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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伽突然问道:“后方营寨被袭之事,能否略告知情况?”
营格米道:“巴洛渺提前把营寨里的人马撤退,敌军袭击营寨之时,人去寨空,无甚伤亡。”
苛拿道:“后面就留给你们了,我们定会在前面杀出一条血路的。”
言罢,各自率军抗敌,直至天暗,方杀出重围,其时山野黑糊,敌我难辨,将士无法战斗,烈古吹响海螺停止追击,冰旗方得狼狈逃脱。至翌日天明,暴雨袭来,军行至栗族北面领土,离布栗边界甚远,估计布族一时无法追至,便扎下寨,然后点兵,只有两万残兵剩将。
造饭休息后,冰旗继续起程前往眠栗。
第六章四女情
巴洛十九年九月十二日,烈古旗奖赏了兵将,聚帐议事,其时,柳燕和北狼从后方前来。烈冰郁郁地坐在正中主位,不发一言,乔野则道:“如今我们大胜,冰旗以及栗族已经没有能力与我们再战,当即侵入栗族领土,把栗族征服,继而转战拉沙及苛铬族。”
众将赞同,乔野问北狼和柳燕:“你们待如何?”
柳燕道:“我们曾经立下誓言,你们若胜,则我们助战,今已胜,请勿疑我等决心。”
“很好。”乔野笑道,“北方此时的战争仍然继续,血灵不敌巴洛蕊,而钛族的沙丘、多罗灭、百春合齐攻秦岭,秦岭势弱,不敌三霸联手,求救于巴洛蕊。巴洛蕊击败血灵之后,血灵逃入钛族,巴洛蕊欲退兵,知秦岭败退,进一步侵入钛族以救秦岭,另一方面,隆志率军前往北方战场,以助巴洛蕊。其战僵持,短时间内无法得出结果。如此,西陆战场便是我们的天下。”
史球道:“此战令冰旗丧胆,当立即进入栗族,不可让他们喘气。”
乔野道:“我正有此意,若不在短时间内取得栗族,恐有变化。”
斯雷突然道:“长……长老,我那女儿……”他欲语还休,原来巴洛渺撤退之时,忘却了笼中的斯耶芳,其实巴洛渺根本不知有斯耶芳,当时情急之下,急令退回眠栗,便无人顾及斯耶芳,从而被烈古旗救回,而斯雷正是为此事困挠。
营帐里一阵沉默,乔野道:“你们三人先率本部将领暂离开一下,有些事不便,请谅。”
海山、北狼和柳燕便领自己本部的几个心腹将领离帐而出,史轰道:“斯耶芳,的确被白明凌辱,且白明确是耸天古族之人……这事情,唉。”
斯雷东张西望,虽然被耸天古族之人凌辱之女性,祖先的条文里是必诛之的,但斯耶芳毕竟是他的女儿,血浓于水,他多少希望能够令自己的女儿活下去,即使是多么耻辱的事情,他也能够忍下来,只要女儿得以生存则好。
帐里人人静默,只是把眼睛放到乔野身上,在这事上,只有乔野有话事权,乔野默然了一阵,道:“古法不能废,若是遭别族之人凌辱,倒可以怜之,然而耸天古族……即使芳儿是无辜的,但法之不容也。”
斯雷忽然狂哭起来,奔帐而出,乔野叹道:“莫怪我,只是祖先之法,不能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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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心众人唏叹,郁而散去。
斯雷进入女儿的宿帐,看见女儿很安静地坐着,那泪又流得急了。斯耶芳看见他,便道:“爹,为何哭了?”
斯雷强颜欢笑,道:“没什么,沙子进了眼。”
斯耶芳笑道:“这里哪有这么多沙子?来,让女儿为你吹去眼中的沙子。”
斯雷坐于女儿面前,斯耶芳靠过来,举手擦去他的泪,叹道:“我知道爹是为何而哭的,女儿其实已经不惧死,只是女儿不想死在这里……不想死在这里罢了。”
斯雷把她拥入怀里,道:“莫轻言死,我会求长老的……错又不在你,为何要杀你?祖宗的法,已经是五百年前的事情了,就因为五百年前的条文,叫我女儿垫命,我心里恨呐!”
斯耶芳靠在父亲的胸膛,道:“爹,我想问问,为何我们又那么恨耸天古族的人?”
