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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言的谋士啊!”
赵国良腼腆地说,“王市长,我看不出问题的本质,这事情的背后是不是还有别的东西啊?”
“那我问你,市政府每天出去多少辆车?”王子君郑重地问题。
进出多少辆车,赵国良还真没有数过,但是他知道,每天从市政府进出的车辆很是不少。
“你觉得我这辆车在这些车里怎么样?”王子君拍了拍自己面前的座椅,接着问道。
赵国良听王子君的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立刻就听明白了。王市长的车不是最好的,而且出去的时候离陈艾娇第一次到市政府上访也有半个多小时了。这陈艾娇能如此巧合的拦住王子君的车,这已经不能用巧合来解释了!
如果不是巧合,那就是故意为之了。
这是谁呢,他想用这件事达到什么目的呢?赵国良的脑子里飞速的运转,但是无论他怎么想,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王市长,是不是有人故意给您找事做呢?”
王子君沉默了半天,方才道:“再狡猾的狐狸也会露出尾巴来的。”
等王子君开完会回办公室之后,蔡元沧就带着信访局的负责人走了过来,信访局长先是来了一通自我批评,然后开始汇报处理情况。
他汇报的情况,基本上和告状信上说的差不多,只不过多了一些处理意见。而处理意见,其实也是他们信访部门最习惯的做法,那就是谁家的孩子谁抱走,既然是伤人事件,那就让公安机关立案调查就是了。
王子君不置可否的听完汇报,就挥手让那负责人离开了。而就在那负责人离开没有多久之后,市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贺岩州就来到王子君的办公室。
以前,这贺岩州跟王子君一直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表面上还算过得去。但是前些时候,齐正鸿即将接任山省省长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的时候,贺岩州以最快的速度和王子君划清了距离,完全的投入了董国庆的怀抱。
只是,这贺岩州多少有些失算了,官场上的事变数实在是太多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齐正鸿这板上钉钉的省长,居然飞了,而且,听说齐省长近来根本就没有在省里。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将贺岩州打了个措手不及。
贺岩州清楚的记得,有一次在市委党校举办的青干班上,王子君出席了开学典礼,在谈到干部队伍建设时,说什么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用人要疑,疑人也要用,只是疑要疑得有道理,用也要用得恰到好处。
这种冠冕堂皇的大话、套话纯属扯淡!政治是最讲究规矩的。你是哪个圈子里的人,就得守哪个圈子里的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如果人人都不守规矩,这政治游戏还怎么玩?像你贺岩州这样听风就是雨,姿态转换得像变脸一般的主儿,又怎么可能得到领导的信任呢。
想到这里,贺岩州郁闷了好多天。无奈木已成舟,再怎么后悔也来不及了。
“王市长,您忙着呢?”贺岩州敲门走进来之后,也没有立刻坐下来,而是先朝着王子君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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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君从椅子上站了站道:“是贺书记啊,来来来,快坐快坐。”
贺岩州这才在不远处坐下,他轻声的道:“王市长,刚才我听秘书说,今天在政府门口你的车被堵了,看来,咱们保卫科的工作,还是存在着漏洞呢。”
王子君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这才笑着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有人上访也是在所难免的,另外市政府人来人往的,保卫科一时顾不过来,也很正常,不值当的小题大做。”
“王市长您如此体恤下属,保卫科的那班小子听了,还不得感动得热泪盈眶啊。”贺岩州笑嘻嘻的恭维了王子君一句。
王子君看着在一旁站着的蔡元沧,笑了笑道:“元沧秘书长,我的那份演讲稿写好了没有?”
