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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直接把女儿扔给儿子,他出马一定可以降住女儿,这点百澜可以打包票,但是心里头有些不爽,她的女儿怎么可以更亲她的儿子?她这个做母亲的,面子往哪搁?
不爽归不爽,果然交给玄封,小灵就不哭了。百澜暗暗挑眉,女儿还真是更亲她哥哥。也难怪,她出生后一手带着她的是封儿,她这个做母亲的每天浣衣、洗碗、收菜,早出晚归根本无暇带她。
百澜心疼地将儿子女儿抱进怀里,有些惭愧地抚着儿子的头。玄封亲了下安静下来的妹妹,抬头看向母亲,“阿娘,你爱他吗?”看着这双与他相似的琉璃般眸子,百澜俏脸微微一红,轻咳一声,她敲了下儿子的脑门,捏了下女儿粉嫩的小脸蛋,“不要老喊‘他’,他是你们的爹。”她纠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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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轩辕后人(三)
【“封儿,是时候告诉你一切了。”】
*
“不要老喊‘他’,他是你们的爹。”
“哦。”玄封闷闷地应着,但是在他心里,他无法把那个男人看成爹。倒是还不大懂事的玄灵奶声奶气地拍着手叫着,“爹,爹。”
鼻头泛酸,百澜感动地亲了下女儿的小脸蛋,“小灵乖,承哥会高兴的,如果他能听见的话……”说到这百澜难掩的神伤,她的丈夫已经三天没回家了,他此刻又在哪间酒肆,哪间赌坊?但是,她会等他,会守候他,因为,“我爱他。”
母亲哭了却又笑着,玄封与玄灵忙替母亲擦泪。“娘,乖,不哭。”小玄灵哄着娘亲,玄封却黯然了下来。
“阿娘,什么是爱?”
知道儿子今天一定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百澜叹了口气,温柔地抚着儿子的眼睛,他的五官大多继承了她的,但是唯独这双琉璃般的眼睛继承了她的丈夫,那样的璀璨夺目。“爱他,无论多少险阻多么艰难,都想守护在他身边;爱他,即使要背逆一切,不忠不孝,为人不齿,天下难容,也要与他不离不弃;爱他,即使为他牺牲也无怨无悔。”
玄封愣住了,玄灵却睁大着圆溜溜的眼睛。
“是吗?如何那样才叫爱的话,我不想爱上任何一个人。封儿只想守在娘的身边,护着小灵,不会再有人能走进封儿的心里。”玄封绝然地说着,百澜深叹了口气,满是感慨,若要封儿继承大志,不要懂爱为何物最好。但是,他又会多么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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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澜心疼地看着儿子,对命运莫可奈何。
多年来亲眼见着母亲那样辛苦地爱着父亲,玄封打从心底拒绝那所谓的爱,但妹妹小灵却懂得了母亲那样炙烈的爱,并终在那一天为了那所谓的爱而逆谍逆命,背弃了他……
*
然而不管母亲多么爱父亲,多么容忍父亲,父亲还是没有回头,他依旧鲜少归家,依旧醉卧酒肆,依旧流连赌坊,依旧让本就拮据的家雪上加霜。虽然不再是每月初五,但每月他都会回来一次,一如既往,他仍旧会发疯,会打骂,但慢慢的他变了,他不会再打母亲,而是换成了拿家里的家具出气。
只要不打阿娘,他想怎样都行。玄封兄妹回家看到一地的狼籍总是默默地收拾。不忍让妹妹知道父亲的家暴,玄封每一次都骗她是地震了。只是随着妹妹的长大,他这点临时编出的拙劣谎言很快就会被拆穿,因为没有理由地震只震他家。只是三年过去,一如既往,妹妹都信他蹩脚的说辞,只是沉默地帮忙收拾东西从不追问这场“偏爱”他们家的奇怪“地震”。
但这一次,玄封再也瞒不住了,因为那个男人回来了。那天下午,从菜地里回来的兄妹俩在家里看到了那个男人。这还是小灵出生三年来第一次见到父亲。她明显不知道他是谁?玄承衣衫褴褛,颓然地坐在椅上,腰上的酒葫芦倒挂着,滴酒不剩。
知道他又没钱喝酒了,想回来要钱,玄封暗暗扼腕,一步上前,把小妹护在身后。父子俩诡异地对视着。
“阿娘生病了,叔叔有什么事改天再来吧。”被哥哥护在身后的玄灵探出了小脑袋,她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她感觉到哥哥看着这个男人时微颤的气息,哥哥在害怕,亦或者是愤恨。不管是哪一种,这个人是哥哥讨厌的人,那么她也不会欢迎他。
