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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掀开了身边的被子,怔怔地呆住了。
狼藉的痕迹,夹杂着点点片片的血色。懊恼地呻吟了一声,他将头埋进了枕间。虽然在床第间热情敏感,但凌川的体质,其实一直不能适应这种过久过烈的欢爱。昨晚仿佛烈火燎原般的激|情,显然后果比自己所能想象地严重很多。
“叮铃铃——”刺耳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在空旷的屋子里显得尤为突兀。
卧室专用的内线,知道这个号码的人,并不多。心不在焉地欠起身,秦风扬抓过了话筒:“喂?……你说什么?”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一连串焦急的语声,他的脸色忽然猛然沉了下去:“我知道了,先等着,等我赶去公司!”
……世风集团暗中全力托盘的三只股票,于今天上午一开盘的第一时间,全面下跌!
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脑屏幕上那几只熟悉股票,秦风扬的脸色依然镇静。
“秦总,查到了!”李亦航匆忙地跑进他的办公室,脸色却难看:“全力抛出这几只股票的是好几家无名小公司,依我看,很可能是专门为此注册的!”
该死!有备而来,在世风费尽心力把价格托高后,抢先一步恶意抛出,这样世风所有的投入,都可能成了为他人做嫁衣裳!
最可怕的,是如果不及时阻止,甚至马上会吸引监管机构的注意,这是原本在打擦边球的世风绝不想看到的。可是,如果再投入资金把股价稳住,天知道对方手中有多少筹码?
唯一的希望,就是对方的股票并不多。稳定下情绪,他冷静开口:“叫下面的操盘手,放下手中所有的事,集中精力稳住这三只股价!”
“知道了。”急忙点头,李亦航清楚地知道这是现在可以做的唯一一件事。
走到门边,他忽然回过头,目光闪烁不定:“凌川——在哪里?”
愕然地,秦风扬愣住了。他没有来上班?……昨晚的伤,严重成这样?
垂下眼,他的声音平淡:“我派他出去有事了。”
静静看了他一下,李亦航隐忍的脸色有点古怪。
拿起电话,他心神不安地拨响了凌川的号码:这样大的打击,不知道一直亲手实施这个计划的他,会着急到什么程度?!
关机的提示音。……颓然放下电话,他微微苦笑:也好,他就算在这里,也是于事无补。
股价行情图上,因为世风的全力重新买入,三只早上开始狂跌的股票开始回升。
看着基本稳定下来的走势,秦风扬的心却在慢慢下沉。越来越大的成交量,意味着对方手中的筹码比他想象得,要充足。……
辛苦近半年的筹划,成为水中泡影几乎已成定局。……
初时的焦躁和震惊渐渐消散,奇怪的疑虑慢慢升起。坐在冷气十足的房间中,秦风扬的面色,逐渐阴沉。太大、太集中的疑惑。——首先,对方是什么人?怎么可能知道世风最核心的机密?而且,……恰好抢在自己就要小心卖出的前夕,不计后果的狂抛?
除非他们知道,这样形成的烂摊子,有世风不得不收拾!
从没有过的惨败,从没经历的危机。……李亦航?望着门口他陷入了沉思:这是一个有才华但也有更多缺点的人,比如善妒狭隘,比如……忍受不了曲居人下?
整整一天,直到下午收盘,对方的抛出仍然滔滔不绝。
“风扬,这样不行!”面色发青的李亦航沮丧地摇头:“对方明摆着要我们拿钱去填他们的窟窿,我们托不起!”
是的,这样下去,是巨大的亏损。
“我们现在绝不能让股价崩盘,惊动金管局和廉政公署。”冷冷分析,秦风扬面色凝重。
“秦总——”平日娇俏的女秘书ANN的声音带着丝少见的惊惶,响在了门口:“这几位先生说是……”
“秦风扬吗?我们是香港警方商业犯罪调查科和廉政公署联合行动小组。”职业性的自我介绍后,几位西装笔挺的男子径直闯进了门,齐齐亮出了证件:“本组较早时接获犯罪举报,指称贵公司投资行为失当,可否请秦总前往廉政公署协助调查?”
