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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特又盯了那乌鸦一会儿,然后走过它身边回到了屋里。她要给母亲打电话,
告诉她那乌鸦的模样,告诉她所发生的事,看看她能否得出什么结论。
她进屋时,乌鸦叫了一声。当她拿起厨房的电话时,乌鸦又叫了两声。
她真希望休博也能在身边。也许他能解释乌鸦的叫声为什么和她的动作这么合
拍。
占线。当她挂上电话时,乌鸦又叫了。她打开后门,可乌鸦已经不见了。她走
出房门,绕着房子转了一圈,可哪儿也看不到它的影子。屋顶上没有,门廊上没有,
地上没有,树上也没有。甚至天空里也没有一只鸟的影子。它就好像是从空气中蒸
发了。
她回到屋里,在门口习惯性地跺了跺脚。她拿起起居室的电话,正要给她母亲
打电话。就在这时,透过纱窗,她的眼角余光看见外面有动静。她慢慢将话筒放回
原处,再次来到门廊上。
她能看见他们从山那边走来。几十个。看上去就像一支小小的队伍,顺着山坡
冲向草地。
一支小小的队伍。
因为那些奔跑着的人身材只有孩子大小。从这里她也能看清楚。然而它们并不
是孩子。它们的体形、它们奔跑的样子表明它们要比孩子大。
大得多。
它们是什么?鬼怪?小精灵?某些超自然的东西。不是侏儒或小孩。即使从这
么远的地方看去,它们的奇怪与另类也很明显。它们不是人类。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这群东西渐渐逼近。奇怪,她居然没有感到害怕。
牧场前的草丛一阵剧烈的抖动,那些生物挥舞着棒球棍。动物的头骨、马蹄之
类的武器来到了房子前面的空地上。他们装扮得就像小丑:红鼻子、涂白了的脸、
各种颜色的嘴唇以及五彩缤纷的头发。
但她并不敢肯定这是化装。
它们不断从高高的草丛里跳到空地上。五个。十个。十五。二十。似乎什么也
不能阻挡它们短粗的小腿,休博为困牛树起的栅栏轻而易举就被它们抛在了后面。
与它们一起来的看上去似乎是一群昆虫。也许是蜜蜂。也许是甲虫。
帕特关上门、上了锁。但她知道,即使这样做了,她在房子里也不安全。她惟
一的希望就是快跑。这房子也许可以阻止它们一段时间,这样她就可以逃走。她并
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它们想要什么,但有一点她知道,它们是邪恶的。
她真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居然没跑,而是站在这里静等它们的到来。
这就是乌鸦要告诉她的事。如果她以前多听听母亲的话、少注意些男孩子,那
么她可能早就意识到这一点了。
她不可能希望跑得比这群东西快。她知道这一点。所以她跑向了谷仓。如果她
能跑到那里面的储藏室,从里面把门锁上,那她也许还有可能幸存下来。但还没有
到达谷仓,她就听到了那些骨头的敲击声。她刚一回头,那些东西就扑了上来。小
小的手抓挠着她的大腿和胯骨。它们已经追上了她、包围了她。当胯下那些手将她
推倒时,她甚至压在了跑在前面的那些东西的身上。一个显然是头领的东西站在右
边的树桩上,上窜下跳地挥舞着手中用老鼠头颅做成的手杖。
这些东西至多有两英尺高,比她一开始想象的还要小。但它们很强壮,全都拿
着武器,而且人数众多。它们把她翻过身来,一个抱着她的头,两个抓着她的左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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膊,另外两个抓着她的右胳膊,还有四个抓着她的两条腿。
还有一个继续在她胯下抓挠着。
她开始歇斯底里大哭起来。但即使泪眼朦胧,她也能看见。她一开始就错了。
伴随这群东西的不是蜜蜂,也不是甲虫,而是大群的臭虫。
一只蝴蝶飞到她脸上停下又飞走了。它长着一个又哭又闹的婴儿的头颅。
她知道她要死了。她拼命大叫着,希望什么人能来解救她,但这些小丑似的怪
物似乎并不介意,它们甚至没有费劲堵住她的嘴或干脆闷死她。它们的肆无忌惮使
她的处境显得更加可怕和无奈。
她的喊叫已变成了呜咽、啜泣。眼泪和鼻涕从脸上所有器官中不断涌出。
一个老鼠的头颅放在了她的胸前。
仿佛是在梦中,她听到了休博的卡车声。她听到他关上车门,叫着她的名字。
刹那间,她想大叫,告诉他赶快离开这里逃命。但她没有那么无私,她不想自己一
个人死在这群怪物中间。她希望丈夫能来救她。于是她叫了出来:“休博!”