男人有些呆滞的眼神从男孩身上移到了小女孩身上,“病了?”他们只听他口齿不清地重复道。还不待他们回答,玄承“嚯”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看见他抬腿迈出的方向,玄封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扑过去,抱住了他的腿。“不准你靠近阿娘,不准你再打她。”
见哥哥这样,三岁的小女孩顿时慌了。“哥哥。”
见妹妹唤着要跑过来,玄封连忙喝止,“小灵,不要过来!”这话刚说完,玄封就被玄承一脚踢开。见他离去,玄封赶忙爬起,追了过去,三岁的小女孩似乎也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哭着鼻子跟了过去。
盛夏夜晚的风燥热难耐,预示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当兄妹二人跌跌撞撞地赶到时,不由双双愣在当场。
他们震惊地看见那个男人抱着母亲,声声呼唤着“澜儿”,口齿仍旧不清语调却是难掩的悲凉凄切。
“不准你抱那么紧,你想活活勒死阿娘吗?”玄封上前,用力地扯着男人的臂膀。
“滚开!”男人甩手推倒了玄封,继续搂抱着妻子,但明显,他的力道轻了。“澜儿不会死的,不会的,不会的……”
今天这个男人有些奇怪,但玄封还是怕,更何况母亲最近病了,他不想母亲有任何不测。看喝不开男人,十岁少年拿过椅子刚想砸过去,却被身后的妹妹拉住。“哥,阿娘醒了。”
百澜幽幽地从昏睡中醒来,“承哥!”她颤颤巍巍地伸手抚上他的眉眼,虚白的脸色难掩的惊喜。
“澜儿。”玄承的回应让昏昏噩噩中的百澜瞬间清醒。
“承哥,你终于认得我了?!”母亲的话让两个孩子怔住,玄封更是吃惊。不久后他才终于知道,原来父亲遗传了祖上的失心疯,会时常发狂,发狂时会六亲不认,所以,他会无所顾及地打骂母亲。
令十岁少年不安的是他的病也发作了两次,怪不得第一次发病时母亲会哭得那样的伤心,会那样的害怕。玄封不想,不想自己以后变得像那个男人一样,会毫无所觉地打骂自己深爱的人……
好在十二年来,玄封只发过两次病。他慢慢也不当回事了。自从父亲回来后,母亲开心多了,他看得出来母亲很幸福,即使眼前的男人曾经虐打过她,如今有些呆傻,需要她费神费心地照顾,但她看着他的眼神仍旧是那样的温柔,会跟他有说有笑。每当母亲笑了,那个男人也会跟着笑着,傻傻憨憨,只是他仍旧口齿不清,仍旧呆呆傻傻。
贫贱不弃,生死不离,也许就是这样吧。但是,对于眼前这个男人,那声“爹”玄封还是唤不出口,倒是妹妹小灵慢慢地接纳了他,会绽着可爱的梨涡唤他“爹”。然后那个男人会傻傻地笑,然后妹妹会跑过来拉他,“哥,爹爹的眼睛跟你的一样,好漂亮,像琉璃一样。”小灵好几次都想拉他过去,但是玄封怎么也不会靠近那个男人五步之内。
那个男人也不会来靠近他,他只是远远地看他这个儿子,但一发觉玄封瞪了过来会将头迅速偏开。这个男人是在怕他吗?十岁的少年只觉好笑。昔日他记忆中的恶魔成了一个大龄的弱智孩童。这是那个病的后遗症?玄封忽地又有些害怕。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平淡如水却让玄封自出生以来第一次尝到了安宁。那个男人在母亲的照料下慢慢地恢复了神智,只是却越来越沉默。小灵还是会跑过去和他说话,但玄封仍旧倔强地不唤他一声“爹”。
半年后玄封便没再去学堂了,母亲不知从哪里捧来一大堆书,让他开始自学。还有,玄封发觉母亲对妹妹格外的重视,她要他不去学堂留在家也是为了让他教妹妹读书识字。阿娘曾经夸过他聪明,玄封一直引以为豪,但他最近才发觉,他的妹妹比他更聪明,四岁不到就懂了好多字,那是他六岁才能达到的程度。而且她不仅能一目十行、过目不忘更重要的是她能将看到的道理,学到的知识融会贯通。
有别于他的眸子总如琉璃般溢彩,妹妹小灵的眸子却瞳孔分明,黑白两色纯澈而清明。如果说他的眸子可以用漂亮来形容,那么她这双纯澈的眸子根本无法用任何一种词能够形容。这双眸子犹如一弯水潭,水潭很深,能容百物,但那水面却平静无波,清澈地倒映着世间的万物。但只是倒映,玄封明显地感觉到了,这弯能容百物的水潭却在湖面搁置了一面镜子,隔绝了尘世的一切。她虽然会亲切地唤着隔壁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