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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矜怔怔地看着洪飞扬,不是说此人是个书呆子什么都不懂么,竟然还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来?
“子矜,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难得洪飞扬忽然又有些忸怩迟疑起来。
“少爷有什么事吩咐就是了。”子矜满脸含笑地望着他,目光中满是鼓励。他这样用心的帮她找孩子,要她做什么她都毫无怨言的。
“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少爷?你叫我的名字好不好?”那双明澈的眼眸小鹿一般满含期待地望着子矜。
“少爷……”子矜满脸的震惊。这孩子是缺少朋友吗?应该是吧,谁不是将他捧得高高的,而实际上高处不胜寒,孤独得很。
洪飞扬脸上的神采随着子矜的一声“少爷”而变得黯淡,仿佛满树桃花遭遇了一场罕见的风暴,粉红的花瓣尽数凋落,支离破碎我见犹怜。子矜一见,心里立即生起一股罪恶感来,仿佛自己真的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一般。
她赶紧改口道:“飞扬,飞扬,这名字真好听,呵呵……”
一声飞扬,仿佛春风化雨般,刚才凋零的花瓣纷纷飞回到树上,眼前又是一树开在灿烂阳光下的繁花,美得惊心动魄。
“子矜,你眼圈都黑了呢,快回去休息吧!”洪飞扬伸出手指怜惜地抚摸着子矜的黑眼圈道。
“哦,啊?啊!”子矜这才回过神来,暗骂自己没用,竟然被美色迷惑。她羞恼地拉下洪飞扬的手,扶着他起身道:“那就走吧,我扶你回去。”
“嗯,好。等会儿你回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今晚就不要画了,等明日我帮你一起画。”洪飞扬说得很温柔,眼中颇多关怀。
“好的。”子矜低着头,心里的确感到累了,很累很累。可是,只要想到自己的孩子,那些疲惫便化作了酸涩和痛苦不断在心中纠结。她就是接着这种疼痛刺激出新的力量来,支撑着自己永不放弃。
“劲园”里没有侍女,只有童子和小厮,在老夫人的示意下,五管家从“丰园”调了两名三等侍女过来服侍子矜。
子矜本来是要推辞的,但五管家趁着自家少爷不注意的时候给她使了个眼色,她猛然醒悟,不好推辞,只能应下。她想:侍女总比童子好吧?万一有个不小心,被女人看到了也总比被男人瞧见的好。
以前的大夫都住在洪飞扬主卧房附近的耳房里,便于就近诊治。但是洪飞扬特别喜欢子矜,吩咐说让他住进自己的书房。洪飞扬的书房可是“劲园”的禁地,平时一般人都是不让进的,单此一条就可以看出他对子矜的特别了。
虽说是书房,其实是包括起居室、会客厅、茶室等在内的一栋单独的小楼。洪飞扬从前大半时候都是住在这里的,所以一应生活用具齐全,底楼的浴室还相当宽敞。昨天第一次走进来,听了小童的介绍,子矜心中便涌出无限的感动。
这位小少爷对自己真好啊!
侍女准备好了热水,将洗漱用具放好就出去了。子矜脱了衣服,解开裹胸的白布条,将整个身子都浸入水中,感觉舒服极了。但她不敢沉醉,她知道自己很疲惫,要是不小心睡着了,自己的女子身份肯定穿帮。
洗澡水里她加了清凉去乏的药物,果然舒服。她穿好衣服出来,让侍女都回去休息,这才散开清洗过的头发,躺在凉椅上就睡着了。头发未干就睡觉是很不好的,但她实在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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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飞扬乖乖地喝了几次药,病情立即有了起色。今天又出去透了透气,心里的郁气更是一扫而光。他竟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
沐浴之后,他懒洋洋地躺在凉榻上,一个童子站在他身后,轻柔地为他扇着风。
五管家去“风园”回报之后进来,洪飞扬又低声对他吩咐了几句。
五管家点点头,出去吩咐安排了一下,很快又转了回来,疑惑地问道:“少爷要是不喜欢,何不将那两个丫头退回去?”
洪飞扬白了他一眼,眯着眼睛半天没有说话。
五管家低着头不再多话,生怕又惹这位小祖宗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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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叔,我真的很喜欢子矜……这几年来,我见过那么多慕名前来拜访的才子,不管他们是真的有才还是附庸风雅,到了本少爷面前还不是一样小心翼翼只会阿谀奉承,偏偏眼底的贪婪和高傲同时并存,真真是虚伪得可笑。只有子矜是不同的……可是子矜……”
洪飞扬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想了想才继续说道:“我看不穿他的目的是什么,或许真的是为了让我们帮他找孩子吧!可是,他的话里明显是有漏洞的……”
“少爷放心,信鸽已经放出去,柳先生的话是真是假,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
洪飞扬没作声,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他昨日初到书房表现如何?”
