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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提醒了她们。镜花、水月两人立即争着说--
「我先说!」
「我先说!」
两人互瞪一眼,抢着说:「公子要我们来请姬姊姊过去。」但几乎是同一时间,听起来像一个人说的。
闻言,姬向晚心头一震。
闻人霁月找她?
对她不闻不问三日,是何原因,让他突然想要找她?
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管是什么原因,为了参王、为了临曦,她非见闻人霁月不可,再拖下去,就来不及了!
「我收拾一下,马上就过去。」姬向晚缓声道。
姬向晚的神情间充满无限哀思与愁苦,镜花、水月两姊妹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却懂得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两人互望一眼,便静悄悄的转身离去。
待镜花、水月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姬向晚将胸口那早已备好的字条仔细塞入竹筒内,再绑到灰鸽脚上。
「灰羽,麻烦你了!」
推开窗户,将鸽子放出去,她的一颗心全挂在振翅远离的信鸽身上,全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正有一人悄悄地追随信鸽离去。
循着层层阶梯,姬向晚来到闻人霁用的寝室。
「公子!」姬向晚烙遵自己现在的身分──他的侍女。只要参王能到手,她心甘情愿做任何事,何况这只是为奴为婢的小事。
「进来。」
推开门扉,阳刚味十足的卧房内并无闻人霁月的身影。
「公子!」姬向晚再次轻唤,这次却无人答应,取而代之的是阵阵隐约的水声。
迟疑半晌,循着水声,姬向晚推开另一扇门,温热的水气与闻人霁月冰冷的话语立刻自门扉后迎面袭向姬向晚。
「动作真慢。过来!」闻人霁月如帝王般端坐在以整块玄色大理石雕凿而成的浴池中央,倔傲地下令。
的确,就风云阁而言,他--闻人霁月,的确尊贵如同帝王一般。
娇躯定在门口,从水声、湿气,即使是双目皆盲,姬向晚亦能清楚地知道门后是什么地方。
闻人霁月原本紧闭的眼眸半启,随即阖上,那比拟万年玄冰般能冻结人心的冷冽眼光立即一闪而逝。
沉默中,一抹残忍无情的笑意爬上他的嘴角。
姬向晚的迟疑,触怒了闻人霁月,引起他凶残无情的嗜血本性。
他条地睁大眼,冷声下令,「解开衣衫,服侍我入浴!」
他的嘴角越咧越开,满意地看见姬向晚原本毫无血色的小脸为此顿时火热、红烫起来。
姬向晚的思绪乱成一团。
解开衣服?侍浴?他居然命令自己做这种事!这种如低贱妓女做的事!
姬向晚的惊愕、挣扎,全落入闻人霁月合黑深邃的眸中。
在白雾袅袅中,闻人霁月的唇畔始终噙着一抹冷笑。
「不愿意?」他开口打破沉默。
沉默半晌,姬向晚深吸一口气,纤手写地解开衣扣。
她的心不是早已麻木、枯竭了吗?此刻为何仍有种刀割、火炙似的痛楚瞬间扎痛全身?
紧绷的气氛中,姬向晚身上的衣衫一件件落地……最后,一头乌黑秀发如瀑般倾泄而下,遮住了她胸前的春光,也衬托出她全身如雪般自留的肌肤,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却足以令人致命的媚态呈现在他面前。
而全身赤裸的姬向晚,无形中显得十分脆弱,莫名地撼动了闻人霁同无感的心……
但那感动似乎只是一那,闻人霁月的心立即为无情的冰雪层层掩盖。
「过来!」他沉声命令。
「参王何时给我?」当身躯滑落水池的同时,姬向晚颤着身子追问。
「啪!」
闻言,他手中的白玉酒杯在其怒气肆虐下应声碎裂。
难得见到的怒气在他的眼中燃起,「在你的服侍能令我满意前,你若再提一次这个问题,我就取消你我之间的交易!」
虽然他十分清楚姬向晚的驯服、服从全都只是为了参王,但听到她那瘖哑、冷然的嗓音不断地提醒他,不知怎的,难以自抑的怒气从他的心底深处轰地爆发。
「污辱我、耻笑我令你觉得很有趣吗?」一种想法袭向她的心,她突地顿悟,平静地问道。
他眼神锐利的瞅视着她。
「见我难堪、伤痛,能令你高兴吗?」不自觉的,一朵淡漠的笑意浮上她小巧的唇角。
是的,就是这种感觉!她感觉自己像被当作玩物般看待、戏弄、践踏。
纵使闻人霁月一直不言不语,但她却已有了答案。
答案居然这么简单!
