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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容华的四周,狂风裹起重重沙尘,形成一堵高耸入云的风墙。风在怒吼,推动风墙不住移动,但凡所经之处,植物都连根拔起,飞沙走石,威势无比,眼看就要从容华身上碾压而过。艮卜手下狠辣无比,这兵刃也刁钻得很,将他上下路完全封紧。红娘不觉啊了一声,却见容华的下摆宛如微风吹动涟漪,轻轻拂动着,不见他足下如何动作,看去似乎是他的人在顺风飘摇,鬓发轻扬,美妙至极,每一下都恰到好处,堪堪避开险境。欧阳霏倒吸了口冷气,喃喃道:“怎么可能?常人练个数十载,都不能习得这天蚕魔功的御风之法,他这般年纪,为何反能做到?若是此人当真已经练到了天蚕魔功第九重,则谁能抵挡他的毁天逆地之术?看来楚楚,是无论如何难以救出了。”
楚天行冷笑道:“今日就算解尽我一身修为,也不能叫这小人得志。宁远,你要讲什么仁义道德,不方便出手,我修罗堂却没那个规矩。待我前去,助那艮卜一臂之力。”方要起身,突觉右肩一重,低头一看,分明是一把白羽扇搁在上面,回头一看,果然是忘机子不知何时已坐在了他身后,眉眼含笑,道:“若我猜得没错,此人定是将这地宫中的枢纽安在了自己体内,人若不灭,地宫永闭。这寒霜王朝的战神明知我们在侧,还急着对他出手,便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时不待人,稍瞬即逝,若不能得到地下的楚楚,这战神迟早便要变成一个草包。想必那容华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如此从容。故此,我们一定要有耐心,等待最好的时机,坐收渔翁之利。”
单君逸漠然扫了他一眼,楚天行已冷哼道:“你算什么,我为何要听你的?”萧宁远刚待开口,忘机子已将白羽扇收了回去,极仔细地拍了拍,叹息道:“我看将军府还不如叫竹苞堂算了,楚楚姑娘啊,就算你是圣女,奈何不长眼,竟娶了这般蠢笨的夫婿,怪不得宁可认贼作夫,躲在地下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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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杜长卿嘴角都抖动了下,楚天行怒道:“你!”右手一挥,一股劲气直冲而起,饶是忘机子将袖一拂,化解了七七八八,他宽袍仍然是击穿了一个不小的洞口。萧宁远插入两者之间,笑容满面,道:“天行,忘机长老年长得多了,就算言语有些放诞无礼,作小辈的,也总得让他三分。不过,那容华向来阴狠,我就怕他还有后着,还是等形势分明,再行动手不迟。只要阵破城开,楚楚能够安全上来,也不是非要他的性命不可。”
楚天行本来面带笑意,听到后来,面色顿变,气乎乎剜了萧宁远一眼,在他面上一顿,突然眼睛连闪了几闪,慢吞吞道:“是啊,还是宁远老练些,我便不跟你抢了。”转头对欧阳霏翻了个白眼过去,哼道:“连个缩头乌龟之法,也值得你这般大呼小叫。南海门就出你这种眼神?”
欧阳霏摸了摸鼻子,含笑不语。突听场中猛地响起了一阵接一阵的奇怪声音,什么乐器都不像,仿佛是钝刀子在石头上一下下的敲击,刺耳无比。红娘听了数声,只觉得头晕乎乎的,眼前明明是沙海残院,望去却似乎有无数幽幽的火把从各处点燃了起来,一座座刀山亦破地而出,森然矗立起来,她全身都想跟着那节奏晃动起来,口中迷迷糊糊脱口而出:“火!火!”
旁地里猛然伸过来一双雪白的手腕,却是欧阳霏将她双耳双眼都紧紧捂住,往她背后输了些真气,看她好受了些,放开手来,沉了声对萧宁远道:“久闻寒霜王朝战神的九魔均有擅长之术,但现在都在修炼,出关的只有三人,其中血魔与色魔的功夫,我们都已领教了,而这狂魔,据说一身所学相当了得,号为九死魔功,这魔音魔像,果然有几分刀山火狱的味道。”
萧宁远点头道:“我已见识过了此人的功夫,确实不俗。”突听得碧落哆嗦道:“天呐,他的兵器!………………怎么跟烧红的炭似的!”
