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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南被左德用杂物狠狠地砸在了后脑上,眩晕感一直未退。虽然在电光火石间作出了报复的行为,但爬起来时还是摇摇晃晃的。他见到阮瞻绝望的神色,知道他是在为不能挽救万里的生命而内疚,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来。
阮瞻以为自己的失误害了万里,悲愤之下想也不想地爬起来,一拳挥出,打在司马南的太阳|穴上,当场让这位法力高深的法师昏倒在最原始的武力上。
而阮瞻自己在内疚和自责之下,再没有力气支撑,一下跌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
这一切只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的,一边的左德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已经了结了,他站在那里愣了一会儿,才慢慢走过来。
“阮先生你还好吧?”他尝试着扶起阮瞻,但阮瞻却拒绝了,只是指了指司马南。
“请你把他捆得结实点,然后拖到塔里去,一楼就好。”
看着左德虽然虚弱,却依言而行,阮瞻仰面摊倒在地上。
此次他受伤严重,已经无力支撑空城外的结界,所以天空已经不再是灰白一片,而是灿烂的星空,可他的心里却如在滚油中倒入冷水般炸开了锅,烫得他的心点点灼痛着!
万里会死于自己的失误吗?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用身体挡住那根钢针的,但他错估了自己对伤痛的抵抗能力,终究他慢了零点零一秒,可是就这零点零一秒,可能会要了他生死之交的命!
司马南这么高超的道术,不可能会失误,万里唯一的生存机会,是洪好好没有制住他。可既然司马南挖好了陷阱等着万里,他能够避开吗?
这不确定的因素让阮瞻忧心如焚,恨不得用时空扭曲术回到旧镇去看看情况,可他又不得不强压着这种焦虑心情而去考虑先解决这里的事情。假如他离开,司马南有可能会再度扳回局势,那么这一切就白做了,司马南还会带来后患,小夏不能平安,万里如果出事,也是白白牺牲了!
艰难地抬起身看看,见左德已经把司马南抬回到塔的一层去,阮瞻先是起身拿起了那面小铜镜和方砖样的法宝,然后也跟到了塔边上。此时他周身无一处不疼,可他却感觉不到,心里反覆想像着无数的可能。
他让左德把司马南放置在一个铜钟上倚坐着,自己则坐在塔外的石阵上,这样司马南的异能会被限制,而他自己则可以保有。
左德聪明地躲到二楼去,既不问事情的前因后果,也不想在这里碍事。这给了阮瞻独自思考的时间,让他把混乱的内心思绪整理了一下,然后就慢慢等待司马南醒来。
手中小铜镜模样依旧,只是不再有诡异的波光,反而照出了他沾着血污的憔悴的脸。这证明他最后的一招起作用了,全镇人正在从梦魇中醒来。现在正好是深夜,他们会毫无睡意,只会感觉头疼罢了。
父亲留给他三件法宝——血木剑、撕裂幡和破灭印。血木剑在万里手里、撕裂幡目前还在暗室的角落里藏着,里面拘着欣欣等没有成功收回到小瓷人的怨灵。而破灭印是他一直没用过的,因为那对异能有相当高的要求,他也一直没办法祭起它。
如果说血木剑是能使一切魂体灰飞烟灭,残裂幡能拘进所有灵体的话,那么破灭印就是能打碎一切结界的宝贝。这次他来到洪清镇,因为怕法宝留在家里不安全,所以把三件宝贝都带在了身上。
为了携带方便,他把宝贝们从封蜡中拿了出来,但不祭出的话,宝贝仍然如工艺品般小巧。血木剑是寸许长的小剑,残裂幡是一面巴掌大的小旗子,而破灭印由于像个方方的小印鉴,所以被他挂在钥匙链上当吊坠以掩人耳目。
破灭印本不在他的计画使用中,所以他在闯进司马南封在空城外的结界时都没有用它。如果不是要拯救命悬一线的全镇人,他也不会死马当作活马医一样的把它祭出来。他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只是尽力一试,没想到情况的危急和他强烈的信念竟然使他成功了。
可是——万里呢?
不是他自私,不是他冷酷。而是全镇的人在他心里也抵不上一个万里。
“告诉我,能不能挽救万里的命。”见司马南动了一下,阮瞻问,“假如你肯说,我承诺这次放过你!”
