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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院里的丫头们连连出事,全因那几个都被别人收买了,怀有异心的,再要选人,当然就得选放得心的,她故意将服侍过陈姨娘的几个丫头都挑出来,就是让自己能省心,从青玉的话就可以听出,陈姨娘必定死得蹊跷,而她们定然是那边院里的主子都不信任,排挤打压过的,又一两年都没差事,生活正困顿时,这个时候谁去扶她们一把,都会心存感激,对自己忠心的可能性就要大了几成。
再观察一些时日,若是张妈妈真是对自己忠心,以后秀姑的事大可以多分些给张妈妈,自己也能松泛一些,这样一想,便对秀姑道:“您也不必急,我看着青玉也是好的,只是得给每个人平等的竞争机会不是,青玉靠着自己的努力上了位,她自个也会觉得光彩一些,您那儿子我会留意的,前面回事房的差事如今也没有空缺,这样吧,自明儿起,让他跟着富贵叔学做买卖去,我在城东的那个铺子眼看着就要开张了,让他去搭把手,总在府里当小厮也没个前途,以后他出挑了,就升个管事什么的,人家姑娘见了也会喜欢一些。”
秀姑听得眼睛一亮,少奶奶原是应了她会给儿子找个好差事的,只是院里一直事多,少奶奶忙得就忘了,她也没好意思提,这会子少奶奶说要让她儿子跟着老富贵去,她便知道,这是给她一个天大的好处呢,儿子看着就是太老实,主要是总关在大院里,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出去跟着做买卖,保不齐就操发挑了,以后也能出息呢,这样一想,秀姑也就将青玉的事放下了,忙给锦娘行礼致谢,心里是充实得很,少奶奶没白吃她那些年的奶啊,还真是个知恩知义的人。
丫头们的事理清了之后,锦娘便想着二太太送给自己的那盒香片来,原是打算秀姑去查的,这会子她改了主意,正好用这事试试张妈妈也好。
秀姑走后,锦娘就把张妈妈招了来,张妈妈仍是一脸的笑,她原就是微胖的脸,看谁都是一脸的笑意,看着就亲切讨喜。
锦娘也就拿了一片香片给她,神情很郑重:“张妈妈,这香片您闻闻看,她们都说好呢,我怎么一闻了就有些晕乎呢,还说是加了薄荷的,应该就是醒脑的啊。”
张妈妈自锦娘手里接过闻了闻,先也是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后来目光却闪了闪,定定地看着锦娘,欲言又止。
锦娘便疑惑地看着她,鼓励道:“有什么问题吗?有的话不防直说。”
张妈妈深吸了口气,像是下了好大决心似的,“桑和莲在一起是没有错的,薄荷也清脑,这几样都是上好的料,只是奴婢还是劝少奶奶少用这香为好,奴婢那口子原就是府里制香的,所以,奴婢对香还是了解一些的,刚才闻着,总觉着这里面加了别的,那味道淡得很,又夹在几个香料里,一般人是很难分辩出来的,具体是什么,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少奶奶既是闻着不舒服,那就别用了。”
锦娘听着嘴角就勾起一抹笑来,看来,自己还没有看错人,张妈妈刚才定是做了番思想斗争的,以她的能力,几十年只在相公院子里混一个厨房管事,原就有蹊跷,如今看来,她以往不出头定然是不想太掺合进主子之间的事,一直明哲保身着,这样虽然没什么权势,但却安会,或许,相公中毒之事,她也会了解一二呢。
“妈妈说得是呢,我年轻,不懂事,以后要烦劳妈妈多帮我看着点,这香片里也不知道究竟加了什么料,妈妈能否拿去帮我查验查验呢?”锦娘一副很真心受教的样子,语气也极是尊重,让张妈妈不由得就怔了眼,心里泛起一丝暖意来,看来,这个主子明白得很,孰好孰坏,她眼睛亮着呢。
张妈妈眼睛微潮,又对锦娘行了一礼才道:“少奶奶言重了,少奶奶是奴婢的主子,以后只要用得着奴婢的地方,您尽管吩咐就是,奴婢一定不负少奶奶之托。”
锦娘听了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妈妈如今的月例每月是多少?”