“很震惊,也很感动,他看了少爷的诗词,似乎有些意外。后来看了您的画,倒是一脸的欣喜陶醉,之后就让人准备画纸画了一夜的画。”
“他画得好么?”
这次五管家想了想才回答,说:“柳先生的画很特别,他是用炭条画的,但画得跟真的一样。今天早上拿给老夫人的时候,老夫人也好生惊奇呢!还有,画里的那个孩子可爱极了,真的是栩栩如生,老奴跟着少爷也算见得多了,却从未见过如此逼真的画像。”
从未见过的画风,他倒是很期待呢!明天吧,明天他的体力应该会更好一些了,去书房看看他的字画,然后探讨一下。
“他对那两个侍女如何?”洪飞扬淡淡地问道,但眯着的眼睛却一直盯着五管家的脸。
“很客气,很温和,但不让近身。”五管家说得很慎重。
洪飞扬轻轻“嗯”了一声,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下去休息吧!让人盯着点就好。”洪飞扬轻轻挥挥手指,在童子的搀扶下回床上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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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五,兴庆靖北军军营。
卯时初刻,天还是漆黑一片,军营却已经开始苏醒。每天的晨练时间在卯时四刻,士兵们一般都在卯时初刻起身梳洗整理。
当士兵还在忙碌的时候,凌越已经开始巡查军营了。在接近南营的时候,他就发现前面有些不对劲。虽然守卫依然站在各自的岗位上,却在相互谈论事情,而营中更热闹,似乎很多人聚在一起,隐隐的竟然还有婴儿的哭声。
凌越心中疑惑,大步走了过去。
守卫们大声向他问好,看到少将军脸色不太好看,立即报告道:“少将军,今天早上我们在营地里发现了一个小孩儿,几位大人正在营中问话。”
“谁的孩子?”凌越皱眉。谁那么大胆子竟敢把孩子带军营里来?
“不知道。”守卫们一起摇摇头。
“多大了?”凌越又问。
“不清楚……不到一周岁吧,还不会走路呢!不过他竟然会说话,好奇怪!”一个守卫满脸惊奇地回答。
“是啊,没见过没长牙的孩子会说话的。”另一个也跟着点点头。
“还是凭空出现的呢!我看那孩子长大了定然不凡!”又一个补充了一句,还一副半仙的样子。
凌越心中疑惑更深,赶紧走进大营。
主营外面围了好多人,一个个都在议论纷纷,见到凌越,大家立即让开一条道来。
凌越走进去,只见几个年轻的参将正围着帐中唯一的一张桌案。桌案上坐着一个小男孩,脸上还挂着眼泪,小手却抓着一块梨子放在嘴中啃咬着。他没长牙,自然咬不动,估计那梨子味道也不太好,他似乎不太满意。但肚子饿了,也只能妥协,所以他吧嗒吧嗒吸两口,再咬一下,再吸,间或瘪瘪嘴,要哭不哭的样子万分惹人怜爱。
凌越瞪大了眼睛缓缓走过去,仿佛担心惊醒了眼前的美梦一般。
他不是在做梦吧?
“少将军,您怎么了?”
参将们发现凌越神情不对,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凌越身上来。
凌越不答。狂热的眼光扫过孩子的容貌,最后停在他手腕上——孩子的手腕上用红线系着一颗佛珠。
“辰儿?”凌越迟疑地叫了一声。
孩子神情一震,立即取出口中酸酸的梨块,睁大眼睛看着凌越。
“辰儿!真的是你!”凌越迅速向前跨了一大步,一把将孩子抱到怀中。
孩子原本一点都不怕生,只是怔怔地看着凌越,却想不到他忽然张开嘴便大声哭起来。
“辰儿不哭,伯父在这里啊,别哭别哭,等会儿就带你去找爷爷和爹爹。”凌越小心翼翼地哄着孩子,心中巨震。
——真的是雨辰!可是他怎么会出现在军营里的?孩子在这里,那云桥呢?
“爷爷,宝宝要爷爷……”凌雨辰抱着凌越,心总算安定了些,哭声也慢慢止住了。
“好的,伯父这就带宝宝去找爷爷。”凌越回头给那参将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