蔡元沧是个什么人?一听王子君这么问,立刻就明白了王子君的意思,当下赶忙应道:“王市长,我去催催,争取尽早拿出来初稿。”
随着蔡元沧的离开,办公室里,只剩下王子君和贺岩州两个人了。看着王子君似笑非笑的脸,贺岩州一咬牙,这才轻声的道:“王市长,信访局传达了您的指示后,我们公安部门丝毫不敢懈怠,立刻组织抽调了精兵强将,成立了由市县乡三级公安民警组成的专案组,对这件事情进行了彻底调查。”
王子君看着汇报的贺岩州,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王市长,经过大家深入细致的调查走访,以及乡派出所出具的资料证实,陈艾娇一家确实承包了村里的鱼塘,但是从其开始出租的第二年,就一直没交过租金,当时的村级班子有点弱,因此,这种事情也就听之任之了。但是村里的群众对于这件事情的意见却是很大。”
“去年通过选举走上村干部岗位的赵远河,为了缓解这个矛盾,提出了两种解决办法,一是让陈艾娇家按照合同的约定补齐所有的欠款;第二就是收回陈艾娇承办的池塘,重新进行发包。”
贺岩州一边给王子君陈述,一边不时的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王子君的反应。见王子君听得认真,心也就放宽了道:“王市长,事情的起因就是这些。问题出在哪儿呢,就是因为陈艾娇的儿子阻挠村里依法收回那个鱼塘的时候,双方发生了争执,不小心把腿给摔折了。从村里站在广大群众的利益这个角度出发,村里的处理方式无可厚非,更何况事情出来以后,村里出于同情,答应给陈艾娇的儿子付一半医药费嘛。陈艾娇一家不依不饶,拒不服从调解,这才引发了后面的上访。”
“我认为对于这种事情,不但不能姑息迁就,还要对带头寻衅滋事者进行严肃处理,否则,芝麻蒜皮一点儿小事就往市里跑,越级上访,还不完全乱了套?这不是给我们东埔市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拖后腿嘛!”
贺岩州这一番话下来,明显带着态度倾向,明显把罪责都摊到了上访者的头上。王子君听贺岩州说完,反问一句道:“贺书记,你确定这件事情是这样的么?”
“王市长,您觉得我贺岩州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么?我给您汇报的这些情况,那可都是经过公安机关调查之后才得出的结论。”
当贺岩州将公安机关抬出来之后,王子君已经感受到了贺岩州的意思。那就是这件事情已经有了定论,您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这件事情,已经定过性了。
王子君看着贺岩州不说话,贺岩州也是抽着烟,一语不发。尽管贺岩州很不情愿和这位年轻的市长大人对上,但是,有了前边站在董国庆这一派的举动,已经在头上烙下深深的印记了,你再想保持中立和平庸,两边都不排队也是不可能的了!与其窝窝囊囊的两头讨好,反倒不如豁出去,跟押宝似的赌一场。
干脆,让这位市长大人也知道知道,在东埔市,还没有到他一手遮天的时候,最起码在公检法系统,他贺岩州作为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连这个主都作不了,岂不是太笑话了!
“贺书记,这件事情我觉得还是慎重一点比较好,我看还是再深入调查一下吧。”王子君沉吟了瞬间,语气柔和,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味道。
贺岩州来到王子君的办公室之后,听见他有意将蔡元沧支开,就觉得这件事情可能没法云淡风轻的掀过去了,因此,他听了王子君的提议,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而是笑着道:“既然王市长有了吩咐,我们公安局哪里敢不接,这样,我今天就将精兵强将给派下去,力争明天下午,给您一个明白无误的回复。”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王子君朝着贺岩州摆了摆手,算是将这件事情给定了下来。
贺岩州又扯了几句闲话之后,就告辞离开了。临走之前,他还是笑着道:“王市长,请您检验一下我们东埔市公安局的战斗力,明天的材料,我一定让人准时给您送到办公室。”
王子君笑呵呵的将贺岩州送到了门口,在重新关上办公室的门之后,王子君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漠的神情。
“表哥,您回来了。”贺岩州才一走进家门,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就迎了上来,脸上带满了热情,但是他的神色之中,却带着一丝的惶恐。
看着这个人,贺岩州的神色就是一变。鼻子里冷冷的哼了一声之后,就没有任何回话了,也不搭理那人,一屁股在客厅里坐了下来。
“表哥,俺娘说你最喜欢吃俺村里的大枣,这不,特意让我给您捎来了。”感受到了贺岩州冷漠,那人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