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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 村车站。他问铁路岔口的看守人总统的车什么时候经过。“到这里是7时半到8时”,那人回 答说,“第一列车是国会议员,然后,大概15分钟后,总统专列就该通过这里!”人群已 开始聚拢。其中有个男人带着一个直打哆嗦的小男孩:“你要把今天看到的一切,都好好记 在心上,”父亲说。“天气真冷得很呀!”儿子回答说。 过了一会,又开来了二三十部汽车,从福特A型到1942年卡迪拉克都有。车里的人与其说是 心里哀伤,不如说是感情激动。这位记者突然意识到,这样可能更恰当一些。“也许罗斯福 离开人间时,情愿人们震动一下,好过哭哭啼啼的。”这些人一边等,一边议论(“星期 五那天,我不敢告诉贝尔登夫人。这消息对她打击也许太大。”“上帝要是使他活到把德国 打败那才好呢!”“要是大家都在火车站上站在一起,对他表露的敬意就更大一些”)。一批 格伦克列夫寺院的长须教士也到了,穿着褐色法衣和僧鞋,排成一列,差不多和军队一样整 齐。一位妇女紧张不安地说:“我看不见他就糟透了。”一个男人要她放心:“他们看见我 们,车子会放慢的!” 车子果然慢了下来。第一列过了以后,第二列车的机车慢慢进入车站,后面飘着一缕白烟。 男人脱帽,就像80年前林肯的灵柩通过这里时一样。一个穿着红蓝条格短上衣的当地青年 喊了一声,于是,他们都转眼清楚地看见那国旗覆盖着的灵柩以及守灵的仪仗队。 “我看见他了!”一个小女孩喊道,“我看见他,可真清楚呀!” “不,你看不见他的”她的母亲不知该怎么说才好,“他是睡在美国国旗下面的!”但是那 个小孩却一再说:“我看见他了!” 人群散得很慢,似乎拿不定主意下一步该干什么。当那位父亲和冷得发抖的儿子离开时,男 孩说:“我全看见了。”那个人说:“那就好了!要把看到的一切永远记在心头!” 马霍帕克、冷泉、霍普韦尔中转站、沃宾格尔瀑布、波基普西、阿林顿、欢乐谷——这些罗 斯福本来愈走近愈熟悉的地名——一个接着一个走过了。星期日早上8时40分,机车在罗斯 福庄园旁转入海德公园专用侧轨。机车一停,礼炮就鸣放。15秒钟后,又是第二响,接着 第三、第四响,直到21响礼炮鸣放完毕。然后,由西点军校的乐队为前导,领着载着灵 柩的炮车和骑乘蜿蜒而上,沿着坡度较大的土路走上去。1870年詹姆士?罗斯福开了这一条 路,而他的儿子富兰克林老爱称之为“河边路”。那时那个小孩就是在这个河边,学会了游 泳、划船。又在那阳光灿烂的高地上学会了骑马。而这时,一匹驮着空鞍,马具倒悬的马, 正在缓步踏上河岸高地。 罗斯福庄园是在山顶。在那玫瑰园里,十英尺高的藩篱后面,已经挖好了一|穴新坟。准备就 在这里举行简短的仪式,他的亲属、高级官员、生前友好和邻居们都被护送到他的墓地上来 。一队军校学员举枪致敬,六位战士把灵柩抬进玫瑰园里。罗斯福夫人跟在灵柩后面。在绿 叶织成的棚架上出现了一个十字架,海德公园村主教派教会的牧师走来为吊唁的人领祷。玛 格丽特?杜鲁门那晚在她的日记中写道:“仪式简单,而非常感人。”当棺木慢慢降入墓|穴 时,牧师举起手,结束说: 劳累的一生已经终止; 战斗的时日已成往事; 生命的航船靠拢彼岸, 航海的人终于上岸永息。 靠上帝您的仁慈托庇, 我们在此和您的仆人告别! 一架飞机在天空孤寂地盘旋。军校学员整齐地跨上一步,向天空鸣枪三响,把小狗法拉吓得 汪汪大叫,打了个滚,缩作一团。在号手吹起入息号时,小狗还在发抖,惊慌万状,不知所 措。 埃莉诺?罗斯福迟缓地离开墓地。回到纽约,她在黑色丧服上戴上当年富兰克林送给她作为 结婚礼物的珍珠镶成的鸢尾花形别针。她只用几个字把围拢着她的记者打发开去:“一切都 已成过去。”  书包 网 。com 想看书来
14。与哈里相处的日子(1)
