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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准确地说,你们是为了同一个目的才走到了一起。”这回轮到大喇嘛打断唐风的话了。
三人心里又是一惊,唐风心想:看来大喇嘛已经洞悉了一切,再隐瞒下去已无必要,反倒令大喇嘛心里起疑,对已不利,想到这,他看看韩江,韩江冲他微微点了点头,于是,唐风对大喇嘛说道:“不错,我们是为了同一个目的,为了一件西夏王朝的珍宝而来!”
当大喇嘛听到“西夏”两个字时,眉头微微动了一下,这是一个细微的举动,却被唐风看在眼里,此刻,他几乎可以断定,大喇嘛一定知道些什么?而大喇嘛所知道的,一定是他们感兴趣的。
唐风接着说道:“那件珍宝是一件来自一千年前西夏王朝的珍宝——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
唐风说到这,大喇嘛再次睁开了如炬的双眼,直射唐风的眸子,吓得唐风把后面的话又咽了回去。
“西夏玉插屏?这样说来,你们被人追杀,也就毫不奇怪了。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们的包里就有一块玉插屏吧!”大喇嘛依旧死死盯着唐风。
唐风不由自主地点点头,说:“是的,我们手里有一块。”
“你们还想得到其它几块?”大喇嘛一语中的,惊得三人无话可说。
大喇嘛又接着说道:“让我来说说吧,你们手上的这块玉插屏是科兹洛夫在黑水古城挖到的那块,在四块玉插屏中,只有这块最有可能被你们得到。”
“您是怎么知道的?”唐风惊问。
“因为只有这块玉插屏曾经在世上出现过。”
“这么说来,其它三块玉插屏从没有离开它们原来存放的地方?”唐风好奇地问。
“不!据我所知,还有一块也已经离开了它原来存放的地方。”
“哦!是哪一块?”韩江追问道。
“具体是哪一块,我并不知道。”大喇嘛说到这,顿了一下,环视屋内众人,才压低声音又说道:“你们听说过黑喇嘛吗?”
“黑喇嘛?什么黑喇嘛?你们喇嘛还有白喇嘛、黑喇嘛之分?”韩江摇摇头迷惑地看着大喇嘛。
“您是说上世纪二三十年代,曾经威震西北大漠的那个土匪头子——黑喇嘛吗?”学识渊博的唐风忽然想起他曾经读到过斯坦因、斯文·赫定等人的西部探险传记里都曾提到过这个黑喇嘛。
“不错,我说的就是这个黑喇嘛,据说,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继俄国人科兹洛夫在黑水古城发现一块玉插屏后,又有人发现了另一块玉插屏,那块玉插屏是在哪儿被发现的,怎么被发现的,具体情形,现在已不可考,但是有传言说,后来这块玉插屏落到了黑喇嘛手里。”
“落到了黑喇嘛手里?以黑喇嘛当时的实力,完全有这种可能,不过,我记得黑喇嘛因为一直与外蒙当局对抗,后来被外蒙政府和苏联派出的特工人员打死了,如果黑喇嘛手中有一块玉插屏,那黑喇嘛死后,他手中的这块玉插屏又去了哪里呢?”
“那块玉插屏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有人说被黑喇嘛的部下带走了,也有人说被苏联特工得到了,还有人说,那块玉插屏被黑喇嘛藏在了一个不为人所知的地方,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藏宝之地。他暴死之后,也就不会再有人知道那块玉插屏的下落了。”
“可有人认为黑喇嘛并没有死,被外蒙政府打死的那个人,并不是真正的黑喇嘛,而是一个替身。”唐风继续问道。
“是的,那次外蒙当局对黑喇嘛的突袭行动,虽然很成功,但很多人仍然相信黑喇嘛并没有死,死的那人,只是一个替身。如果是那样,那么,黑喇嘛很有可能带着那块玉插屏远走高飞,永远消失了。总之,从那以后,关于那块玉插屏的一切消息和传说,都戛然而止了。”
“想不到竟然如此复杂。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您,一个出家人,怎么了解这么多?”韩江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大喇嘛被韩江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先是一怔,继而大笑道:“好吧,既然已经说到了这里,我们今天不妨就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说说清楚。”
【3】
大喇嘛放下手中的人骨念珠,叹了口气,转而问众人:“在我把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说出来前,我先要问问你们,你们知道我们这些人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唐风吃惊地看着大喇嘛,不明白大喇嘛什么意思。
“你们是藏族人?”韩江猜测道。
大喇嘛摇摇头。
“羌族人?”马卡罗夫也猜道。
大喇嘛还是摇摇头。
“蒙古族……”韩江越发没有自信。
大喇嘛笑了起来,笑罢,大喇嘛缓缓说道:“其实,你们那位小兄弟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说着,大喇嘛轻轻一指唐风。
唐风惊得半张着嘴巴,含糊地说道:“你们是党项人?”
