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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理和尚笑道:“女施主此言差矣。《心经》有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又云:‘色不异空,空不异色’,所以,好色即是好空,好空即是好色,有何不对?所谓戒色之说,只是粗浅的法门,是针对那些刚入门的弟子的。况且,方才说要做到‘破我执’,好色是执着,不好色也是执着,所以,佛家对空、色之说,最高境界在于非空非色、即空即色。贫僧身为和尚,占着一个‘空’字,两位女施主身为美女,占着一个‘色’字,那么,由我和尚来强暴两位女施主,不恰恰正是妙在这非空非色、即空即色之间么?”
林丹惊叹道:“好深奥的哲理耶!”
林彤道:“理虽不错,可是,我们两个大美女,要是被有理大师就这么给玷污了,那——”
有理和尚又是一笑,柔声道:“说到美么,贫僧觉得,两位女施主美则美矣,却还不够美。”
林彤一扬眉,道:“你说,我们哪里不够美了?谁还比我们姐妹更美啊?”
有理和尚笑道:“这个么,法国大诗人波德莱尔说过:‘仅仅是美,并不是最美,比美更美的,是把美在你眼前生生地摧残掉。’这是波德莱尔最着名的文学理念和美学理念,就算两位女施主不相信贫僧,难道连波德莱尔的话都信不过么?”
林丹犹疑道:“不错,我们法文系主任讲过波德莱尔的,他好像是说过这样的话。”
林彤道:“姐姐,那我看咱们就别犹豫了,波德莱尔可是顶尖的大诗人耶,他的话肯定没错的,”
林丹点了点头,轻声道:“那,有理大师,我知道附近有个地方,环境很好的,您就在那里强暴我们好了。我们这就走吧?”
林彤道:“那这个叶子怎么办?”
林丹道:“还有两天呢,来得及杀他的,我们先办有理大师的正经事要紧。”
林彤点头道:“还是姐姐考虑得周详,有理大师,我们这就走吧。”
有理和尚一脸正色,双手合十道:“这么说来,贫僧为行度化之功,就说不得要辛苦一趟了。”
叶子看着三个人的背影,像做梦一样。他喃喃地问着自己:“到底是这个村子有古怪,还是我真是在做梦呢?”
七
叶子红着眼睛,向着村口走去。已经两个晚上没睡觉了,精神又极度紧张,体力消耗也非常巨大,这一来,就更觉得睡意沉沉。可是,不能睡啊,还有命要逃,还有人要救啊。
叶子昏昏沉沉的,想想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真不知道是真是幻。
快到村口了,叶子突然想到,前天傍晚,自己和韩诤刚来隗家村的时候,有理和尚就是在这个地方挖坑掩埋尸体的。这个有理和尚好生古怪,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呢,他那些神神秘秘的话到底又是在说什么呢?
办案最重要的是什么?
线索最容易从哪里获得?
验尸!
对,验尸!
叶子强打精神,看前天傍晚有理和尚掩埋尸体的痕迹尚在,便拔出佩剑,挖了起来。也许,从这些尸体身上可以找到什么线索。十几具尸体啊,不可能是从别处运来的,可能就是这村子里的村民,至少,也该和这村子有什么关系。
方便铲本来就是挖坑用的,被有武功的和尚当作兵器使用,可剑本来就是当作兵器用的,被叶子用来挖坑,实在非常不便。叶子满头大汗,足足挖了一个时辰,才算是见到了一个沾血的衣角。叶子松了口气,放下剑来,改用手刨。
本以为,掩埋十几具尸体的大坑要刨上好一阵子才行,却没想到,很快就见了结果。
叶子失神地望着坑里,哪里有什么尸体,只有十几件破旧的血衣!
叶子咬着牙,拿起一件衣服来,仔细观察。这衣服也太旧了,旧到看不出时间,衣服上的血迹也太旧了,也一样旧到看不出时间,惟一能够肯定的是,这衣服和血迹都是很久以前的东西,这些衣服也都是普通人穿的衣服,哦,像是农村人穿的衣服。
叶子浑身发毛,再咬咬牙,又拾起一件衣服,仔细观察,还是一样的结果。
一件一件看去,一共十三件,都是一样。
只是,有几件衣服上可以看出兵刃留下的痕迹,有的是被刀砍,有的是被枪刺,却没有一处痕迹是方便铲留下的。
再仔细查看周围的泥土,见不到一点血迹。如果尸体是新死的,必然会在周围的泥土上沾上血迹才对,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有理和尚在搞鬼,还是,还是真的有鬼?
