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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一时说不下去。
无情居然笑了一笑,带点倦意地道:“你不让我活下去,一定有你不得已的苦衷。”
青月公子盯住他,好像从来就不认识他这个人似的:“你说话打动我也没有用。对这件案子,留你并肩作战,无疑如虎添翼;但让你活过这一次,只怕我也是自掘坟墓。”
无情还游目望了望四周:“这儿倒是一座天生的坟墓。”
青月公子沉吟了一下,才道:“既然你曾经当我是朋友,那在你死于我手之前,我还是要问清楚一些事情──不过你可以不答,反正你都快要死了,也无惧了。而且,你本是残废,但仍算是一条汉子,我也不至于会对你用刑。但我可不知道别人会不会。”
无情听了就坦然道:“好,你问吧。”
仿佛,快要死的将是林傲一,而不是他似的。
林傲一虽有点为之气结,但还是问:“根据你刚才的说法,你最多只以为我假冒聂鬼王,但又怎知晓我是林傲一?”
无情道:“因为你看孙绮梦的眼色。”
“眼色?”林傲一迷惑了,“我的眼色?”
“对,你看孙老板的眼神,不知不觉中,流露出又恨又爱的情感来。”
“又恨又爱?”林傲一嘿声道,“哼,又恨又爱!”
“是又爱又恨。”无情道,“孙老板是个大美人,男人对她动情、动心,乃至有非分之想,都是正常不过的事。也就是说,有的人在眼里流露出仰慕、好色,乃至妒嫉,都不出奇。奇的是你。”
“我?”
“你的眼色有压抑不住的需求和欲望,但又有难言的悲愤和不平,所以更愈发显得又恨又爱。”无情道,“不过,很明显的,绮梦姑娘却不认识你。”
林傲一点点头。
他虽不想承认,但心里不得不同意和佩服。
“也就是说,你对绮梦有怨,她却对你无知。”无情笑笑,“人的眼睛常常难以隐瞒自己的感情,不管什么颜色的眼睛都一样。有的犬只是绿眼的,有的猫瞳仁是蓝色的,而有的小鼠眼珠还是红色的,不过,它们看到主人和看到敌人的时候都一样流露的是高兴、快乐、畏惧、防卫的神色。连小动物也如此,何况是人。”
林傲一道:“于是,你联想到传说中的孙绮梦拒婚而远赴野金镇事件,从而想到就是我这给人悔婚的家伙!”
“当然这还不足以证实,也不足够。”无情道,“不过,我们却把绮梦客栈前的土质和水质,作了些化验,也得到了些结果。”
“化验?”林傲一轻蔑地道,“我们不是一起研讨的吗?也不见得能验出些什么来,只知道那儿水质很奇特,夹杂着一些少见、罕有的物质,我姑且称之为钒、钻、镓、镍、镧……等异物,也出现在水里,还有些说不出名称的杂质,有的溶解,有的不溶──但这有什么希奇?上面就是疑神峰,峰里有猛鬼洞,洞里有‘沙漠蔷蔽’──能生长出这种‘蓝花神兵’来,这儿的水质。土质,不奇才怪!”
无情静静的等他说完,却加了一句:“但有的化验,你去了浴洗,我们却找出了疑点,寻得了结论。”
林傲一忽然想到什么事情似的,撑住了,还张大了口,一时说不出话来。
“人。”无情道,“有人死在井里,他是给杀害后丢入井中的。他身上还少了好大的一块肉。”
然后他望定林傲一,一字一句的说:“看到了这打捞出来的尸体,还有她身上给咬掉的肉,我们自然大可联想到:你嘴里衔着那块肉的来由了,是不?”
他像是在审犯人般说。
而且间中夹杂着一两个突袭一般的问句。
铁布衫 第七回 一口肉
“你咬下来的不是鬼肉,”无情并没有因林傲一一时答不出来而放过,“而是人肉,对吧?”
