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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花子远远地跟在来岛的身后;她感到一阵喉部被紧勒的紧张。
走进树林时;砂石场机器工作的声音突然消失;紧接着由疏落的树林和映着白光的河边传来哗哗啦啦的流水声。
因为台风刚过;河水暴涨;河水挟带黄色泥沙向下流着。
在河滩的中间;由花子看到来岛的背影。他左手插腰;右手不时把香烟送到嘴上;双肩呈疲惫状下垂。由他的背影看来;他比由花子高出很多;也比较强壮。
“终于追到了。”由花子想要赶走心中的怯意;她心中默念着;“一定要杀死他!”
由花子现在已经确信那个护身符是来岛的了;或许他现在也怀疑是自己杀死忠志的。
当时他在卸下砂土时可能真的没有发觉;可是事后知道这个案子;开始怀疑是自己闯祸而产生恐惧感;导致他原要接过由花子手中的护身符;又突然改变主意;不愿意承认是自己的。为了不让他联想到只只忠志的案子;由花子故意谎称在室见川附近捡到护身符;但来岛仍暴露出他本能的戒心。
由花子心中确信了这一点;同时也下定决心;她已经不指望去依赖警方破案了。
自从找到来岛以后;连着下了两天的雨;像这种因台风而带来的暴雨;使得装卸车的工作也停顿下来。由花子只好等待天气转晴。到了今天第三天;是台风过后第一个大晴天;装卸车作业再度展开。于是;由花子坐着计程车跟踪来岛来到砂石常由花子从来岛背后一步一步地接近他。炎热的阳光照耀着没有任何遮蔽物的河滩。来岛站在那里对着河面看了好一阵子;然后丢下烟蒂;转过身似乎准备回去;当他看到由花子时;神色紧张地停下脚步;在耀人眼目的阳光下眯着眼睛看着由花子。
由花子和来岛相距约三公尺;互相凝视着。她把左手伸入牛仔裤口袋里;紧紧握住口袋里的四O口径手枪。
“有什么事吗?”
来岛似乎受不了沉闷的气氛而先开口说话。在凸出的颧骨和深陷的眼眶上;他所显露不安的神色如同二天前看到护身符时一样。
“是你干的吧!”
说这短短的一句话竟然会全身颤抖;由花子自己觉得十分意外;接着她又发现自己竞汗水淋漓。
“是你杀死了忠志。因为没有仔细看看后方就卸下砂土;把忠志活埋了。”
来岛瞪着眼睛看由花子;他的眼神由不安转变成恐惧;然后像痉挛一般地左右摆动着头。
“不;是你干的。已经有证人了。员警虽然没有查到证人;但是我从那个人嘴里听得很清楚。”
由花子说话的声音很尖锐;身体颤抖得更严重;愤怒与憎恨;加上情绪上的异常亢奋;由花子感觉自己的知觉简直已经离开身体了。
由花子将左手抽离口袋;已经没有知觉的手指紧紧握着四O口径手枪;那手枪是忠志的遗物;精巧得不管怎么看都难辩真假;而且它曾经和忠志一起被埋在砂土里;经过砂土的摩擦反而更像真物。
由花子一步步走近来岛;同时把右手伸入右边裤袋;她预备先以手枪恐吓他;逼近身边以后再用右手拔出小刀刺进他的胸口。
砂之杀意
“你杀了忠志;所以今天我要杀死你!”
来岛脸上一阵痉挛;他再度用力摆动头。
“我要杀你;让你知道罪过。”
由花子端好手枪想要向前走;可是——不知何故;她觉得自己的脸至颈部都麻库僵硬而不能移动;全身冒着汗;甚至看得出拿手枪的手也颤抖着。
“我非杀他不可!”
由花子听到自己内心里的呼喊;同时却感觉到眼前的东西开始旋转起来;她用仅余的力气勉强支撑自己站在那里。——是一种意想不到的强烈恐惧感!是面对杀人的本能性恐惧!愤怒与憎恨的情绪在心里沸腾;但恐惧却由另一个不同的地方涌出;将由花子的全身束缚祝在激烈的晕眩中;接踵而至的是灵魂像出窍远走了般的孤独。由花子突然想到丈夫;她有一股要投入丈夫怀里尽情喊叫的冲动。忠志的笑容也出现在眼前;可爱的忠志虽然已死;却仍像活着一样;由花子眼泪涌了出来;视线开始模糊起来。
“你要道歉!”