大凡美国一遇战争,便出现纷纷的历史百川汇于一的局面,这时全国各阶层无不将这个斗争 看做一大整体,因为此中人人有份,人人身与其役,尽管也许是间接的。但事过境迁,各路 潮流便又分道扬镳,各行其是了。曾记否,当年有过这么一个星期:国务院同外国签订了一 份互惠贸易协定,华尔街有几家企业合并,纽约大街上举行火灾水渍货大甩卖,派恩布拉夫 市竞选美女,某青年主妇记得她这时铺上了一块名贵的东方地毯,世界棒球联赛吸引着全美 五千万球迷。 对于研究美国总统动态的人来说,从战胜日本到爆发朝鲜战争这四年十个月零十日,实在是 多事之秋。这段时间,华盛顿总是在闹着点什么事儿,而又总是脱不了哈里?杜鲁门的干系 。如某次他偶访墨西哥,墨西哥总统陪他去参观活火山,哈里便说:“比起咱美国国内的, 这算得了什么!”当然,除此以外,其间也还有许多重大的事。杜鲁门看问题的角度的确不 同凡响。他是总统嘛,而身居高位的人,又有谁不是只顾操心国家前途的呢! 这两次战争中的间隙,无疑是翻天覆地的时代。不错,倒是和和平平的:大炮不响,轰炸机 不飞,军舰下锚停泊,海军陆战队闲得在做俯卧撑运动。对那些出生于萧条时期、成长于烽 火年代的人,这是一个过渡,一个喘息机会。这段安宁的日子里,一代醉心摇滚舞音乐的大 学 毕业生(此辈很可能在六七十年代一跃而为美国各界的领袖人物)都回到昔年的女友、今日的 少妇的怀抱中了。“你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1961年猪湾危机时的一天早上,埃尔斯佩思 ?罗斯托跟她丈夫说,“你们二次大战的小军官,现在可轮到你们当权了!” 后来约翰逊时代,华盛顿流行一句打趣的话,把首都说成是“住满了有权有势的男人和他们 年少无知时娶下的婆娘”。这话未免挖苦,而且按它含意说战后姻缘无非是此辈得意征途中 一时的歧路失足,这也并不确切。对于那些青年复员军人和新嫁娘来说,40年代后期,何 尝不是他们燕尔欢愉、山盟海誓的好岁月,心灵的宝鼎中正燃着香气袅绕的希望之烟呢!年 轻,又不曾残废,已经是万幸了;结婚,就是把自己献给对方,就是互赠定情物,不胜缱绻 之乐;它像是为青春热情所串连起来的绚丽多彩、万花缭乱的电影镜头,流行乐曲若断若续 ,声、色、香、味变化无穷;又像是厕身第五大街的双层公共汽车中,从前座乘客翻起的大 衣领后一瞥而过的窗外的广告画;它无非是买回塑料袋里的白色人造牛油,捏捏袋里的黄丸 使之变为奶黄|色;无非是自家调制涂墙的色粉,诸如此类的身边琐事;还有,两口子睡在床 上不停抽烟,又是何等乐趣;而再过十年,这种乐趣就要大为失色了。 结婚这事,还意味着让同别的新夫妇玩猜谜游戏;意味着像《好心与宝冠》剧中的阿历克? 基内斯一对那样轻篙泛舟;意味着等上六个月买战后第一批福特牌、雪佛兰牌汽车,选购 好 洗快干、挺刮漂亮的新式衬衣;意味着因她至今还把私房钱缝在大花裙里而笑谑一番;意味 着她到医生那里检查后,你把她接出来在小饭馆吃中饭时她说真的有喜了,于是两人开怀庆 祝起来;意味着触及她初孕的Ru房而产生的神妙感;还有,周末躺在床上,你为她朗诵剧本 《一个推销商之死》而哽咽;或者朗诵小说《1984年》而悚然;在电影里看玛丽?马丁洗头 发,议论奎格船长这个讨厌人物,或者听伊迪丝?皮亚夫和保罗?罗伯逊唱歌,用的是那个 老式落地收音电唱机,它放的地方正好把那块褪色的墙遮着;星期日下午,拿着1948年的新 产品、随拍随印的黑白波拉洛德相机彼此拍照;放那年夏天哥伦比亚唱片公司的产品转的10英寸或12英寸的密纹唱片;然后下一年1月份又放胜利唱片公司新产品 的45转密纹唱片,然后又突然渴望听听老式的78转唱片;婚后生活也意味着在“乡村” 夜 总会消磨几小时之后又到“尼克斯”和“埃迪?康登”两家厮混,或是沿着阒无人影的第 52大街溜达(皮特里洛淘汰摇滚舞音乐,为查利?帕克和迪西?吉莱斯皮的尖 声“进步的”爵士乐“博扑”开了道、奠定基础,就是在这里)。灯火阑珊时,你在杰米? 赖安夜总会的酒吧外,俯首而立。 这时,社会上逐渐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