众人定睛望去,果见得艮卜手中的那三刃兵器竟已呈通红之色,有几根草被风吹向他这边,还没近得其身,已毕毕剥剥燃烧起来。萧宁远轻叹道:“看来这火海炼狱的名头也是不假。”猛听艮卜大喝一声,双手挥舞着那灼热的红通通的兵器,红光如墙,向容华身上打去。看起来,竟好似他手上缠着两头喷火的凶兽,左右扑腾,已将容华退路都封了一干二净!
眼见他那炙热的兵器几次险险招呼上容华清霜般的面孔,红娘心里直呼可惜,但转来转去,看到的都是姑爷们冷峻的面容,也不敢露出半分心思,索性低下头不敢再看。突听欧阳霏惊呼了声道:“这功夫!…………………宁远,你瞧瞧,怎么像是楚楚的手法?”
红娘猛然张大眼睛,却见得那艮卜本来逼近容华面上的三刃兵器,里面还是红通通的,外面却裹上了层极厚的玄冰。艮卜大概是从未遇到这等景象,不觉呆了呆,就这当儿,容华那青葱般的手指缓缓伸过来,不轻不重,在那兵器上敲了几下。只听得咔嚓数声,那兵刃应声而裂,艮卜手中,便只剩下了两个光秃秃的把头。红娘忍不住扑哧一笑,碧落本来板了面孔,也不由得弯了眼睛。
那艮卜面上一阵青一阵红,掷了手下兵器,手向腰间一伸,蓦地解下条九节鞭来,在地上狠狠一击,身形飞转起来。但只见空中到处都是他翻飞的人影和鞭影,将容华重重困住。后者眉尖微蹙,脚下不复刚才那般轻灵,看去竟有几分笨拙,在那里左右躲避,分明极为吃力,眼睛直直盯着前方,似乎是悲喜交加,不能置信的模样。本来清冷的面上,已泛起了阵阵潮红,额头上更是不住渗出汗来。欧阳霏看红娘大惑不解之样,拍了拍她头顶,叹息道:“这九死魔功,本来就是极霸道的武功。容华化冰之术,如此高超,那艮卜自然不好意思再施展绝寒冰狱。这必然是疯噬幻狱,人在阵中,不知要看到多少幻像,心志不坚之人,只恐怕坚持不了多久,尤其他这样心怀怨气之人…………………所以,你看起来平常,对他来说,却是极难度过的关卡。”言罢,深深叹息了一声。
猛听得容华颤声呼道:“母亲!真的是你?”那漆黑的眼睛直愣愣定在半空中,双手张开,呈了个拥抱的姿势,声音抖索得几乎不能分辨,凄声道:“娘,我是鸿儿,你不认得了吗?鸿儿不孝,鸿儿有过!………………娘,娘,你不要离开鸿儿,不要!”
战神冷笑了一声,将右手五指慢慢握紧,低低道:“早知你这般不济,我也无需用此番阵仗。”忽觉身侧有些骚动,向旁一看,竟是那个满身血污的女子眼睛直勾勾望着交战两人,眼中俱是噬血的光芒,状似疯狂,急切地望着下面,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他刚要伸出手去,蓦地变了主意,淡淡道:“怎么,你很想他死吗?”话音刚落,那疯女人已重重点头在地上,引得那高台面都震颤了好几下。
战神低笑道:“有意思………………”抬头往下看去,但见那素衣少年满面苍惶,双手在空中猛抓着。而那艮卜已将长鞭往他心口往前一送,隐隐见得中央有雪亮的刀锋露出来,寒意森森,眼看就要将他心口穿透!
突听一女子高叫道:“他母亲不是死在沙漠里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话音刚落,那刀锋已倏地欺近了他前胸,扎穿了他的素袍,贯入了他的前胸!素袍顷刻便被血染红了一大片,血珠如滴,点点坠落下来。
红娘啊地惊呼了声,还没来得及叹息,突听铿锵一声,那刀身犹如撞上了铜墙铁壁,啪地从中折断,只留下一个尖端在里面,与此同时,容华本来有些呆滞的面孔上,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猛然闪亮了起来。
这样的眼睛,怎么看都不像是被迷失了心志之人?!红娘还没从疑惑中惊醒过来,已见得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本来淡粉色的指甲突然暴涨,长达三寸,颜色亦变得青白无比,诡异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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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忍不住惊呼了声,只见得无数透明的丝线,就在此时,突然从他手中伸了出来,看上去犹如蜘蛛吐丝一般,顷刻间便绕上了艮卜探过来的身体。她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那看似柔韧的丝线几番开合,空中纷纷扬扬,落下了一大片。
跟着小姐也有经年,不是没有见到过阿鼻地狱,然则眼看着一个人在眼前被一下子肢解得支离破碎,就算是红娘,也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