司马南愣了一下,显然是还没缓过神来。
阮瞻又问了一遍。
这一次司马南有反应了,但他只是恶意地冷笑数声道,“现在钢针已经插入了他的心窝,我想让他活也没办法了。你当我炼制飞袭道是玩的吗?哪有杀了人再救的道理。哈哈——作了错误的判断就要付出代价啊!”
司马南的话和语气几乎让阮瞻愤怒的失去理智,但他硬生生忍耐住了。
“他未必就死。你的洪好好不一定能拿得住他!”阮瞻的心揪着,但语调还算平静,“可是你却丧失了活下去的唯一机会。”
司马南再度冷笑,“输给了你,我还有脸活下去吗?你说的对,咱们两个人必有一个不能活着出去,你运气好,到哪里都有人帮你,我输的没话说。不过高兴的是,我有你最好的朋友来作陪葬。”
“他不会给你陪葬的。”阮瞻的声音里带了杀意,“你会在血木剑下灰飞烟灭,而我会想办法让万里复活。既然你能借尸还魂,我也可以做到。”
“万里都到了我手,你还指望血木剑会幸存吗?”司马南再度打击阮瞻。
可是这句话根本不为阮瞻所动,“我会回来找的,而且我不用血木剑,也有本事治你,不信你就试试好了。我现在不动你,是因为我答应过阿百,在她和你见一面后再要了你的狗命!”
听到阿百的名字,司马南说不出话来,感觉施出去的钢针却刺入了自己的心窝。那是他最想见,也最怕见到的人,这何尝不是他的弱点啊!
而正他不知说什么好之际,一个女人的娇媚声音从夜色中传来,“你要阿百?我这不就给你送来了吗?还有岳小夏,也一并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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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才落,阮瞻和司马南都大吃一惊,同时循声望去。只见湖心回廊上,慢慢走来三个女人,左边的是阿百,右边的是小夏,中间一抹红色的身影,正是洪好好!
第四十八章 无悔选择
“我对男人最好,男人需要什么,我就会给什么。”洪好好微笑说了一句。
随着三个女人的走近,阮瞻才看清她们之间走路的姿态并不正常。阿百和小夏走得略为靠前些,动作僵硬,似乎不大情愿,而洪好好则站在她们的身后方,左手拿一张符咒按在阿百肩上,右手持一柄明晃晃的尖刀架在小夏柔软的脖子上。
阮瞻见小夏被制,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但立即被洪好好喝止。
“站住!”她歪着头,摆出一副天真的模样,说出话来却狠毒非常,“我家阿南说你厉害的很,所以我要和你保持距离。除非你移情别恋,对我产生了兴趣,那么也就不必在乎这个女人的死活了。”
她说着把尖刀向回拉了一下,异常锋利的刀刃立即让小夏的脖子上出现一条血痕,骇得阮瞻连忙后退。
“好好,我退后,我马上退后,你放开她!”
洪好好见威胁生效,忍不住笑了起来,但心里却没有什么高兴,而是充满妒忌之意。阮瞻拿这个岳小夏当作心肝宝贝一样,宁可自己受损,也不愿伤心上人分毫,可是为什么从来没有男人这么爱惜过她。是她不够美,还是不够执着?
她想到这一点就去看司马南,但见司马南低着头,看也不看她这个方向。她明白那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阿百。在她心目中残忍又无情的男人,竟然不敢抬头看一个死了很多年的女人,他的前妻!
再看阮瞻和岳小夏,两人自从见面就四目相望,虽然岳小夏和阿百被她封了语言的能力,但她和阮瞻的目光却始终温柔地纠缠在一起。深刻的爱与关心根本不需要语言的交流。
此时此地,在洪好好的眼中,天地是如此之小,只浓缩成这一小方空间,而这空间里只有四个人,她是多余的一个!
妒忌、悲伤、自怜,这三种感情混染在她的心里,让她突然生出一股愤怒。施出重手法在小夏和阿百身上,让她们痛苦地闷哼一声,也让那两个男人同时心疼地大叫,“住手!”之后对她怒目而视。
洪好好“咯咯”地娇笑着,“终于意识到我的存在了吗?”她语气轻浮,但语调悲凉的问。
阮瞻没有说话,忽然觉得洪好好是个可怜又可恨的女人,她只想要男人注意她、爱她,却没想过爱与尊重并不是靠色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