“帕特?”他叫道。
“休博!”
她还想告诉他更多的情况,想让他从卡车上拿来手枪,把这群怪物送上西天,
但她的大脑和嘴似乎已不能协调,所以她只是拼命叫着他的名字。
“休博!”
她的身子被举了起来,刚好看到她丈夫一跑过屋角就被一大群怪物包围了。他
们跳到了他的头上、胸前、胳膊上,把他拽倒在地。骨头、棒球棍、动物头骨和马
蹄,所有的武器都举了起来。
树桩上的头领跳着脚宣布了休博的死刑。
那击打声就像一首交响乐。休博在乐声中被活活打死。
密歇根
这就是生活。
詹宁斯跟在向导身后走在树丛里,手中的弓已箭在弦上。去年,他带着妻子葛
劳利娅去的是棕榈温泉,前年是夏威夷。而今年,他下定决心要到北密歇根来。这
次,他要按自己的意愿行事。尽管这意味着葛劳利娅不得不呆在旅馆里看录像。或
是在这小镇里逛商场,那也只能这样了。
他为两周的假期安排了几次短途的狩猎活动。其中一次是在白天找寻野鸭,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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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是在夜间打熊。
还有这一次。
为期三天的狩猎活动。武器只有弓箭。
在这些狩猎活动中,这一次最有意思,他最喜欢。他以前从未使用过弓箭,虽
然花了些时间才熟悉了它的使用方法,但向导汤姆却夸他是个天生的弓箭手。他发
现自己很喜欢弓箭狩猎所带来的困难。这使他觉得自己已与自然融为一体,而不是
一个外来闯入者。尽管他们还没有收获任何猎物,但即使是失误也使他更加兴奋。
这比他用步枪取得的胜利更让他心满意足。
参加这次狩猎的共有四个人:向导汤姆、他本人、朱德·威斯——来自亚利桑
那的退休治安官,韦伯·德亚——来自佛罗里达的机场调度员。朱德和韦伯仍呆在
营地,汤姆正带着他独自追寻着一只麋鹿。也许他们可以给营地的警火带回些可供
烧烤的食物。
他们从上午就开始跟踪这只麋鹿,但现在詹宁斯的表已指向了下午三点。时间
过得飞快。但他仍感到很兴奋。他已记不得什么时候曾这样开心过了。
汤姆突然伸出一只手,示意他站在原地别动。
詹宁斯顺着汤姆的眼光望去。
是那只麋鹿。
詹宁斯感到体内热血沸腾,太阳|穴砰砰直跳。他悄悄举起弓,拉开弦。他的计
划很简单:拉弓射击,如果不能一下制它于死地,就把剩下的工作交给汤姆。
举着屠刀扑到那鹿的身上,在经过殊死的搏斗后,破开它的胸膛、掏出它的心
脏,简直就是这次狩猎活动的最高潮。他真希望汤姆能教他怎样解剖这只动物。
麋鹿动了动身子,抬头望着他们。
“放箭!”汤姆大喊。
詹宁斯举箭瞄准,拉开弓弦。
麋鹿应声而倒。
汤姆高举猎刀飞奔上去。詹宁斯跌跌撞撞跟在向导后面,看着他跳到麋鹿身上
剖开了它的胸膛。
长长的伤口下露出了詹宁斯父亲的尸体。
詹宁斯手中的弓箭掉落在地上。他一步步向后退去,所有的兴奋刹那间消失得
无影无踪。汤姆也从那动物的尸体旁趔趄着退了开去,满脸的惊愕与恐惧。他手中
()
的猎刀向前指着,鲜血不断从刀尖上滴落。
一股热流顺着裤管淌下,詹宁斯知道那是自己的小便。他想大声喊叫,却一个
字也说不出来。不管是他、还是汤姆,仿佛都在瞬间变成了木偶。
父亲站了起来。他穿着西装,但无论是西装还是他的皮肤上都浸满了鲜血。他
的身材比以前小了许多,但却一点儿也没有变老。詹宁斯在惶恐中的第一个念头是
父亲根本没有死,他们当时一定是埋错了人。但他看着父亲下葬的,他知道父亲确
实死了,而眼前这个……一定是什么怪物。
父亲从开了膛的麋鹿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