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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一到,小妞妞两岁了。学校上课时,她已经不坐在洛伟奇的背篓里。她成了班上最小的学生,大哥哥给她准备了一张小桌子,一把小椅子,坐在全体学生的最前面。洛伟奇规定,妞妞听得懂的课就听,听不懂的课可以不听,可以自己离开教室,到隔壁她妈那里,但必须安静。现在的小妞妞懂事多了。只是平时小嘴哗啦啦的说个不停。她唐诗背得最好,三十多首唐诗背得滚瓜烂熟,什么“床前明月光”,什么“鹅,鹅,鹅,曲颈向天歌”,什么“清明时节雨纷纷”,张嘴就来。她英语学得最好,可以和大哥哥大姐姐们以英语会话。洛伟奇与房秀越心里充满喜悦,觉得这妞妞是个小精灵。
这天中午,洛伟奇正在批改作业,莫赛尔来到洛伟奇房间,说:“亲哥哥,秀越姐找你。”
洛伟奇:“什么事?”
莫赛尔:“让你给妞妞起个名字。”
洛伟奇:“她妈为什么不给起?”
莫赛尔:“她说自己的命不好,不敢给妞妞起。”
洛伟奇笑着说:“嘿嘿,你这个小姨是纳木萨的接班人,为什么不给妞妞起个吉利的名字?”
莫赛尔小嘴一撇说:“人家说我起的名字太俗,没水平。”
洛伟奇:“走,咱们一起去看看。”
莫赛尔:“我烦了,你自己去吧……”
洛伟奇来到房秀越的房门口,轻轻敲门。房秀越小声说:“是她舅吧,请进,妞妞睡着了。咱们说话轻点。”
洛伟奇:“听莫赛尔说,要给妞妞起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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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秀越:“是呀,妞妞都两岁了,连个名字都有没,难道就妞妞、妞妞这样叫一辈子不成。”
洛伟奇:“你是母亲,你给她起个名字不就得啦。”
房秀越:“这关乎妞妞一辈子的大事,不能马虎。人人都说我是扫帚星下凡,我怎么可以给妞妞起名字噢?”
洛伟奇:“嘿嘿,都什么年代了,还这样迷信。”
房秀越伤感地说:“不管迷信不迷信,我的命是不好。你是她舅,又这样稀罕她,就求你给妞妞起个大吉大利的名字吧。”
洛伟奇想了想说:“其实我的命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好吧,既然你让我起,我就起……叫‘婉璎’怎么样?婉是女字旁一个宛若的宛,璎是王字旁一个婴儿的婴。合起来讲就是美丽而坚硬的玉。希望我们的妞妞长大后,成为既美丽又坚强的姑娘。你说好吗?”
房秀越想了想,小声说:“‘婉璎’,美丽而坚硬的玉。名字既好听,又寓于深意。好,真好,就叫洛婉璎好了。”
洛伟奇一愣,着急地:“开什么玩笑,不姓洛,叫房婉璎。”
房秀越笑笑说:“听你的,不姓洛,叫房婉璎。看你急成这副模样。”
洛伟奇:“嘿嘿……我有件事想要问你。”
“请问什么事?”
“你认识一个叫亚兰的大妹子吗?”
房秀越想了想说:“你为什么打听这个人?”
“一个叫洁思格勒的喇嘛,让我交给亚兰三十个银元。”
“我明白了,原来你为救我和妞妞,所用的银元,都是这个亚兰的?”
洛伟奇点点头。
房秀越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我不认识这个人。”
洛伟奇:“我们慢慢找吧。对了,后天我、你和莫赛尔妹子带妞妞一起要去飞龙镇赶集。一来是这段时间搜集到的药材要卖,更重要的是要找宝济堂药材店的大夫给你治眼病。”
房秀越戚戚地:“你们去吧,我不去。”
洛伟奇不解地:“要给你治眼病,兴许能让你见到光明,你却不愿意,太奇怪了。难道一辈子都处在黑暗中才高兴?”
