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辰儿,妈妈对不起你……
洪飞扬看着子矜略带伤感的面容,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抚着她的眉,一遍又一遍。而后,他又将手指滑道她的太阳|穴,轻轻地揉了一阵。醉酒应该很难受吧?他的子矜应该是神采飞扬的,而不是这般皱着眉头忧思在心。
子矜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幽暗的光线中飞扬担忧的神情,哑声道:“我没事了。飞扬,你也去睡吧!”
“嗯……”洪飞扬轻轻嗯了一声,却没有离开,反而迟疑地看着子矜道,“子矜,我……飞扬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子矜一怔,但很快就反应过来。飞扬还是嫌弃这里脏吧!自己非要来这种地方,实在为难他了。想到这里,她轻轻翻了个身,腾出一个床位道:“上来吧!”
洪飞扬脸上立即漾开灿烂的笑意,美得惊心动魄,仿佛能冻结人的目光,吞噬人的理智。他立即起身吹熄了蜡烛,然后三两下脱掉外袍就上了床,兴奋地躺倒子矜身边。
与子矜枕着同一个枕头,盖着同一床被子,他心里的幸福和满足仿佛满得快要溢出来了。
子矜,子矜,他的子矜……
~ ~ ~ ~ ~ ~
洪飞扬躺在子矜身边,不大一会儿就睡熟了,可是子矜却很久犊诳诏不着。
脑子还是有些晕乎乎的,隐隐作痛,无法思考太多太深的问题。但心里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让她烦躁不安。仿佛……有什么正离她而去,可是她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更不知道如何挽回。
有什么远去了呢?
()好看的txt电子书
是因为飞扬吗?今晚她答应他与自己同床共枕,便算是许了他承诺了。飞扬如此兴奋不就是为此吗?老夫人那么着急回去,多半就是回去准备他们的婚事了吧?尽管在此之前她从未明确答应过。
他们都不明白,单纯的同床共枕对她而言其实不算什么的,一段无性婚姻对她来说实在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在她的前世,男女合租一套房子的人多了去了。只要没有夫妻之实,就算躺在一张床上又有什么关系?
飞扬睡相很好,嘴角还噙着几分欣喜满足的笑容,手也规规矩矩地放在自己身侧。子矜借着窗外朦胧的灯火静静地看着他,恍然觉得他好似月光下一朵纯白洁净的韦陀花,隐隐的还有些香气,是那样的纯净、美丽、安详。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男子呢?
她记得自己是最讨厌男生女相的,男人长成飞扬那样子,真是对女子的讽刺和打击啊!为什么他要对她那样好呢?他不明白吗?她不值得啊……
如果此刻躺在自己身边的是辰儿,那该多好啊!想到儿子,她的头又开始痛了,心情更加烦躁不堪。
子矜轻轻翻了个身,但还是睡不着。
今夜窗外月色很好吧,不知道兴庆天气如何?辰儿满岁有没有大宴宾客呢?对了,她竟然忘了问凌夏有没有续娶,忘了问玉梅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可是,既然凌夏已经绝情至此,问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是啊,问这些也是徒增伤感而已,还不如不问。什么都不知道,心也不会那么痛……
子矜小心翼翼地起身来,披上外袍打开门,轻轻走了出去。
这船上的客房布置得也算雅致,可惜像他们这样没有要人“服侍”的,夜间就真没有人服侍了。头胀得难受,她才开始后悔刚才没有喝飞扬准备的浓茶,可是那味道真的不好。
出了房门就是一道走廊,外面就是船舷很栏杆了。
子矜轻轻坐在船舷边的木椅上,身后靠着一根粗大的柱子,静静地仰望着天空中的明月,凉爽的晚风从她身上拂过,真的很舒服。她立即感觉头似乎不那么难受了。
“头疼吗?要不要喝杯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吓得子矜差点跳起来。
子矜慌乱地回头,其实不用看都知道是李明道。“你怎么会突然冒出来?”她轻轻拍拍胸口,忍不住嗔怪道,“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李明道唇角一扬,悄无声息地往身后比了一个手势,然后好脾气地笑着坐到她身边,柔声问道:“不舒服吗?洪公子怎么照顾你的?”
子矜皱着眉小心而防备看着他脸上那个怎么看怎么讨厌的笑容。他这是说他知道她和飞扬的关系,同时影射飞扬对她不够“上心”么?他想做什么?