不动声色站起身,秦风扬风度翩然地微笑:“当然可以,不过我想先给我的律师打个电话。”……
从廉政公署那件逼仄沉闷的独立问话间里出来,韩大律师揉了揉太阳|穴:将近两个小时的问话,要留意每一句盘问里的圈套和谬误,真是一种高强度的脑力劳动。
看着身边丝毫不显倦怠的秦风扬,他强打精神道:“秦总不必担心,看来他们的证据并不充足。”
“充足的话,直接就是拘捕了。”淡淡一笑,秦风扬道。
“是啊,”韩律师肯定地点头:“他们现在的证据估计是表面的,除非拿到世风内部的一些机密,否则,他们告不了你。”
轻微的皮鞋声在廉政公署的走廊上回响,沉稳而清晰。望着走廊尽头那个在两名廉政人员簇拥下走来的熟悉身影,秦风扬停下了脚步。……
憔悴而坚定的表情,漆黑而深沉的眼眸。消失一整天的凌川。
该死!廉政公署的人想干什么?他们竟然去烦凌川!不知道他的伤能不能禁得起刚才对自己那种疲劳问话!?看着凌川那微微疲倦的容颜,他脑海中泛起的,是心疼和忽然的担忧。死心眼的凌川,会不会作出什么傻事,帮自己顶罪?……
两行人在走廊中渐渐接近,身形交汇,擦肩而过。……不约而同地,秦风扬和凌川,同时停下了脚步。F9F1D1EDC6226D04Fqiuzhiwu
“听好!所有的事都是我在作主,你们这些下面的操盘手,只是听命行事。”静静看着凌川的眼睛,秦风扬一字字坚定交代:“尤其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愣了愣,韩律师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有这样急着把什么事都揽上身的老板吗?换了别人,想着怎么找人替罪还来不及!
细不可查地,凌川的身子微微一震。他在说什么?!……他在维护自己。抬起一直避开秦风扬的眼睛,他的眼中泛起种奇特的水光。慢慢地,那水光象是清晨见了阳光的朝露,很快散去。
秦风扬,纵然深情厚意,我却——不能不负你。
挺直了脊梁,凌川的语声平淡而低沉:“当然和我没关系。我来这里,是因为……”顿了顿,他的话语象是缓缓出鞘的剑气:“我是廉政公署的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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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证人。……
僵立着,秦风扬脸上没有表情。深沉难测的眼眸一瞬不眨地盯在了凌川面上,良久不语。慢慢地,他眼中的情绪由疑惑变成了阴沉,锋利的视线开始无言地施加冷冷的询问。
似乎感觉到这视线中的压迫,凌川身边的两个人轻咳一声:“凌先生,请这边?”
没有动身,也没有躲避秦风扬的视线,凌川直视着那复杂而灼热的眼光,清晰地、傲然地补充:“不是污点证人,是普通意义上的控方证人。”
仿佛听到金属利器划过肉体的钝响,秦风扬忽然好像看见什么东西在眼前清晰地剖开原本模糊的真相。所有的疑问和困惑,在眼前这双明亮清澈的眼睛的背叛中,迎刃可解。
只有他,才能一手造成这今天的完美局面,是的,几近完美的布局和陷阱。
只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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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简单地重复心中唯一的不能释怀,他惊奇地发现接近爆发边缘的自己,声音依然温柔。
“……”没有回答。
“为什么?回答我为什么?!”冷冷地猛然出手,他如同凶猛却不失冷静的受伤野兽,电光石火地卡住了凌川的脖子,按向了身旁的墙壁。
“啊……”淬不及防的攻击让凌川扬起头,痛苦地承受这迅猛如风暴的快速窒息。
惊呼声响起,是韩律师。当众袭击伤害证人,这够再多上两三条控罪!那两名廉政公署人员快速反应过来,慌忙地拉住秦风扬的双臂,一番拼力,却不能分开两人。
凝视着手下越来越涨红的脸庞,蹙眉隐忍却不肯求饶的倔强神情,恍然间,秦风扬看见了似曾相识的一幕。慢慢松开了手,他看着凌川瘫软着滑落在地上,小声地却剧烈地咳嗽着。
撑着身后的墙壁,凌川抚着自己的咽喉,平息了喘息。缓缓迎上秦风扬强忍狂怒和伤痛的眼,他的唇边现出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这是你应得的。”
快步冲入门外等候良久的车内,韩律师看着车窗外频频的闪光灯和蜂拥的记者,心有余悸地擦着冷汗:“上帝!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