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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言以对,一个失去了自己视为生命的爱女的老人,死亡对她来说,真的丝毫也起不了半点震慑作用!
但我不能不说话,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如果被她占了上风,我将变得极为被动,于是我又冷冷地道:“也许,死亡对你来说真的已经无所谓,但是,对你的女儿来说,就完全不一样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你有办法使她复活,我也有办法让她永不超生!”
神婆婆脸上的神色变得阴晴不定,变幻莫测,眉头紧紧地凝到了一块,嘶哑着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的同伴到哪里去了?你将她怎么样了?我要她毫发无损地出现在我眼前!”我声音有些急切地说。
“我知道你是谁了!”神婆婆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冷笑,“你是蔡成带回来的那两个人其中的一个吧!”
在我们刚进入阎浮村的时候,蔡元刚见到我们时第一眼就能看出我和白枫是假冒的山货商人,我知道我们的装扮并不十分高明,明眼人一下就能看破。那么说这位神婆婆也能瞧出来,我一点都不感到惊讶。
“你如果想知道她在哪里的话,小伙子,请马上收回你的枪,任何人都不会喜欢有人用枪指着她的!”神婆婆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将手里的骨头端端正正地放在桌子上,拿起床脚的弯曲拐杖,颤巍巍地向外走。
我将枪放回兜里,问道:“你去哪儿?”
“一个隐藏着许多秘密的地方!”她嘶哑着嗓子答道。
【六】
出了草房,神婆婆转到屋后,沿着一条崎岖的小径向林子深处走去。
我闯进屋里去的时候本来已经想好了要给她一个措手不及先将她制住的打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我见到她的那一刹那,我突然变得有些犹豫,这种犹豫持续了很长时间,一直到我跟在她身后向山林深处行走的时候还没有下定决心。
看着她佝偻的身影在我前面颤颤巍巍地迈着步,我还在想那个念头:趁她这时毫无防备,我突然从后面勒住她的脖子,逼她先将白枫的下落告诉我!但发了好几次狠,这个念头也只是在心头不停地盘旋,丝毫也不能使我抬起粗壮的手臂,做出那个不太光明正大的动作。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来,我不是一个心肠坚硬冰冷的人,面对弱者,我会不由自主的心软——虽然,这只是我个人的主观判断,有时候看起来可怜柔弱的人,往往比任何人都要强大!这是我性格的弱点,也是我只能做一个自由自在的游荡者的原因。一个感性超过理性的人,永远都成就不了大事。这是我父亲从小就告诫过我的,但我却克服不了心里的这个障碍。
“小伙子,你急着要找的这个同伴是你的小情人吧?”神婆婆声音古怪地问。
我瓮声瓮气地回答:“这和你好像没有什么关系!”
“唉!你既然这么在乎她的安危,又为什么带她到这里来?这里藏着很多危险,随时都可能让一个人死无葬身之地!”她说话的时候一直没有回头,脚下也没有丝毫停顿,好像一点儿也不担心我会从后面袭击她。
“大自然的危险相对于人心的险恶,又算不上危险了!”我语意双关地说。
“嗯,你说得很有道理,可是,你就这么确定这件事是哪一个人的邪恶手段吗?”
我轻蔑地笑了笑,略带讥讽地说:“没有一个凶手会承认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他们会说出很多为自己辩护的理由,但这个却是我听到的最可笑的,否认和证据比起来,我更相信证据!”
“嘿嘿,年轻人,有时候证据并不能说明什么!”神婆婆干笑了两声,慢悠悠地说。
“你的话是在告诉我,你和这件事情毫无关系?”我冷冷地反问道。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不是那个人?”神婆婆突然停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说。月光下她的眼神更显得阴森可怖。
“那个人,哪个人?”我也停了下来,迎着她的目光问。
“嘿嘿嘿……”神婆婆又沙哑着声音笑了笑,却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转过了身子,继续不紧不慢地往前挪动。
她的话有时候让人觉得莫名其妙,也许是常年从事神秘职业的原因,她说出的话需要别人细细琢磨才能了解其中的真实含义,与其说这是在故弄玄虚,倒不如说这是一种职业习惯。但我不管这些,无论她是在故弄玄虚还是职业习惯,我只要我想得到的结果,于是我问道:“你到底想带我去哪里?”
