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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热的话。”我说。“请不用客气,嗯,可以把那外套脱下来。”
“不不不,你不用担心。”羊男说。“我已经很习惯这样了。”
“那么羊男先生。”我重复地说。“让我听听你的事情吧。”
9
“其实我是想请你帮我找回耳朵。”羊男说。
“耳朵月我说。
“也就是我衣服上的耳朵。你看,这里。”说着羊男用手指着头的右上方。同时他的眼珠也一骨碌地转向右上方。“这边的耳朵被扯掉不见了吧。”
确实他的羊衣裳的右侧耳朵…也就是从我的方向看来是左侧…被扯掉不见了。在耳则好端端的附在上面。过去我从来没想过羊的耳朵是什么样子的。说起来羊的耳朵是扁扁平平往旁边张开可以摇摇摆摆的。
“所以我想请你帮我找回耳朵。”羊男说。
我拿起桌上的便条纸和原子笔,用原子笔尖叩叩地敲着桌子。一
“请把详细情形告诉我。”我说。“是什么时候被扯掉的?被谁扯掉?还有你到底是什么?”
“是三天前被扯掉的。被羊博士扯掉。还有我是羊男。”
“要命。”我说。
“对不起。”羊男说。
“可以请你说详细一点吗?”我说。“你说羊博士什么的,我一点都搞不懂。”
“那么我就详细说吧。”羊男说。
“我想你或许不知道,这世界上大约住着三千个羊男。”羊男说。
10
“我想你或许不知道,这世界上大约住着三千个羊男。”羊男说。
“在阿拉斯加、玻利维亚、坦桑尼亚和冰岛,到处都有羊男。不过这并不是秘密结社、或革命组织、或宗教团体之类的组织。也没有集会社团杂志。总之我们只是羊男而已,希望做个羊男,和平地生活而且。以身为羊男来思考事情、以身为羊男来饮食。以身为羊男来组成家庭。正因为这样所以是羊男。你明白吗?”
我虽然不太明白,但却“嗯、嗯。”地回答。
“不过也有一些人想要挡我们的路。那代表人物就是羊博士。羊博士的本名、年龄和国籍都不清楚。也不清楚那是一个人呢,还是多数人。不过可以确定是年纪相当大的老人。而羊博士的生活意义便是扯下羊男的耳朵,加以收集。”
“那又为什么呢?”我问。
“羊博士不喜欢羊男的生活方式。所以故意惹他们讨厌,还把他们的耳朵扯掉。然后幸灾乐祸。”
“好像蛮粗暴乱来的人嘛。”我说。
“不过我觉得其实应该不是那么坏的人。也许遇到过什么不愉快的事,脾气才会变得那样别扭。所以我只要能找回耳朵就好了。我并不恨羊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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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羊男先生。”我说。“我去帮你把耳朵要回来。”
“谢谢。”羊男说。
“费用一天一千元,耳朵要回来后五千元,现在请先预付三天份的费用。”
“要先预付吗?”
“要先预付。”我说。
羊男从胸前口袋掏出一个大蛙嘴小钱包,抽出三张折得整整齐齐的千元钞票,愁眉苦脸地把那放在桌上。
11
羊男回去后,我把千元钞的皱纹抚平,放进自己的皮夹。千元钞上沾满了污斑和气味。然后我到比萨店去点了沙丁鱼比萨和生啤酒。我一天吃三顿比萨饼。
“终于有委托案子进来了啊。”“巧莉”说。
“是啊,要开始忙了。”我一面吃比萨饼一面说。“我必须去找羊博士。”
“如果是羊博士的话,倒不必找。应该就住在这附近。因为常常会来我店里吃比萨啊。”“巧莉”说。
“他住哪里呢?”我吃了一惊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你不会自己查查看电话簿吗?你不是侦探吗?”
