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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CD,”她说。“是有后门的。”
“请你再说一遍?”
“每家公司都有,”雷切尔说。“信息永远都不会丟失。你们公司为密码设计了电脑程序,所以你们这些人可以打开CD。”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我以前是联邦调查局特工,多尔夫曼先生。”
“是吗?”
“因此我知道这些事。请不要轻慢我的智慧。”
“这不是我的本意,米尔斯女士。但我确实爱莫能助。”
我看着雷切尔。她似乎在掂量着该怎么办。“我局里还有朋友,多尔夫曼先生。我们可以问问他们,可以拖下去。联邦调杳局可不太喜欢私人侦探。这些你是知道的。我不喜欢找事,我只想知道CD的内容。”
多尔夫曼放下杯子。他打了个响指。随着一声敲门声,还是那个女人打开门。她向康拉德·多尔夫曼点头示意。他站起来,还是那么矫揉造作,连蹦带跳地穿过地板。“失陪一会儿。”
他离开办公室后,我看着雷切尔。她并没有转向我。“雷切尔?”
“看看他怎么收场就是了,马克。”
但是确实没有更多内容演下去。康拉德回到了办公室。他穿过房间,矗立在雷切尔面前,等着她抬头仰视。她是不会让他得逞的。
“我们的总裁马尔科姆·德瓦德自己以前就是联邦调查局特工。这你知道吗?”
雷切尔一言不发。
“我们在这儿聊天时,他打了不少电话。”康拉德等着。“米尔斯女士?”雷切尔终于抬起头。“你的威胁不管用的。你在局里没有朋友。哈哈,德瓦德先生才有。滚出我的办公室。现在就滚。”
二十
我说,“他妈的,怎么竟是这个样子?”
“我跟你说过了。我现在不是特工了。”
“出了什么事,雷切尔?”
她的眼睛直视着前方。“你早就不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了。”没有多余的话可说。现在是雷切尔开车。我手里攥着手机,盼着它再次响起来。回到我家里时,夜幕已经降临。我们进了屋。我盘算着给里甘和蒂克纳打个电话,但事到如今,这有什么用呢?“我们得把DNA化验一下,”雷切尔说。“可能我的推测令人难以置信,但你女儿被劫持这么长时间就能令人信服吗?”
所以我给埃德加打了个电话。我对他说我准备对头发再作一些化验。他说这样很好。我挂上电话,没有告诉他我已经迈出了危险的一步——向一名联邦凋杳局前特工求援。这事少提为妙。雷切尔打电话找了个熟人去埃德加那里取发样,另外还从我身上取了血样。他有一个私人实验室,她说。24或28小时之内我们就会知道结果,这个时间对赎金要求来说,也许来不及了。
我坐进书房的一把椅子里。雷切尔坐在地板上。她打开行李包,掏出电线和电子装置之类的小东西,各种各样应有尽有。我是个外科医生,双手灵巧无比,可是对付这些高技术的小玩意就茫然不知所措了。她小心翼翼地把袋子里的东西摊在地毯上,一举一动都那么全神贯注。这又使我想起了大学时她读课本时的情景,跟这一模一样。她把手伸进包里,取出一个刀片。
“那袋子钱呢?”她说。
我递给她。“你要干什么?”
她打开钱袋。钱一沓一沓的,都是百元面额,500张扎成一沓,总共有40沓。她抓过一沓,慢慢把钱抽出来,而扎钱的纸带毫发未损:她在钱上切割起来,好像切着一副纸牌一样。
“你在干什么?”我问。
“我要挖个洞。”
“就在这沓钱上?”
“嗯。”
她用锋利的刀片干着。挖出一个一元银币大小的洞,约莫有四分之一英寸厚。她扫视了一下地板,找到一个同样大小的黑色装置,摁进钱洞里。之后她把这沓钱放了回去。那个装置就完全掩藏在那沓钱里了。
“一个Q型电子自动记录器,”她对我解释说。“这是一种GPS装置。”
“我听着呢。”
“GPS就是全球定位系统。简单地说,它会跟踪这些钱。我还会在包的衬里放一个,但是大多数罪犯都熟悉这一套。他们通常会把现金倒进自己的袋子里。不过钱这么多,他们来不及把每沓都检查一遍。”
“这拽东西怎么会这么一丁点儿?”
