暗向凌风递去一眼,也拂袖站了起来:“呵呵,二位都是难得的人才,萧某今日甚长了一番见识。左右我与太子殿下出来已久,这厢也应回去了。”
说着,便朝凌风拱了拱手,让了将军,一道白衣翩翩下楼备马而去。
“怕什么贪官呀?等本殿下登了基,让我七皇叔将他们一个个拿下来,全给下到死牢里去!”小太子得了熏香,只觉浑身酥酥痒痒,哪儿还管得了其他?两盒子小膏藏进怀里,那副着急模样俨然巴不得立刻到得皇宫。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首先,谢谢土鸡儿亲扔给尘子滴地雷,还有enya亲滴手榴弹,扑倒么么~(@^_^@)~
其次。。。嗷嗷,无良滴尘子表示万分惭愧~~不定期瞌睡毛病前两天又犯了,就是掐肉拧屁股挠痒痒都米有感觉的瞌睡。。囧。。。于是~~想给尘子上老虎凳的孩纸果断的端上来吧端上来吧~~吼吼~
☆、娘子合欢
娘子合欢
()好看的txt电子书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无奈滴河蟹……
“咯噔咯噔”
深冬瞌睡早,戊时过半街市便已几不见人影,马蹄声在空旷的夜色下尤显得刺耳,直把漆红大门前正小鸡啄米的老门房生生惊醒。
“哎哟,将军您可算回来了!方才小公子闹了一宿要‘大大’,满院子的哭着找您。”老门房颠着老腿下阶牵马,一边说着一边还在频频打哈欠。
玄柯自藏花阁出来便一直脑袋昏沉,原本两道剑眉深凝着,听及此表情却有些许松缓:“唔,此刻可还在闹?”
“这会儿倒是没听什么动静了……要老奴说,这孩子跟将军倒比跟娘还亲……”老门房碎叨叨,话音还未落呢,一道魁梧的身影已然大步将将跨进了门槛。
满面寒风拂过,直看得他摇头好笑。
……
一路直往小庭院而来,微波潋滟的湖边倒映着发黄灯火,想是那院里头的人儿还未入睡,隐隐错错有人影在窗前摇晃。
“咳。”玄柯在雕花木门外咳了咳嗓子。正要抬手敲门,却听里头有熟悉的声音软趴趴轻唤:“快进来吧。”
那口气,竟好似早已在专专候着自己一般,没来由让他一晚上的沉闷忽然消散不少。他一直笃定那是个嘴硬心软的女人,不信他的耐心推不倒她心中那堵墙,却也没料到成效竟然这般迅速,精致嘴角勾起来一抹玄弧,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满屋子热汽袅袅,花香参杂着米酒的奇异味道扑面而来,像极了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晚上。
玄柯晃了晃微懵的脑袋,还不及明白是如何一回事呢,屏风后又响起女人温吞的嗓音:“小京,把椅子上那条毯子递过来。这天气,冷死个人啦,烧着炉子也和没有一般。”
有细腻润白的手腕从浴桶里探出来,掌心朝上巴巴的等待。想是才沐浴过的身子慵懒极了,连声音都软绵绵的。
玄柯一瞬低落,原是误将自己认作小京了。只那没骨头的声音,却又让他想起方才藏花阁里泼水的红衣女子——“你好吓人呀,我不喜欢你~~”同样的虚软模样,仿若一个模子印出来一般。这个女人,到底藏着多少他不知道的秘密?
“怎么不动呢?手都快要等麻了~~让你去睡你不去,来了吧,又这般不理人。”青娘还在催促,显然并未察觉有什么异样,嘴上说着,身子已然从水里站了起来:“算了,我自己拿。”
有滴答四溅的酒水从浴桶里渗出来,继而便是一阵悉索声响……大约是在穿着亵衣吧。
知道此时自己顶好应当离开了,可是双腿却不听由使唤地迈不动步子。玄柯今夜本就十分莫名的渴望青娘,打从进了藏花阁开始,对她强抑下的念想便突然的一发不可收拾,好似她身上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