我想怎么可能,不过为了慎重起见,还是翻了电话簿页试试看。羊博士的电话居然刊在上面。
羊男(无业)…弓63-98n
羊亭(酒店)……497-2001
羊博士(无业)……202-6374
我拿出手册把羊博士的电话号码和住址记下。然后喝了啤酒把剩下的比萨吃掉。事件好像可以很快解决的样子。
12
羊博士家在绿街的西端。是一栋砖造的小房子,庭园里开着玫瑰花。在绿街来说难得有这么像样的房子。当然也相当老旧破落了,不过至少还像个家。
我确认了一下藏在腋下的枪的重量,戴上太阳眼镜,一面用口哨吹着“小丑(lP8gliacci)”的序曲,一面绕屋子四周走一圈看看。并没有任何特别可疑的地方。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窗上挂着白色蕾丝窗帘。非常安静而悄然,实在想不到会是扯掉羊男耳朵的人物住的地方。
我绕了玄关看看。名牌上写着“羊博士”。没错。信箱里什么也没有。却贴着“谢绝报纸、牛奶”的纸头。
探查过羊博士家之后,接下来该做什么才好呢?我也没辙。因为实在太容易就找到他家了。本来应该经过各种曲折离奇的麻烦事之后,拼命推理才好不容易想到、找到房子,偏偏却这么简单就找到了,实在没办法好好整理出思路,这还真伤脑筋。我一面用口哨吹着巴哈的“以心、口、行为和生命(HerzUndMundUndTaUndLeben)”,一面试着思考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最简单的是按门铃,羊博士出来的话就说“对不起,请把羊男的耳朵还给他。”实在很简单。
决定就这么办。
决定就这么办。
13
我按了十二次门铃。然后在门前等五分钟。没有反应。屋子里还是依然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麻雀在庭园的草坪上走来走去。
我正放弃了想回去时,门突然啪嗟地开了,一个大个子的老人猛不防探出头来。感觉非常鲁莽的老人。可能的话我真想就那样逃回家去。但总不能那样。
“喂,好吵啊。’老人大吼。“人家好不容易舒舒服服在睡午觉,你们这些家伙真是……”
()
“您是学博士吗?”我问。
“那边不是贴着纸条吗?你不会读汉字吗?听着,谢绝报纸、牛奶…·”
“汉字我会念。我不是报纸或牛奶的推销员,我是私家侦探。”
“私家侦探?什么都一样。我不需要这种东西。”羊博士这样说完就想啪啪地关门了,但我赶快把脚伸出去夹在门缝间把门卡住。脚踝被门撞得好痛,但我面不改色地强忍了下来。
“您没事,可是我有事。”我说。
“管你的。”说着羊博士用皮鞋尖端踢我的脚踝。痛得我以为骨头都碎了,但连这也忍下来了。
“我们冷静地谈一谈好吗?”我冷静地说。
“你滚蛋。”羊博士说完,就顺手拿起手边的花瓶往我头上使劲敲下去。这下完蛋了。我昏迷过去。
14
我做了打井水的梦。我用吊桶汲起井水,把水倒入大水盒里。盆里的水快满了以后,鳄鱼就爬过来咕嘟咕嘟地一口气把那水喝光。水盆的水又快满了时,另一只鳄鱼又爬来咕嘟咕嘟地一口气把那水喝光。这样反复不停。我数鳄鱼一直数到十一只为止,然后我醒过来。
周遭黑漆漆的。天上星星已经出来了。雪梨的夜空非常美。我在羊博士家门口躺着。四周静悄悄的。皮夹和手枪都确实还在。
我站起身来把沾在衣服上的脏东西啪踏啪踏地拍掉,把太阳眼镜收进胸前的口袋。本来想再按一次门铃看看的,但因为头非常痛,因此决定今天暂时先回去。我已经做了一天份以上的工作了。听过委托人的话,拿过定金,查到犯人家,脚踝被踢了,头也被打了。接下来的事情明天再做就行了。
我弯到被萨店去喝啤酒,让“巧莉”帮我处理伤口。
“肿得好厉害哟。”“巧莉”一面用冰毛巾帮我擦额头一面说“到底怎么了?”
“被羊博士敲的。”我说。
“真的吗?”“巧莉”说。
“真的啊。”我说“我按了门铃自我介绍后,就被他用花瓶敲成这样。”
“巧莉”一个人沉思了一下。我在那之间一面揉着头一面喝啤酒。
“你也一起来。”“巧莉”说。
“要去哪里?”我问。
“当然是羊博士家啊。”“巧莉”说。
15
“巧莉”一直按羊博士家的门铃,按了二十六次。
“喂,吵死人了。”羊博士探头出来。“谢绝报纸、牛奶和私家侦探…·”
“什么吵死人,你这个大笨蛋。”“巧莉”大骂。
“哎呀,这不是‘巧莉’吗?’洋博士说。
“听说你用花瓶敲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