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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七年中,山本次郎的手下一直没有停止追杀田中家族的人,我和女儿辗转大半个中国,过惯了逃亡的生活。唉———”
趁着田中夫人叹气的工夫,我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关于田中家族的秘密?”
“因为你已经是家族的人了。”她轻声说。
“你说什么?”我又吃了一惊。
“你和百合子有过一夜情,按照田中家族的规矩,你必须为此承担家族的责任。你不要插嘴,等我把话说完!”田中夫人冷冷地说道。她打开墙壁上的暗格,取出方方正正一个红布包裹。拆开封套,原来是个铁盒子,一个与东子家发现的半岛铁盒完全一样的盒子。
“这个盒子你见过吗?”田中夫人问我。
“没见过。”我躲避开她的眼神,回答道。
“你在撒谎!这个盒子你一定见过,否则不会千里迢迢来昆明查找线索。你的朋友死了,盒子是在他的家里发现的。你知道东子是谁吗?他是我的亲侄子,他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哥哥,战后没有回到日本,后来和一位中国女画家结婚生下了他。父亲只有我哥哥这么一个男孩子,可惜哥哥早在二十年前就病死了。现在,东子也死了。东子酷爱绘画,喜欢临摹法国巴尔蒂斯的画作,他是我的侄子,我爱他。可是他们还是杀死了东子,杀死了田中家族惟一的子嗣骨肉!”
“他们是谁?”我忍不住问道。
“他们是山口组的人,山本次郎派过来的忍者杀死了他。山本次郎这个老鬼一天不死,就不会善罢甘休的,因为他想获取宝藏来满足他的政治野心。据保守估计,那些宝藏价值二百亿日元,对任何人都是很大的诱惑。”田中夫人咬牙切齿地说。
“你没有任何证据,怎么可以断定是山口组的人杀害了东子呢?”我还是不能信服田中夫人的判断。
“很简单,是女人特有的直觉。而且,山口组的忍者习惯于用快刀杀人,在死者的颈部由下而上出刀,杀人后,死者的后颈必定刻有一个十字。我在电脑里见过东子身上的刀痕,不会看错。”
“电脑里?”我满脸疑惑地看着她问道。
“是的,在你们警方的电脑里。你知道,只要有足够的钱和时间,雇两三个国际黑客通过互联网进入你们的电脑,并不是很难办到的事。”
“东子的‘半岛铁盒’是你给的吗?”我说。
“是的,他喜欢,我就送给他了。里面藏的宝藏钥匙在百合子那里,东子拿的是个空盒子。”
刚说到这里,一个黑衣人走到田中夫人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田中夫人吩咐了什么,那个人连声答应,躬身退下了。他们说的日语,而且速度很快,我连半句都没听懂。
“半岛铁盒盖子上左数第三只凤眼是个按钮,按下以后可以得到一把金钥匙。属于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要记住拿着这把钥匙,与百合子一起寻找宝藏的下落,图纸在她的手里。你离开昆明后,百合子会去你所在的城市找到你的。”
“现在萧蔷在哪里?”在我的内心里,并不太适应田中百合子这个名字,脱口而出喊的名字还是萧蔷。
“百合子在日本大阪,她在做一件更重要的事。她回到中国以后,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田中夫人将那把半岛铁盒钥匙挂到我的脖颈上,说,“我即将打开地下室的自爆装置,二十分钟后,兰桂坊画廊将不复存在。还有,在你回到地面前,要注射一针麻醉剂。真对不起,为了保证你的安全,我必须这样做。”
“你想销毁制毒贩毒的证据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跑不掉的。”我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言辞冷漠地说道。时钟显示,差三十分钟到九点,警方马上就要开始行动了。我对田中夫人的故事半信半疑,不可否认,她讲述故事的能力较强,可是,我仍然怀疑她的最终目的。萧蔷是我记忆中无法抹去的影子,只有她亲口说出来事情的真相,才可以验证田中夫人的话是真是假。
“我知道,你在等外面警察的救援,对吧?可惜你错了。既然你知道了田中家族的秘密,我就不会轻易让你死,而且以后还会安排人保护你。记住,你要保守这个秘密,当然了,即使你对警方说出了真相,第一个被怀疑的也是你!你没有证据,而我却有这个把握。”
“还有,我并没有涉嫌贩毒,田中家族从来不做毒品买卖。两周前,我发现丁天与贩毒集团有勾结,把他软禁起来,就在隔壁的房间里。”田中夫人从椅子上站起来,按开暗格的机关。“咔哒”一声脆响,暗格里出现一个不断闪动的屏幕,她输入密码,按下了红色开关。
三秒钟过后,一个机械的声音提示道:“自爆装置进入倒计时,请所有人员火速离开,计时开始———”
田中夫人走到我的面前,仔细看了半晌,面带微笑地说:“百合子没有看错,你果然是个很优秀的男人。将来,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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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音未落,有两名黑衣人从门口跑了进来,神色凝重地说:“田中夫人,山口组的那两个人如何处置?他们闯入了密室,杀了我们三个人。”
“现在他们在哪儿?”