闻人霁用的一言一行、所作所为,全都只是为了教她难过、痛苦……
她之所以一直摸不透,只因为太过明显的目的,放在闻人霁月这种人身上,总教人质疑,无法置信,她才会绕了一大圈猜测他的真正目的。
自嘲、明了的笑意显现在姬向晚的唇畔。
原来,这就是谜底。
「我曾经得罪过你吗?」姬向晚更进一步追问,脸上的表情是看清命运后的平静。
他仍是无言以对。
姬向晚睁着看不见的大眼,直视着沉默的他。
凭风云阁的权势、凭他身为风云阁阁主的身分,他实在没有必要也没有理由在这里浪费时间,和她这样一名盲眼丑女「玩游戏」,况且还以珍贵的参王为诱饵,除非……
这当中存在着连地也不明白的纠葛!
其实她不一定要弄清楚,只要能得到参王救临曦一命,所有的罪、所有的过,她都甘心情愿承担,也甘之如饴的承受!
一抹笑意在她的脸上无比凄美的漾开,让人无法直视,却又舍不得移开眼光。
浅笑间,姬向晚心底所有的疑惑全部释然了。
循着闻人霁月声音的方向,姬向晚向前摸索,一步步的朝着他所在的位置迈进。
水波一阵一阵拍打着姬向晚的腰身,乌黑直长的秀发随着她的步伐,圈着她的纤腰,漂浮在水面上,形成一幅如梦似幻的画面。
姬向晚不自觉展现的柔美娇态,再度冲击着闻人霁用的理智:
「只要能令你满意就行了?」
郁郁的声音标标纱纱的回荡在池水间,白皙细腻的身子缓缓地趋近端坐池中的闻人霁月。
「倘若,一切纯粹只是一场游戏……」姬向晚低吟,「究竟要怎么做,你才肯先将奖品赏赐给我?」
异常甜美的笑靥挂在脸上,却虚假、冷硬得像是一只做工粗劣的假面具。
「住口!」闻人霁月忍不住怒吼。
「哦?」她浅笑的低吟一声,不再上前,静待着闻人霁月的答复。
姬向晚的笑瞬间冷却了闻人霁月所有的情绪。
他重拾理智,沉着应对。
姬向晚敏锐的反问与不寻常的反应,令闻人霁月不得不重新评估姬向晚这个人。
他沉声道:「这场游戏才刚开始,太早摊牌,不就失去了游戏的意义?」掠夺式的冰冷笑容浮现嘴角,眼眸中除了无情,还是无情。
她感觉到他的态度变了,姬向晚机警的决定以守为攻。
「感到心焦无比?」他突然问。
「是!」她绷着脸回答。
「为了临曦?」他一针见血的道出她的心事。
「是……你!」姬向晚直觉答道,但话一出口,她立刻瞠目结舌。
他怎么会知道她是为了临曦?惊惧的神色盖过姬向晚的平静,她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此刻居然赤裸裸的被人挖出来……她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你……你从何知道的……」声音显得破碎不堪,剧烈起伏的胸膛泄漏了她的惊吓。
「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话落,闻人霁月动作敏捷地将姬向晚扯入自己怀中。手指紧掐住姬向晚的下巴,强迫她抬起脸来面对他。
「认清自己的身分!」他说话的口吻十分鄙夷,「小小一名温床女奴凭什么质问我?」
「你--」姬向晚感到无比心悸。
致命的要害被人紧紧掐住,且是落在一名摸不透他的真正目的的可怕男子手中,这将是一场什么样的灾难啊!
自两人相遇以来,姬向晚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清楚地流霁出内心的恐惧,反射性的哀求便脱口而出。
「放过临曦吧!他……他是无辜的……」直到听见自己的哀求声,姬向晚才恍然惊觉自己居然向闻人霁月求饶。
霎时,她的神色益加仓皇,心底滑过深深的绝望──她这么做是没有用的!向冷酷无情的他求饶只是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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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在商言商」,闻人霁月既然捉住她的弱点,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