“回少奶奶,奴婢领的得二等管事妈妈的差事,月例倒也不少,每月五两。”神情很坦然,既无得意也无不满。
“那再涨三两吧,每月自我的月例里拨出,以后这院里还有很多事得你费心呢。”锦娘淡淡地笑道。
并没有一下番倍,就是给张妈妈最近表现的奖励,留有后着,是要看张妈妈以后的表现的,张妈妈听了心中更加舒坦,她虽然也为少奶奶办过几件事,但若月例涨得太高太快,定然会招这院里其他人的忌,这样不多不少,又体现了奖罚,她也没有心理负担,最好了不过。
下午,锦娘便从前院招了富贵叔来,富贵叔在前院也呆了不少日子,早呆得心急如焚了,他是劳作惯了的,一停下了就想丢了魂似的,今儿锦娘一招,他就急急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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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娘与冷华庭一起在花厅里见的富贵,锦娘便将城东自己那小铺子里的钥匙给了富贵叔,又叫了原先管铺子的管事来,让他带着富贵叔去看地方,想让富贵叔先看看行情,好早日将生意做起来。
又把秀姑的儿子喜贵交给了富贵,让他带着,喜贵长得像秀姑,还算清秀,只是神情有些害羞,估计没怎么见过世面,在锦娘面前头都不敢抬,唯唯诺诺的,锦娘看着就皱眉,特意嘱付富贵叔要多关照他一些。
富贵叔却对喜贵很是满意,“少奶奶,做买卖其实就要实诚人,要想将生意做久,都老实人最能招回头客了,有时候,吃亏是福呢。”
锦娘听富贵这话就觉得他有见识,对喜贵便放心了好多。
秀姑拉着青玉躲在屏风后头偷听,青玉却对喜贵印像不太好,怕也是看不上他那木呐样,秀姑在一边看着就急,对自己儿子恨得牙根发痒,不过,倒是很感激富贵叔那一番话,总算没让自己的脸丢尽去。
第二天,冷华庭还是听了锦娘的,使人请了冷华轩来,冷华轩很高兴地来了,一脸的受宠若惊和愧意,进门时,有些期期艾艾的,锦娘便笑着请他进来,对他道:“三弟,你二哥是什么脾气你最清楚了,他不过就是一时之气,你们打小儿关系就好,他哪能就不喜欢你了呢。”
冷华轩听了便两眼发亮地看着冷华庭,冷华庭表情仍是冷冷的,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对他吼道:“不是要陪我玩儿么?杵在门口作甚,一口子冷风全灌屋里来了,你想冷死我啊。”
冷华轩听了不但不气,还喜出望,笑嘻嘻地跑了进来,几步便挨到冷华庭的身边,甜甜地唤了声:“二哥……”
锦娘正端了茶喝,被这一声唤雷得差一点就喷了冷华庭一头一脸。
冷华轩却毫无感觉似的,腻在冷华庭身边蹲着,一副讨好的乖宝宝样,锦娘真的无语了,明明是个谪仙般的俊俏帅哥,怎么一看到自家相公就不正常了。
冷华庭瞪了锦娘一眼,伸了头过来就要锦娘擦他脸上的茶水,锦娘笑得乐不可支,老实地拿了帕子帮他擦,可仍是忍不住要看着冷华轩笑。
冷华轩到底还是被她笑得不好意思,羞涩地抬眼唤了声:“二嫂……”那语气拖得长长的,带着撒娇的味道。
锦娘立即抖落一身的鸡皮,无奈地转过头去,不再看他,一会子丰儿沏了茶过来给他奉上,他也不起身接,仍是蹲在冷华庭身边,仰着脸,原本温润的星眸里闪闪发亮,带着儒慕崇拜的神色,“二哥,咱们下棋好不,你要让小轩一子,你说过的。”
丰儿端着茶杯,也是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冷华轩,对这位三少爷原本印像很好的,如今也是看着他无语了,怎么一个人的气质可以瞬间改变这么多呢?这王府里的男主子就没一个是正常的。
棋盘摆好,冷华庭与冷华轩二人对奕,锦娘就坐在边上,拿了起给冷华庭做的那件冬袍继续绣边,有事没事的说下棋局战况。
二人下得认真,偶尔冷华庭会嫌锦娘啰皂,拿眼瞪她,冷华轩就会抬起头对锦娘温暖一笑,坐久了,气氛也就越发的融洽起来。
锦娘就很随意地对冷华轩道:“小轩啊,素琴那丫头也怪可怜的,听说被二婶子关着呢,原是你屋里的丫头,你可得多照看些。”
冷华轩听了就凝了眼,脸上原本单纯的笑容也有些发僵,眉眼不抬地对唔了一声,并没说话,继续与冷华庭下着棋。
锦娘见了便又道:“昨儿我去东府,就看到烟儿在哭,唉,我也是心里有愧,早知道那天就把素琴那丫头接过来算了,反正也不缺她这口饭吃,你说,她那肚里的孩子是谁的呢,谁那样无情无义,占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