林傲一还是没有回答。
他淌着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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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这汗珠都是绿色的。
“你们杀了人,就把她推入井里,一了百了。”无情不像是死生由人的俘虏,而似是明断善恶的判官,“你还咬了她的一块肉,顺便证明了你自己的清白:你不但给鬼咬过,也咬过鬼。”
青月公子叹了一口气。
还是没有说话。
“你负伤──或装负伤的时候,我仔细看过那块你嘴里衔着的肉,那块不似是刚刚从人的身上一口咬下来的,因为切口已成瘀色,也没有大量的涌血,甚至血块已干涸,肉已硬涩,肌理也坏死了。”无情一面说,一面观察着青月公子的神情,“新鲜人肉决不会这样子的,当然了,除非那真的是鬼肉,或者是死人的肉。至少,是死去了一段时间的肉。”
青月公子舐了舐干涩的唇:“所以,你佯作命人分析水质和土质,其实,也暗中派人去井里打捞了?”
“避人耳目,自所难免。”无情道,“白幺儿的水性一向很好,何况,他对核验一向是精专得很。”
“我们那时就一直在想:如果你不是聂青,那会是谁呢?”无情这次不待青月公子追问,已说了下去,“我们看了伤口,找到了死尸,想到你的出现,你的伤势,还有你的绿眼睛,长得极速的胡须,就联想到称雄东北的一个人物,还有他的‘咬牙切齿’,以及他们家族研制的‘冰天雪’,能将毒力吸收转化为内力的奇特体质。”
他笑笑又道:“一切都指向一个名字:那就是你:青月公子!”
“不过,如果没有老鱼的伤和他的告诫,”无情还有补充,“我们还不能真个儿断定是你。”
“老鱼?”青月公子没想到已一早给人算定了是他,心中既惊且疑,“他的伤……”
他百思不出在这一环节上自己又出了什么错。
“他给咬了之后,他的眼色跟你是一样的,你没发现吗?”无情道:“何况,他告诉阿三,他在背后遇袭的时候,虽不及回头,但是有你在他后面:也只有你在他后面。”
林傲一闷声道:“我以为他死定了,不然,再补一记,他死了就不会有那么多语言了。”
无情摇头、“别忘了,他是‘铜皮铁骨、铁壁铜墙’鱼玄姬。”
林傲一嘿道:“好好的一个犟汉,却叫了个唐朝女道士的名字!”
“唐朝女诗人是鱼玄机。”无情道,“他的确姓鱼。他的武功却是李玄衣调教出来的。他曾迷恋过姬摇花,一度不能自拔。所以他干脆以这两人大名中其中一字作他名字,以作纪念,以为做戒。你别看他是个莽汉子,他其实大有玄机。”
“我知道。”青月公子哼声道,“我就是不敢小觑他,才施猝袭。但还是小看了他,不知道他已看破了我。”
他怪笑一声,叹道:“难得啊难得。”
无情一怔:“难得什么?”
“你今天已快要死了,却还替部下朋友吹嘘!说起来,做你的朋友真幸福。”青月公子似乎有点感慨,“不过,还是做你的敌人比较够意思!”
他又忿忿不平地道:“不过,他给毒毒绿了眼,关我屁事!”
无情不温不火地道:“当然有关,黑皮肤的人,生的孩子皮肤易黑。长得高大的父母,生的孩子多半不矮。爹娘秃发,孩子到中年以后,通常都有秃顶之危。双亲若生病而殁,其子女也容易犯这种病。这叫遗传。吃了香豆,尿溺难免也有个味道。常食肉类,血气也旺些。若经年用红色蓝色紫色的颜彩拌水淋花,芍药和菊,都可以开个红、蓝、紫来。既是遗传,也是感染。老鱼给你咬了,余毒未消,当然转绿,难道还转黄变红白不成!”
林傲一似乎也在检讨自己:“看来,老鱼给我‘咬’了之后,你就开始防范我了;要向你下手,最好时机应在老鱼中毒之前。”
“不对。”无情更正道,“在你还没‘下口’之前,我已因一个人提供了一件事而对你加强了防备。”
“谁?”青月公子讶然道,“什么事?”
“罗白乃。”无情道:“他一看到你,就有个感觉,让他觉得不对劲中带着畏怖。”
林傲一傲然道:“他当然怕我。”他的语言里充满了自恃,“很多人都怕我,也不止他一个。”
“可是他本来没见过你,”无情反问,“他怎会对你有熟悉的奇特感觉?”
“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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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月公子饶有兴味的反问。
“近期见过令他觉得骇怕的,只有两次,”无情层层推进的说,“一是在味螺镇,他遇上了垂危的朱杀家。”
青月公子侧着头,诡笑问下去:“还有一次呢?”
无情道:“便是他在绮梦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