叶子的脑子已经乱成一团糨糊了,没办法,掩埋好那些血衣,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进村去了。
那两姐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或者说,也不知道究竟还能不能回来?叶子叹了口气:总该知会村长一声吧,然后再跟村长谈谈,有没有释放韩诤的可能。
到村长家的时候,叶子看了看天,已经是下午了。村长客气地请叶子进屋落座,端上茶来,问叶子有什么事情。
这种事,叶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想了想,道:“您那两个侄女呢,可能一半时的回不来了,您如果不放心呢,可以出村口过了小树林去找找看,您看——”
叶子话还没说完,村长“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惊道:“叶公子怎么知道我有两个侄女,什么一半时回不来,她们三年前就都过世了啊!”
“当啷”一声,叶子手里的茶杯跌在地上,叶子大骇道:“昨天她们两个不是还在这里么?您说她们是从外国放暑假回来的?她们还打赌要杀我呢!”
村长哭丧着脸道:“叶公子开什么玩笑啊,昨天都忙着接待县太爷了,叶公子不是也一直都在场的吗!哪里有这样的事啊!”
叶子愣愣地看着村长,见他的表情可谓情真意切,倒也看不出是不是伪装。叶子定了定神,犹豫片刻,问道:“您的两个侄女是不是一个叫林丹,一个叫林彤?”
村长哭道:“是啊,这,这,这你一个外乡人是怎么知道的啊!”
叶子又道:“她们是不是生得很美?”
村长道:“是啊,谁说不是呢!可就是因为生得美,才遭了不测啊!”
叶子急道:“哦?您快说说她们是怎么遭遇不测的!”
村长哀声道:“这两个苦命的丫头啊,在国外念书的时候,被色魔给盯上了,受了欺负,一时想不开,双双就这么投河自尽了啊!这两个可怜的傻丫头啊!”
叶子此时此刻,真惊得不知如何是好。这到底是真是幻?到底是人间是鬼界?真是分不清了!
叶子犹疑半晌,又问道:“她们两个武功那么高,怎么就没能保护住自己呢?”
村长叹道:“她们哪里会什么武功啊,就是两个念书的孩子罢了。唉,说起这两个孩子啊,小时候顽皮好动,活泼着呢,像男孩子似的,有次央求我给她们做什么奇门兵刃,我一个乡下人,哪懂得什么奇门兵刃啊,更不会做了,就给她们胡乱画了两个样子,好像,一个是个月牙……”
叶子提醒道:“是用细钢丝牵着的月牙弯刀?”
村长点头道:“对,就是这个,这么多年的事了啊,好像才发生没几天似的。咦,这事你怎么会知道?”
叶子苦笑道:“您先别问我了,我再问您,是不是还画了一件蛇形长鞭?”
村长道:“什么蛇形长鞭啊,就是一根鞭子罢了,那个什么月牙,唉,我这么个乡下人见过什么,就照着天上的月牙画了个样子,哄她说这是一把小弯刀,也再想不出什么别的兵器了,这不,乡下人赶车用的马鞭子也勉强凑个兵器吧。唉,两个苦命的孩子啊!”
叶子点了点头,暗道:“这两件兵器原来却是这么来的,唉,村长当时胡乱画了两笔,今天却险些要了我的命。可是,这越来越糊涂了啊!”
算了,先不想这两姐妹了,不过,既然昨天的事“根本没有”,那,是不是村长也没有拒绝过自己带走韩诤的要求啊?叶子忙道:“我那朋友韩诤,能不能麻烦您给放了啊?”
村长却把脸一沉,道:“这个小子可不能放,他居然公然袭击县太爷,罪过可太大了,正在后院锁着呢,不能放,不能放。”
叶子暗道:“这回答倒和昨天的如出一辙。”
叶子道:“那只是一个误会,县太爷都不放在心上,这不,他也没有把人给押回县衙去啊。没什么大不了的事的。”
村长正色道:“上级吩咐的事,再小的事都是大事——”
叶子顺口接道:“下面百姓的事,再大的事都是小事。”
村长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子赶紧改口:“您别介意哦,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韩诤的事根本就是个误会,县太爷把他放在您这儿,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