这时,我们已经爬上了一个山岗,神婆婆伸出拐杖向前面指了指,道:“就是那里!”
她所指的地方是一个山谷,很小的山谷,除了嶙峋的怪石之外,就是茂盛的几乎遮盖了山谷存在迹象的花草树木。
与其说那是一个山谷倒不如说那是一个通向地下的深坑,月光映射下,除了茂密的树枝盘绕之外,下面只是黑漆漆的一片。
我伸头看了看,满腹疑云地问:“这是什么地方?”
“害怕了吗?”神婆婆冷冰冰的看着我问,“如果你害怕了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不然,就和我一块下去!”
“这里面有什么?我的同伴被你抓到这里来了?”
“我不知道她在不在这里,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要捉的幽灵,就在这下面!”
【七】
她说得没有错,这个小小的山谷确实有幽灵,而且还不止一个!
当我听到她最后那句话的时候,我心里的疑惑和警觉已经提高到最大限度,因为我不相信一个凶手会将一个想将她抓住的人带到自己实施犯罪的现场,就好像一个人在用利刃杀了人以后,会把凶器藏到一个自己认为任何人都不会找到的地方一样——除非这个人已经疯了。我有理由相信神婆婆的精神是有问题的,但我不会相信她疯狂到主动交出作案“凶器”的地步,所以在我看来,她之所以将我带到这里的原因,是想在夜深人静的荒山中将我解决掉。
正是因为有了这种固执的想法,我变得更加谨慎,双腿牢牢地钉在她身后的地上,满脸敌意地看着她。
神婆婆并没有指望我会当先下到山谷里,因此她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只是用拐杖在一边的石头上“笃笃笃”地敲了几下。她敲击的声音很有节奏,先敲了三下,停了停,然后又敲了两下,又停了停,然后又敲了四下!她这样敲了三遍以后,山谷口的树枝突然晃了晃,伸出来一个梯子!
神婆婆艰难地弯曲了身子,缓缓地消失在轻轻晃动的枝叶中间,隐没到了黑暗里。
到了这个时候,我只能下去。后来我想,如果当时我过于警惕而错过了这次机会的话,那将是我一生的遗憾。
当我小心翼翼地滑下了竹梯,就见到了这些幽灵!
和我曾经在火车上见到的几乎一模一样,白衣无瞳,皮肤煞白,脖子上带着深红色的勒痕。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于,这些幽灵有大有小,好像是一个幽灵家族一样。
月光下见到这些可怕的身影,再看到她们煞白阴森的可怖面孔,我心里刹那间紧张到了极点!
我掏出了手枪,紧张地对着她们,只要发现有一个向我攻击的迹象,我就会让她尝尝现代火器的滋味。
但是这些幽灵并没有攻击我的意思,也没有惧怕我的神色,只是亲昵地围在神婆婆周围,好像一群天真无邪的孩子在欢迎自己祖母的到来!
神婆婆一边抚摸着这些幽灵的头发,一边看着我说:“小伙子,不要用枪指着孩子,你就不怕一紧张枪会走火吗?”
我瞪着她说:“你的这些幽灵孩子,难道还会害怕一支小小的手枪吗?”
“她们并不会害怕,因为她们不知道手枪是什么东西。可是,请你收起来,她们只是一群可怜的孩子!”如果说,神婆婆平时说话的语气都是冷冰冰的,可这次不同,她说话的声音充满了怜爱,就跟我在窗下听到她和虚无的女儿说话时的语气一样。
我还在犹豫,不知道是该将手枪收起来,还是这么继续毫无警戒作用的举着。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飘了过来:“异哥,你还是把枪收起来吧,她们不会害你的!”
我循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就看到了那个自己一直惦记的人的身影。她正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呆呆地看着这群幽灵,眼中也放射出和神婆婆一样的怜爱神色。她手里正提着一个还未完工的柳筐(就是用树枝编织的筐子,虽然并非全是用柳树的树枝编织成的,但都统称为柳筐),在她身后,是一个放射出幽幽灯光的洞口。
看到这里,我的脑袋真的有点运转失灵,一片空白。白枫没事,正好端端地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