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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齐因为之前请了假,所以还必须留下来补考。纪宜还很好心地把以前自己准备笔试科目的笔记借给他,习齐看了以后大感佩服,他终于可以体会为什么阿耀学长总是一脸酸酸地叫纪宜「模范生」。能够把戏剧史和概论的资料整理得如此一丝不茍的学生,习齐觉得纪宜来念戏剧系实在是太埋没了。
不过拜此之赐,习齐顺利走出最后一堂笔试教室。因为寒假将至,许多宿舍也跟着关闭了,习齐本来想去介希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顺便道别。
想到接下来有这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他,习齐多少觉得寂寞起来,而且介希算是他高中以来,第一个算得上好朋友的人。
没想到还没到介希住的宿舍,远远就看到他靠在门口的花圃上,背上还背着一台Keyboard一类的东西。他身边还跟了一个打扮火辣的女孩子,很亲密地靠在他背上。
「阿希!」习齐一叫他名字,介希就立刻回过了头。看见是他,马上满面红光地迎了过来,一看就知道很高兴,
「那是谁……」习齐还来不及问完,就被介希一把勒住了脖子,拉到一边去,他用大姆指朝花圃旁的女孩子一比,
「我马子。」他小声说,却掩不住语气里的得意。
「真的假的?什么时候?!」习齐大感讶异。介希嘿嘿笑了两声,说:「现在还不是正式的,不过很快就会到手了啦!我有预感。」他看着习齐一脸不信的样子,又说:
「她是乐团的Keyboard手,舞蹈科的,跟我们一样是一年级。怎么样,正吧?」他压低声音,又补充:「身体超柔软的喔,可以把大腿打开贴到两边耳朵旁。」
习齐看了那个笑得开怀的女孩一眼,又看了看满面傻笑的介希,心情不禁有些复杂。他又想起习斋给他看那个盲眼女子的照片时,脸上洋溢的笑容。
像这个年纪,他也应该像介希、像习斋一样,尽情地在大学校园里享受青春才对。参加社团,偶尔打打工,在朋友家通宵开烘趴,参加联谊交个漂亮的女朋友。如果不是那个家,如果不是肖桓和肖瑜,如果他不是他的的话……
习齐不自觉地咬了咬牙,他忽然觉得前所未有地痛恨起来。痛恨自己身处的一切,甚至恨起眼前笑得灿烂的介希来。
当然不知道习齐心里的五味杂陈,介希扭过头去和女孩子不知道喊了什么话,又转过头来面对他:
「对了,你来干嘛?你是来找我的吧?」
「喔,想说你要搬回去不是吗?所以来找你说个掰掰。」习齐神色如常地说。没想到介希「咦」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
「呃,其实我没有要回家耶,因为寒假完乐团在StoneHouse有场公演,还是Chu女秀喔,所以我和小咩都会留下来,方便练习。」
他比了一下那个女孩子,习齐有些意外,又问:「可是一年级宿舍不是会关吗?那你住哪?」介希马上说:
「我住我老姊那边啦!她住在学生会馆,她们音院的会馆好像寒暑都不会关的样子,音院就是有钱。因为冬季她的团也有公演,所以会留在学校带团。」
「兰姊也很辛苦啊。」习齐感慨地说。难怪总是听学长姊说,艺大即使到了寒暑假,里面还是塞得满满的都是学生。
「对啊,然后一忙就拿我出气,我其实超不想跟我姊住的,她团练一不顺就会跑去喝酒,上次还脱光衣服在房间发酒疯,也不想想我是她弟耶!」介希气愤地说着:
「我本来是要住小鱼那里的,可是小鱼那个室友学长死都不让我搬进去住,有够小气的!又不是吃他的用他的。」
习齐知道其中原委,不禁有些窘迫,他到现在还不太确定纪学长和介鱼之间的关系。他又问:
「你二哥也不回家吗?他有宿舍住?」
「他住的那个是研究生宿舍,就是托小蟹学长的福啦!小鱼从升大三以后就没回过家了,老实说他就算在学校也很少出门,除了上课以外都窝在宿舍里面做作品。我妈都说这所艺大会吃人,孩子去了没一个记得回家的。」说着笑了起来。