“被我们抓到了。”一个黑衣人的手臂受了伤,还在流血,暗红色的鲜血掉在地板上,发出可怕的滴答声。
“尽快处理掉,不能留下活口。”田中夫人做了个手势,冷酷地吩咐道,“把这个人送回地面,然后带上A组的人火速离开这里。”
过了片刻工夫,我被注射了麻醉剂,解开绳索,在两个人的搀扶下,走出了房间。麻醉药发作后,我脑海一片模糊,只觉察到地下甬道内潮湿发霉的味道。慢慢地,我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并且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床上。宽大的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洛兵一个人在来回踱步。她看见我苏醒过来,很兴奋地跑到床前问道:“李凯,你可醒了。你知道吗?我们在这里整整守了五个小时了。佟队长刚去楼下,他让我陪护你,一会儿他就回来。你到底怎么了?”
洛兵的嘴巴快,一说起话来,就像连珠炮似的。因为麻醉剂的药性还没有完全消失,我的后背和四肢仍然有些麻木,牙齿酸痛,脑袋昏昏沉沉的。我吃力地抬起身体,靠在床头说:“我被人注射了强力麻醉剂,洛兵,我是怎么到这里的?”
“你下楼买烟,过了两个多小时还没有回来,可把佟队长急坏了。我和他下楼找你,那时候外面的雨停了,距离抓捕行动还有短短的五分钟。当时,昆明市局的干警和防暴警察们都已经准备就绪,只等郭副局长命令开始行动呢。突然,只听一声沉闷的巨响,兰桂坊画廊轰的一下子就倒塌了。爆炸引起了熊熊大火照亮了整个街道,把周围的居民吓坏了,还以为是地震呢。大楼倒塌后,现场特别混乱,我和佟队长到处找你。你那么久没回来,他猜你是自己先进去了。你可能想不到,佟队都要急疯了。他一边四处找你,还一边和我说,虽然和你接触并不多,可是他觉得你是一个值得结交的好朋友。”
洛兵说到这里,忽然停下来抿了抿嘴唇。我注意到,她的眼睛里有一些泪光在闪动。她在事发现场,听佟队长这么说,内心除了感动还能说些什么呢?从内心里说,我和佟剑锋共事的时间前前后后加起来不到两个月,他能说出这种话,实在很难得。平日里,我经常和他开玩笑,不把他当回事,可是他不但没有怪我,还从心里记得我的好。在人生的旅途中,能够同甘苦共患难的朋友才是最宝贵的。我想到了老赵,在我调离派出所时,他当时的心情也和佟剑锋是一样的吧。
君子之交淡如水。男人之间的友情虽然没有异性间的爱恋浓郁,可是一旦到了关键时刻,往往比爱情更为深沉。
这些念头只是转瞬之间想到的。洛兵看我愣在那里,忽闪着丹凤眼,问道:“哎,你在想什么?”
“哦,我在想、想爆炸前发生的一些事。后来呢?你继续说吧。”我的思绪非常混乱,脑海中好似有千头万绪需要清理。昨天晚上的变故实在太多了,远远超过我的预想。我想到了田中美作、想到了萧蔷、想到了那个装满断指的玻璃瓶、甚至想到了柳晓菲、想到了我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