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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情热还是憾动,罐子的眼眶微微热了起来。
这样僵着双方都不舒服,罐子开始动起了腰,先是试探的、缓慢的动作,内壁的磨擦让两人都抽了一口气,疼痛让罐子微微拧起眉,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感受到罐子火烧一般炽热的内壁,Knob忽然伸出手来,掌心贴上同样发热的胸膛:
「罐子,你这样好xing感。」他眨着眼睛说。 用指尖轻捻住情人的ru尖,欣赏男人美好的胴体,在灯光下泛着辛苦的微汗,罐子打开一丝眼线:
「闭嘴……」
他用出气不多的气音说,反而更燃烧了彼此的欲望。他加快了身下的动作,Knob的xing器在|穴口抽开,又随着罐子的体重深深探入身体的最深处,把人逼疯的?感快?渐渐取代了痛楚,连罐子也把持不定,他扶着Knob的胸膛,喘息着开口:
「Knob……你……抓、抓我的腰……」
Knob就蓦地握住他的腰,接着便是一串狂风暴雨的进出,剧烈的?插抽?让罐子几乎失了重心,前端兴奋地渗出透明的液体,后|穴灼热得像要烧起来一般。两人同时发出苦闷的?吟呻?,罐子的头发全是汗湿的水,他低低地吼了一声,呼唤着少年的名字:
「Knob……Knob……」
随着Knob微一挺腰,qing色的?吟呻?逸出罐子的唇间。 Knob根本来不及退出来,欲望的白液顿时充满了罐子的?内体?: 「罐、罐子,我……不行……啊啊啊!」
罐子几乎和他同一时间解放,白色的液体洒满了小腹和情人的胸膛,顿时整个房间弥漫着男人体味的麝香。罐子和Knob都停下来喘息,罐子在情人身上软倒下来,喘息着抱住他的颈子,Knob看起来有些失神的样子,半晌也回过头来,和罐子四目凝视。
罐子没有说话,只是忽然把头埋在他颈窝里,良久没有抬头。
「怎么了?会痛吗?呃,很痛吗?」
Knob紧张地问,看着罐子轻颤着的肩头。但罐子仍然搂着他的脖子,?裸赤?的身体紧贴他上半身的国王戏服,双臂越收越紧,直到Knob吃痛而动了一下,罐子才维持原来的姿势。 Knob看见他的眼睛里,泛着些微的红丝,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Knob,」
他忽然低低地呢喃起来。他用唇贴着Knob的颈子,仿佛要烙下永恒的印记般,
「我喜欢你……喜欢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我不知道……自己竟然会这么喜欢一个人,也不知道……人可以喜欢一个人到这种程度,我……觉得害怕,喜欢你……喜欢到自己都觉得好害怕……Knob,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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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微显沙哑,竟带着一丝哽咽。Knob先是怔了一下,回头用唇贴住了他的颊,
「傻瓜。」他仿佛也跟着眼眶微红,但很快又抿着唇笑着:
「辛维,你真的是个傻瓜。」
那之后他们又云雨了几次,当然都是罐子当承受的一方。罐子的适应性惊人,几下就把Knob折磨得?死欲仙欲?,明明是进攻的一方,却像是被罐子摆布般,在各种?位体?下释放出自己白浊的欲望,又被牵引着进行下一轮的荒唐。
实在不行的时候,罐子就把Knob抱进浴室里,从后面拥着他单薄的身躯。浴室的蒸气氤氲在两人之间, Knob就靠在罐子的背弯里,宛如唱摇篮曲般低声谈话:
「罐子。」
「嗯?」拨去情人额般的湿发,罐子低头吻了一下他的额。
「其实我……不怎么恨我妈妈。」
「嗯哼?」
他低头看了一眼Knob,发觉他注视着自己的裸体,像孩子注视着永远无法伸手触及的星晨:
「我妈妈……她是个可怜的女人。她什么书也没念、从小就被父母卖到娼寮,也是年纪轻轻就被人当作商品卖,她……对她来讲,世界上就只有一种工作,那就是卖淫,她也只知道卖淫,所有和他接触的人,都是为了她的肉体而来的。她对人价值的认识,就只有他们的肉体而已。」他感慨地说。
「但她对你做了那些事。」罐子截断了他的话,严肃地看了他一眼,又惩罚似地咬了一下他的耳垂:
「我只在乎这个。任何人对你做了那些事,我都不会原谅他。」