“Q型电子自动记录器?”
“是的。”
“它们还可以做得更薄,不过问题在于电源。你得有电池才行。这就是我们的失败之处。我需要的东西至少要能旅行8英里的距离。这个就可以胜任。”
“那它连接到哪儿?”
“你是说我怎么跟踪它?”
“对。”
“大多数时候它被连接到笔记本电脑上,不过这是最新型的。”雷切尔把一个装置举到半空中,这个东西我在药房里见得多了。我想除了我,事实上这个星球上的医生们人手一个。
“掌上定位仪?”
“它有一个特殊的跟踪屏幕。我不得已出门时就带上。”她又回头忙着手头的活计。
“另外那些东西呢?”我问。
“侦察装备。我不知道能用得上多少,不过我想在你鞋子里放一个Q型电子自动记录器。我要在汽车里放一部照相机,我还要看看能不能把光纤连到你身上,不过这样更危险。”她收拾起她的装备,沉浸于其中。当她再次开口说话时,眼皮耷拉着。“另外有些事我想向你解释一下。”
我向前靠了靠。
“你还记得我父母离婚的时间吧?”她问。
“记得,当然记得。”正是那时我们第一次相遇。
“尽管我们很亲密,但从来没谈过这事。”
“你一直给我留下个不想启齿的印象。”
“我是不想,”她的语速很快。
我想我是个自私鬼,以前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我们大概谈了两年的恋爱——而我从来没有催促她谈谈父母离婚这码事。不仅仅是“印象”使我保持缄默,我知道有些阴郁和不开心的事在折磨着她的心灵。我不想刺激,打扰,让它可能把注意力转向我。
“是我父亲的不是。”
我儿乎要脱口而出,说出一些愚蠢透顶的话,像“这不是任何一方的错”或者“双方都有责任”等等,但是一丝理智还是让我收住了嘴。雷切尔还是没有抬头。“我父亲害苦了母亲,摧残了她的灵魂。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不知道。”
“他欺骗了她。”
她抬起头,接住了我的目光。我没有回避。“这是一种恶性循环,”她说。“他谎话连篇,沉迷其中不能自拔。他发誓说从此以后洗手不干,但他总是不改。就这样逐渐把母亲毁掉了。”雷切尔倒吸一口冷气,转过身摆弄她的高技术玩意。“所以,远在意大利的我听说你已经跟其他人……”
千言万语涌到嘴边,但它们都是那么苍白无力。她如此襟怀坦白地告诉了我,我想这冰释了许多问题,但为时已晚。我怔怔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我反应过敏了,”她说。
“我们太年轻。”
“我只是想……我回来后本应告诉你这事。”
是她采取了主动。我开始说话了,但我悠着少说了点,太多了,要说的话太多了。自从接到要赎金的电话这才过了6个钟头,时间嘀哒嘀哒,一秒秒地过去,重重地敲击着我的胸膛,使我痛苦万分。
电话铃响了,我跳了起来,但这是我的固定电话,不是绑匪的手机。我拿起电话,原来是伦尼。
“出事了吗?”他开门见山地说。
我看着雷切尔。她摇摇头。我回敬她一个点头表示我明白了。“没事,”我说。
“你妈妈告诉我你在公园里看到了埃德加。”
“不要担心。”
“那个老混蛋会骗你的,这你是知道的。”
一谈到埃德加,伦尼就没有理性可言。也可能他是对的。“我知道。”
短暂的沉默。
“你打电话找过谢里尔,”他说。
“是的。”
“为什么?”
“没什么要紧事。”
又停顿了一会儿。之后伦尼说,“你在骗我,对吧?”
“就像一套假发全是假的。”
“嗯,是的。嘿,我们明天上午还打短网拍墙球吗?”
“最好取消。”
“没问题吧,马克?”
“嗯。”
“如果你需要我……”
“谢谢你,伦尼。”
我挂上电话。雷切尔正忙于她的电子玩意。她刚才说的话已了无踪影,烟消云散。她抬起头,看到我的脸色有些异常。
“马克?”
我没有应声。
“如果你女儿活着,我们会把她带阅来的,我打赌。”
破天荒头一次,我不相信她的话。
二十一
蒂克纳特工低头凝视着这份报告。
塞德曼谋杀绑架案已被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