房秀越:“外面的世界更黑暗,治好我的眼睛让我再看到那些丑恶的东西,太残酷了。”
洛伟奇:“你总得为以后着想,为你的生活着想,为妞妞着想啊。”
房秀越沉默了一阵子:“谢谢她舅的好心,我去就是……”
洛伟奇打断了房秀越的话:“你别‘她舅她舅’的,让人觉得生分。叫大哥吧。”
房秀越:“我不敢。大哥这个称呼是我能叫的么。叫一声‘她舅’已经抬举了我。妞妞她小姨是个醋缸子,天天像防贼似的,生怕我把她的亲哥哥从她身边夺走。上次我走路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你扶了我一下,你看她那份醋劲,足足数落我三天。”
洛伟奇笑笑说:“好吧,好吧,随你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洛伟奇、房秀越、莫赛尔带着小妞妞来到飞龙镇的药材店,在药材店门前,莫赛尔对洛伟奇和房秀越说:“我和妞妞就不进去了,免得碍你们说话。”
洛伟奇:“好,好,还是小姨想得周到,一会儿我们到关帝庙找你们。不过这里环境复杂,你们别走远了,别丢了小妞妞。”
莫赛尔瞪了洛伟奇一眼说:“你把我看小了,我是什么人?我是纳木萨的接班人,我是个成熟的独龙女性。”
洛伟奇和房秀越走进药房,钟药师一见是洛伟奇,便大声说:“欢迎欢迎。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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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伟奇介绍说:“这位就是房秀越大妹子。”钟药师忙道:“请。”把他们带进内屋大堂。正在写字的黄大夫听说是洛伟奇他们来到,兴奋异常,站起来相迎。
钟药师对黄大夫说:“黄老,洛先生和房姑娘来看望你了。”
洛伟奇:“黄大夫你好。”
黄老:“稀客稀客。洛先生好,房姑娘好。”
洛伟奇:“托黄大夫和钟药师的福,还好,还好。”房秀越却沉默不语,显得几分勉强和冷漠。
黄老:“房姑娘,老夫在姑娘小时,当过你几天书法启蒙先生,不知姑娘可曾记得。”
房秀越淡淡地:“谢谢恩师。过去的事,我大多记不起来了。”
洛伟奇:“请黄大夫看看,大妹子的眼疾还可治不可治。”
黄老:“好的,好的,请房姑娘上这边来。”
洛伟奇把房秀越带到黄大夫跟前坐下,黄大夫给她号脉,又看了眼睛。
黄老:“房姑娘的左眼已完全失明,无法医治了,右眼混浊,是因悲伤过度、浊气攻心所致,经过吃药和药洗,尚有希望恢复一定视力。”
洛伟奇:“太好了,多多拜托黄大夫。”
房秀越仍旧淡淡地:“谢黄大夫。”
黄老:“不必客气。我这就给姑娘开药方,请到柜台执药。另外还请洛先生为房姑娘买一副墨镜,好配合治疗。”
洛伟奇:“一定照办。”
黄老:“我还有一个好消息相告,房姑娘的奶妈的地址已经打听到,听说她身体还算硬朗。过些日子,请她到独龙村与房姑娘相聚。”
洛伟奇:“太好了。”
房秀越:“谢黄大夫。”
钟药师:“为庆贺今天大家的相逢,我已吩咐小伙计到聚宾楼定下一桌酒席,请洛先生和房姑娘不要嫌弃。”
洛伟奇:“谢谢钟药师和黄老的盛情,但我们不敢打扰了,因为怕天黑不好过铁索桥,我们在镇上也还有些事要办。”
钟药师想了想说:“既然这样,尊敬不如从命,下次见面时再说。现在请洛先生去柜台结清药材钱。”
洛伟奇扶着房秀越来到关帝庙,妞妞从老远就欢叫着奔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喊:“舅舅,你看我漂亮吧,小姨给我买了红丝带,给我梳了小辫子……妈妈……”妞妞抬头看见了戴墨镜的妈妈,刹那间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拉着妈妈的手说:“你是妈妈吗,怎么突然间变了,我差点认不出来了。”
莫赛尔看到房秀越也愣住了。
莫赛尔说:“不知那位白胡子老爷爷给秀越姐吃了什么药,忽拉一下子,秀越姐就全变了,变得又高又白又漂亮。等一下我也要让白胡子爷爷给我吃药,让我变得比她还漂亮。”
确实,房秀越自从戴上墨镜后,仿佛被施了魔法似的,刹那间就变得亮丽起来。这一点,让平时又呆又傻感觉迟钝的洛伟奇十分惊讶和不解。洛伟奇心里忖:“一副小而圆的墨镜,居然会产生如此效力,真不可思议。”
其实,让房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