Knob似乎看着他笑了一下,
「原不……原谅啊。」他仿佛叹了口气,轻得仿佛吹走一根羽毛:
「罐子……有的时候,我总觉得,这世界太苦……太苦了,活着也是。我在收容所的时候,看过很多人,有什么都没有了,在小小的房间里等死的老人,他唯一记得的事情,就是每天伸手臂给护士打维持生命的营养针。也有天生就皮肤溃烂的孩子,他就连说话的时,吐出来的口水都是烂的,没有人愿意多看他一眼……」
他抿了一下唇,在热水里靠上罐子的胸口:「就连他们侵犯我的时候,我都觉得,他们不是在做性行为,而是某种仪式……」
见罐子架在浴缸上的手,微微地缩了一下。Knob谅解似地打住了:
「太多……太多本来就很荒谬的事情了,太多了。去谈这个我为什么有、那个为什么我没有,我对你这样、你这样怎么对得起我,这是你欠他的、这是他欠我的……又能够解释得了什么呢?辛维,每个人都在流血,但是每个人也都在让别人受伤……」
他始终垂在水中的手,伸上来握住了罐子的手背。两双同样伤痕累累的掌,此刻紧紧握在了一块:
「我应该恨吗?辛维,我应该恨她吗?」
直到如今,罐子都还依稀记得,Knob仰躺在他怀中,呓语似的神情。看起来竟有一丝眷恋,又带着旁人难以理解的悲哀。那是一种牺牲、绝望的疯狂,在Knob那张总是涨满喜悦的胸膛中茁壮。
而那时的罐子,竟再一次粗心地没有察觉。
他只知道,Knob即使在热水里,体温也是冰凉的。
「辛维,我一直……有个梦想……」
最后Knob用近乎耳语的声音开口,像在说给自己听。他把头重新埋进罐子厚实的胸膛,累极似地缓缓闭上眼睛:
「如果有一天,我成了很了不起的人,有很多的钱,能够买一幢大房子、一座花园,我想要再回去找我母亲。告诉她我不一样了,我不再是她的累赘,也不再是那个只会哭、给他添麻烦的孩子。然后告诉她,我的价值不是只有这具肉体,她也不是。我们都是人,活生生的人,可以彼此相爱,可以得到幸福……」
Knob再清醒过来的时候,起居室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自己身上的戏服也被换下来,卧房里的床垫还被挪到了外头,自己就美美地躺在床垫上,身上还盖着毯子。
他舒了舒有些疲劳的腰,往上一看。却发现罐子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手一?还和他的右手相握着,发现他醒来,低下头对他微笑着:
「醒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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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nob看他眼角挂着些微泪痕,竟似哭过一般。才发现他另?手一?拿着自己带来的英文剧本,已经看了到了尾段,罐子回头看了他一眼,又把注意力放回剧本上,
「这是个好剧本。」
他抿了一下唇说,Knob看着他微肿的眼眶,淡淡地笑了:「对吧?」
罐子快速在手中又翻了一下,盯着封面的剧名开口,
「聚集了一切被丢弃事物的垃圾场、因淫罪被城市放逐的母猫、还有因为无用被主人丢弃的机器人,以及浑身缺陷、无可救药,却又不自觉受对方吸引的Tim和Ivy……如果可以演的话,那一定是个很美丽的戏。」他闭上眼睛想像。
「很悲伤的戏。」
Knob补充。罐子看着他的眼睛,蓦地从沙发上跳起来:
「那就来演吧!」
Knob「咦」了一声,马上说:「不行啦,那是英文的耶,我又看不懂。而且学姊说,这出戏到现在还没有中文译本,而且难度很高,还要配合舞蹈什么的……」
「我会把他译成中文。」
罐子把剧本卷起来,放在掌心紧握着:「嗯,我想应该不是一夕之间可以达成,但不管花一个月、两个月或是一年、两年,我都想把这个剧本呈现到舞台上,让所有人看见。Knob,我想和你一起演这出戏,总有一天。」
Knob看着他的神情,印象中,罐子的眼睛,从未像现在这样神采弈奕。
「嗯,」于是他点下了头,很轻很轻地,
「一起演……总有一天。」
很简单的承诺,很遥远的愿望。
只是当时,竟如此轻易地便许下了。没有人对这个许愿怀疑过。
半晌Knob抬起头,又狡猾地笑了:「所以我演Tim?」
罐子嘿嘿笑了起来:「想得美,不要以为你在上面几次,就可以抢走我的角色。我可先说好,只有前面几次我让你,以后你就算求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