脱口而出的是一句连由花子都被自己吓了一跳的话;“道歉!你要跪下来道歉!你要承认是你杀的;然后把头贴在地上道歉!这样……我可以不杀你……”来岛仍然瞪着双眼看由花子;表情僵在脸上。
“道歉……求求你道歉吧……”由花子接下去的声音已经变成呜咽;“你道歉……只要道歉……”“不;不是。”沙哑的声音终于从来岛嘴里说出来;“我不知道那件事。”
“你不肯道歉!”
“不是我!”
不道歉吗?你杀了一个无辜的孩子;连道歉的意思都没有吗?——由花子觉得一股憎恨的火气从肚子里涌出来;当她看到来岛不住摇头的顽固表情时;那股火气迅速膨胀而压制了刚才的恐惧。
“我要杀你!”
由花子听到自己坚定的语气;?那间她确信自己一定可以杀死他。她重新拿稳枪;一步……两步……由花子的脚步扎扎实实向前迈进。
来岛开始后退。达到恐惧的顶点使得他灰色的脸孔反而松驰下来。
来岛的后退更加激怒了由花子;她向他慢慢逼近;来岛仍继续在后退;他的胶鞋后跟踪到一股河边涌流来的水流。
由花子的右手紧紧握住裤袋里的小刀。
将枪口一直瞄着对方;同时用手指拨开刀鞘拔出小刀……就在那一?那;突然来岛嘴里叫了一声“氨;紧接着是他脚底下的石头仿佛松动了;他失去平衡而仰倒在水流中。
只看到一次他拨水的手臂;然后他整个人被褐色的急流吞没。
7
由花子简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可能是经过杂树林的山路跑下来;或许又碰巧有计程车经过;才坐车回到新生地附近。她在主妇们忙着购买晚餐用品而十分拥挤的市场前下车;然后挤在人群中走回家。
回家途中没有见到任何熟人;在砂石场或县道上也没有遇到认识的人;而且由花子还蓄意不让计程车司机看清楚她的脸;她故意在人群中下车;不让司机追踪她。即使以后警方追问到那位司机;由花子可以肯定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何况警方根本就不会那样深入调查。警方会认为来岛单独在河边漫步时;不小心滑落浊流中而被激流冲走……在黑暗的房间里;由花子孤独地坐在冰凉的榻榻米上;她的意识依然迷迷茫茫;心里仍旧重复想着方才的过程。
来岛并不是我杀的。但是那样和我亲手杀了他是不是相同呢?如果是的话;算不算已经报仇了?——但是;为什么我没有丝毫的满足感?只感受到一种极可怕的全身疲劳及不明原因的恶心……由花子听到打开大门的哢嚓声;身体止不住紧张而僵硬。是丈夫回来了吗?
然后她听到有一位女人犹豫的声音:“对不起;有人在家吗?”
这声音似曾相识;由花子慢慢站起来。
一个瘦削的女人站在那里;穿着用毛巾布缝制的洋装;松松垮垮的。看到她时;由花子一阵迷惑;但立刻就想起她是那个放烟火的女孩的母亲;因为由花子对那块布料上的花色记忆犹深。
“我是光安;前几天我们见过面的。”
这个女人虽然很客气地鞠躬寒喧;但当她拾起头时;那眼神却充满‘了对由花子的窥探感;由花子又想到在许久以前她曾经在哪里看过这样的面孔;但和四天前看到的有些许不同;四天前她戴着黑框眼镜;现在则取下了眼镜;也因此使得由花子刚才没有立刻认出她来。
“‘我是为了那天晚上幸江说的话而来的。”
“哦——”
“她今天又说她看到的装卸车司机并不是7月7日那天看到的。在那二天前;学校也有电影晚会;她弄错了;以为是那一天。”
“还有那个掉在土堤上的宗像神社护身符……住在我家隔两间的那位先生是计程车司机;好像他到那里散步时掉的;今天我偶然跟他的太大聊天才知道的;我想应该告诉你一声;所以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可是……这……”
由花子感觉自己脚下的地在松动。
“不;不一定要现在。下次顺便把那个护身符送到我家就可以了。再见。”
这个女人以假面具上那种冷漠的眼光盯着由花子;嘴角浮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很快转身从大门走出去。
当这个女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的?那;突然有一个脸孔浮现在由花子的脑海中;和刚才那女人的脸重叠起来;同时背脊上涌出一股冰凉的恐惧感。
由花子跑到放在大门旁的电话机边;翻开电话记录薄;上面登记着7年前她所服务的医院小儿科的直拨电话号码。当时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