听了介希的话,习齐不禁有些安心下来,原来大家都不会走,不会离开他。否则一想到寒假,就等于要和那个家朝夕相处,习齐就觉得陷入了无边的恐惧中。
以往高中一放寒暑假,就是习齐恶梦的开始,肖瑜知道他不用去学校,就会变些花样来折磨他,他曾经活活被肖瑜锁在家里浴室一整天,而且□□,□□放着肖桓买来的玩具。肖瑜还说那是给他的暑假作业。
而且这次女王还为寒假准备丰硕的练习进度,几乎是每天都得到排练室报到。习齐这时不禁庆幸起有加入这个剧组。至少不只他一个人,被留在城市边缘的垃圾堆。
唯一令他担心的只有习斋。高中的寒假还没到,他已偷偷期盼着和弟弟见面的日子。
那个乐团的女生似乎开口叫介希,介希答应了一声,转身背着Keyboard就跑了回去,还回头向习齐比了个手势。习齐忽然想到一件事,
「喂!阿希,你们Band叫啥名字?」他在背后大喊着。
()
「『Sing to Death!』,唱到死!」
介希充满元气地回答,习齐大声地笑了,远远给了好友一个大姆指。
肖桓准时来接他回家。最近的肖桓,不知为何对他异常温柔,说话轻声轻气,也不再拿习斋和肖瑜的事来威胁他。就连晚上的时候也特别殷勤,从扒光衣服到洗澡擦背从头服侍到脚,还亲自把他抱上床去,即使习齐总是冷着一张脸,肖桓也毫不在意。
上床之前还做足前戏,以往很少充份润滑的地方,现在一定全套做足。以前肖桓从来不在□□时吻习齐,现在却一边进入他,一边还吻遍他全身上下。习齐喊痛的时候,还会出言哄他,呼唤他的名字,像亲吻情人一样,恣意地掠夺他的唇、他的舌头。
「小齐,小齐……」从未自肖桓口中听到的温柔呼唤,习齐有种讽刺的陌生感。
这样一来,习齐的身体竟也像妥协似地,渐渐适应了这样的□□。而且他发觉自己只要闭上眼睛,什么也不去听、不去看、不去想,不把床上的人当成肖桓的话,竟然从中获得一丝快感。不只是身体上的反应,而是某种,近乎报复的快意。
「叫我……不要叫我小齐……」
咬住床边狼籍的枕头,习齐从吞噬人理智的欲望中稍稍清醒。这晚他和肖桓都异常激动,肖桓的粗大肆无忌惮地挺入习齐的身体深处,冲撞着脆弱的禁地,每一下都让习齐瘦小的身体剧烈地颤动,咬牙喘息不已。
但习齐却伸出了细直的双腿,勾住肖桓的背脊,彷佛在招呼他、暗示他,引诱他进入更深一层的深渊,
「叫我……嗯……桓哥,Ivy,叫我Ivy好吗?啊、唔……」他搂住肖桓的脖子,在狂乱中靠近他的耳朵,忍不住逸出口中的呻吟,喘息着要求着。肖桓似乎也没多想,在习齐仰起颈子承受痛苦时吻着他苍白的胸膛,沙哑的嗓音急切地呼唤:
「Ivy、Ivy……」习齐弓着腿,催促着肖桓的入侵,那一瞬间意识却模糊了,随着充萦在耳际的那声「Ivy」,他的手、他的身体、甚至□□进出的通道,他的所有感官彷佛暂时遁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不属于现世,宛如舞台般的幻境。
在那里,他正拥抱着另一个厚实的胸膛,和他欢爱,而他呼唤他的名字。习齐可以感觉他的鼻息、他的体温、他的烟味,甚至他温柔凝视自己的眼神。
「喂,小齐。」
激|情过后,肖桓□□厚实的臂膀伸到床的另一头,从身后紧紧拥住了筋疲力尽的习齐。习齐没有动弹,在月光下像死尸般苍白。
「最近怎么这么热情?」
肖桓温柔地问着,他撑起身来,俯身吻着习齐的唇和脸颊,这是以往肖桓从没有在欢爱后做的:「吓了我一跳……虽然我并不讨厌就是了。」
「……叫我Ivy。」
「为什么要叫Ivy?喔,那是你现在演的戏的角色吧?你喜欢扮装游戏?」肖桓从喉底发出咯咯的笑声,伸手又搂住了习齐,他靠近习齐脆弱的彷佛一拧即断的耳壳,带着磁性的气音刺激着习齐的感官,
「你说吧,你最近是不是有一点迷上我了?」他难掩期盼地问着。
习齐忽然从腹里涌起一股笑意,他想忍住,但无论如何还是觉得想笑,于是就把头埋进肖桓怀里,被冷汗浸湿的发贴着□□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