“如何用这样的眼光看我?”李明道依然笑得很温和,但眼底已经有些不豫了。
“我不知道……你究竟想要什么……我知道我们在你眼中很渺小,你可不可以就当没有见过我们,不要与我们为难?”子矜看他此刻似乎很温和很好说话的样子,胆子也不禁大了起来。
李明道深深地看着她。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坦白呢!只不过她坦白的心情实在让他心里很不舒服。然而,他看着她小心翼翼的神情,看着她清澈的眼眸中那满满的期待,恼怒之后,竟然变作了怜惜。
“你很怕我吗?”想到这个事实,李明道心里就莫名地有些难受。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他亲征以后的梦想不就是想要所有人都畏惧自己吗?为什么看到她的畏惧,他又那样难受呢?
“我可以不怕你吗?”子矜反问。
李明道沉默了。不怕他,又表示什么呢?赐她一道免死金牌?还是给她一个永远都不会伤害她的承诺?这些东西他给得起吗?而她,又值得自己如此破例吗?
“你看,你自己都不能确定不会伤害我们的,对吧?如此的一个你,又怎么不让人心生畏惧、只想与你拉开距离呢?”子矜自嘲地笑笑,暗自责怪自己真是晕了头了,竟然期待着他能给自己一个永远不会伤害的承诺。她凭什么要求这个呢?
李明道看着她眸中霎那间熄灭的期待的火苗,看着她变得黯然的神情,心竟然也跟着酸楚起来。怎么会这样呢?他对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情绪万分不解,又气又恼。这个柳子矜究竟有何魅力呢?他细细地打量她,心里蓦然一动,竟然产生了一个荒谬的念头。
——此刻的子矜看起来怎么……怎么那么像女子?
他被自己大胆的猜测怔住了。子矜怎么会是女子呢?虽然她长得好,可是洪飞扬不是比她还好看?而且,女子怎么可能有她这样的才华?想起白日她作的的那首词,那怎么可能是一个女子能写得出来的?若不是已经有些了解她这个人,如果单纯看到这首词,他第一反应就是有人要谋夺他的江山了!
“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子矜怎么能想出这样的句子来呢?”
子矜疑惑地眨眨眼睛,反问道:“这不是拟你的心情写的吗?怎么?你没看出来?”
“……”李明道又怔了。有何征兆说这是拟用他的口气和心情写的?别人的心情也可以拟用的吗?
“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这样的话也只有你能说啊!当然,我本来也有试探你的意思。”子矜很坦诚地说。现在坦诚一点,免得以后他回过味儿来搞文字狱。
李明道感动于她的坦诚,心防不知不觉中打开,竟然开口问道:“如今外戚专政,霍乱朝纲,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能?”
“怎么会呢?”子矜很认真看了他一眼,却又极淡然地说,“外戚专权历来都不会长久的,你不是早就在作准备了吗?”
“你知道,连你都能看出来,那岂不是说他们早就知道了?”李明道大惊失色,一下子站了起来。
“你别急啊!”子矜拉住他的衣袖,但很快就回过神放开来。
李明道看着她纤细的手指拉着自己的衣袖,那一瞬,他的呼吸都停止了。直到她放开了,他才恢复正常。然而回想那一瞬的感觉,他却始终无法用心情概括,也无法用语言尽述。那一瞬,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竟然有人关心他?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她是排斥他的身份的,她只是单纯地关心他这个人,因为这一段他别有用心的友谊……
子矜看他怔怔的,似乎正在期待自己后面的话,连忙补充道:“我知道,是因为我在这里见到了你。而你因为掩藏了身份,所以没有掩饰其他,才让我看出这些东西来。但是你要知道,天底下像我这样敏感的人还是不多的。”
李明道点点头,悄然松了口气。是啊,平时在宫里、在大臣面前,他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他又缓缓坐回她身边,然而看着她的目光却有些不同了。
这时,走廊里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两人抬头一看,只见一个清秀的小厮端着一个托盘过来了。托盘里有两杯茶,还有一盘点心。
子矜一眼就认出来,正是李明道的那个随身小太监。
李明道接过托盘,然后轻轻挥挥手,那小太监就轻手轻脚的退得远远的。
“来,喝两口茶醒醒酒吧!”李明道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