斯雷道:“爹也不知道这些,为何要恨?很难说出来,只是你也应该了解,和耸天的人相遇之时,我们都会生出莫名其妙的恨意,而耸天之人则生出绝对的愤怒,除了冰女王……和那个吻海的耸天小伙子。”
“恩?”斯耶芳疑问。
斯雷解释道:“你应该听过三年前的事情,冰女王在吻海遇到一个耸天古族的俊美少年,那少年和冰女王相处得很好,冰女王一直没有忘记那少年……这在耸天和古心和历史传承里,是不能解释的现象。”
斯耶芳道:“爹,你知道那少年叫什么名字吗?”
斯雷想了想,道:“这个……只有冰女王和长老知道,或许长老也不知道吧。但可以肯定,不是冰旗的白明,听说最近冰女王回吻海时遇到过白明,两人发生了战斗,冰女王还受了不轻的伤,如果是三年前那少年的话,冰女王是不会与他相斗的。而且在战斗中,我看见白明长得不像那少年……我记得那少年身高只有一百九十多公分,而且非常的俊俏,而白明脸膛粗犷,身高达两百二十多公分以上,因此,虽然有着相似的气息,却可以肯定白明不是那少年。”
斯耶芳松了一口气,道:“不是冰女王的就好……”
斯雷道:“女儿,你说什么?爹听不明白。”
斯耶芳叹道:“爹不需要明白的,爹只要知道芳儿其实是不怕死的。为了正古心的法度,芳儿愿意以死谢罪。”
“你有什么罪?”斯雷吼道,突然又怕吓着了怀里的小人儿,便降低声音,道:“我女儿是没有罪的,有罪的只是白明那禽兽。但他也终于死在战场了——”
“他死了?”斯耶芳惊得坐出来,转首盯着斯雷,眼中忽然泛泪,追问道:“爹,你刚才说白明死了?是不是真的?”
斯雷奇怪斯耶芳的反应,他道:“女儿,他死了,你不开心吗?”
斯耶芳道:“爹还没有真正回答我的问题。”
斯雷道:“按冰女王的说法,他是死了。”
斯耶芳的脸色黯然,垂首道:“爹,你不需要求长老了,芳儿真的不惧死的,你让长老他们把我杀了吧,芳儿已经不想活了。”
斯雷道:“你舍得抛下爹一个人孤单地在人世吗?”
斯耶芳流泪而哽咽道:“爹,对不起……我这不洁之身,辱了古心。”
斯雷道:“你是我最纯洁的女儿,你没有对不起谁,你是被迫的,你永远都是这般洁净。”他抚摸着斯耶芳无比娇美的小脸蛋,粗豪英挺的脸庞,泪流不止。他为这个女儿,既为父,亦为母,如今女儿受此等痛苦,他岂能不感同身受?
斯耶芳亦是泪流满面,她的双眼有些迷茫,她喃喃道:“是的,芳儿是最纯洁的,但芳儿对不起一个人,那也是绝对的。”
“女儿,爹不是说过,你没有对不起爹吗?”
斯耶芳道:“女儿不是说爹,是说另一个男人,一个已经死去的男人。”
“影明?”
斯耶芳摇摇头,道:“那个姐姐说他会在这场战争中死去,我那时不觉得什么,当知道他已经死了,心里才知道,原来那是会……很痛的,心很痛的,比所有的恨还来得突然。”
斯雷凝视女儿,从她的双眼中读出了她的痛苦和绝望,心伤地问道:“女儿,那个男人是谁?”
斯耶芳咬着唇,还是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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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仍然继续着。与风长明的约定已经到期了,风致要进入蒂檬的寝室唤醒风长明……
从战场上回来,蒂檬就要求风致别把白明就是风长明之事说给由帝都来的其他人知道,另外,蒂檬等人已经清楚聪明的漠伽知道了风长明真正身份,漠伽就跑过来和他们商量,希望他们能够隐瞒这个事实,她不希望风长明了解这点,因为睡醒的风长明也许又是一个失忆之人,风致听得漠伽如此说,便也跟蒂檬如此要求:如果风长明醒来后,确是不记得她的话,亦不要把她已经知道白明是风长明这个事实告知他,她默默地守在他身旁,直到他真正恢复记忆的那一天。
对于风长明自插心脏这事情,风致是后来才知道的,众将领对此很气愤,风长明身为一旗之主,却如此地不珍惜生命,竟然为了救一个女人而轻生?但是,风致却是另一翻感想,那是刺入她心中的针,令她既痛而又震撼,那是风长明给她的……无以伦比的见面礼,是她一直守护的男人的回赠——以生命为前提的。
风长明并没有把她忘却,只是把她以及之前的一切记忆埋藏了,当她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