“对,最后的党项人!”大喇嘛一脸严肃地答道。
“不!这太离奇了,党项民族早就消失了,我虽然看出了你们的习俗,但无论如何还是不敢相信,你们竟然……竟然是党项人?”唐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我们就是八百年前,西夏亡国后迁徙到这里的党项人,最后的党项人。作为党项人的后裔,我想我有权利请你们把那块玉插屏请出来,容我一睹真容。”大喇嘛的话语,不容置疑。
唐风的双手像是不再属于自己,不由自主地从包中取出了那块玉插屏,毕恭毕敬地放在大喇嘛面前的条案上。韩江看出,大喇嘛捧起玉插屏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他仔细端详了很长时间,又小心翼翼地将玉插屏放在条案上,通过大喇嘛这一系列的动作,韩江很快判断出,大喇嘛应该也没见过玉插屏,至少没有见过这块玉插屏。
大喇嘛放下玉插屏,长吁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早就料到,命中注定会有这么一天,下面我就来说说这玉插屏的历史,这一切都要从我们党项民族的历史说起。我们党项人正如你们已经知道的,起源于黄河首曲,白河之滨的草原森林中,后来,党项人不堪吐蕃人的进攻,选择了艰难的迁徙之路,我们的祖先翻越了圣洁的阿尼玛卿雪山,一路向北,一直迁徙到了宁夏平原,方才停下迁徙的脚步,逐步定居下来,后来,在我们民族伟大的首领昊王率领下,也就是你们所熟知的元昊,经过几代人的流血和牺牲,终于建立起了威震朔漠的白高大夏国,也就是你们所说的西夏。”
“这些都是我们已经知道的历史,您就直接说这块玉插屏吧。”韩江有点心急。
大喇嘛并不理会韩江,还是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们的先祖生活在众多部落民族间,草原大漠上的民族信奉的是狼的法则,弱肉强食,你不强大,就会被别人吞噬,于是,在与其他部落和民族的争斗中,党项人养成了勇武好斗的习性,党项人如与人结仇,必要杀仇人而还,否则,便无脸活于世间。但也正因为党项人勇武好斗,致使党项人一直处于四分五裂的状态,被人利用,自相残杀,是昊王!是昊王率领党项勇士东征西讨,所向披靡,用鲜血将勇武好斗的党项人凝聚到了一起,使党项人成为一个民族,一个强有力的拳头。
“党项人作战,常常是全民皆兵,正是这样的一支军队,使昊王在好水川、三川口大败宋军,又在地斤泽击退契丹,威名大振,使宋辽不敢小觑西夏,但同时,因为连年征战西夏国力消费过大,这使昊王在晚年改变了国策,停止战争,休养生息,崇尚佛教,另一方面,昊王利用掌握丝绸之路的便利,对来往商旅,苛以重税,这一系列措施,使西夏在昊王晚年,出现了一派富足景象,各地珍宝奇货汇聚而来。富足后的党项人,特别是那些在战争中立下大功的功臣勋贵,逐渐开始贪图享乐,原有的勇武好斗,被骄奢淫逸取代。”
“是啊!所有那些从草原大漠崛起的强悍民族,在南下中原,打下江山后,都丧失了他们身上勇武好斗的狼性,这也是为什么那些曾经辉煌帝国来去匆匆的原因。”唐风不禁唏嘘道。
【4】
大喇嘛颔首微笑,用欣赏的眼光打量着唐风,“不错,就连一身戎马的昊王,在晚年也开始骄奢起来,他的骄奢也为他晚年爆发的那场夺去他性命的宫廷政变埋下了祸根,但是,昊王毕竟是昊王,据我们祖先世代相传的那个传说,昊王在他生命的最后几年,似有不祥的预感,他已无力彻底改变那些骄奢的党项贵族,为了王朝的长治久安,他暗使亲近大臣没藏讹庞报告说,西北边界有战事,于是,昊王便派了一员大将,领着精心挑选的数万雄兵向西北开拔,但这支人马除了骁勇善战的武士,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