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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峥又在医院里了住了半个月,然而毫无效果,他惟一记住的只有一个人,就是小凤。但是医生的解释可能更为准确,因为林峥始终叫小凤妈妈,所以说林峥不是记住了小凤,而是惟一对小凤产生了信任感,他的信任源自于他在昏迷中挣扎时,小凤第一个向他伸出了手。医生的解释令曾雪怡悔恨不已。为什么是小凤,而不是她第一个握住林峥的手。
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这之后,林峥总是握住小凤的手,无论是睡与醒,还是去洗手间,这给小凤添了很多的麻烦和难堪。不过林峥还是很善解人意,每当她累的时候,他就会松开她的手为她捶背,这是他看到医院一个儿子给病重的老母亲手捶背的样子时学的。有时候,他会双手拖着下巴,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小凤,一盯可以盯半个小时。医生叹了口气,他的状况只相当于一岁多,刚刚呀呀学语,蹒跚学步,懵懵懂懂的孩子。
医院是没有办法了,所以林峥只能出院在家待养。曾雪怡找到小凤,两人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想方设法把林峥哄睡,而后找了个没人的地儿,曾雪怡对小凤说:“林峥的情况,我们心知肚明,他可能永远都是这样。而你还么小,把他带在身边,十分不便的。不如把他交给我吧。”
小凤甚是敌意的看着她,小凤永远不会忘记曾雪怡对医生宣称林峥是她爱人的事情:“不,我会照顾他的,谢谢你的好意。”
“他也许康复无期,难道你真的不怕他拖累你吗?”
“你不怕,我为什么要怕。”
“我不怕是因为我有这个实力,而你什么都没有,你能给他什么?”
“我能给她关怀。”
“关怀?太可笑了。他现在需要的是治疗,国内的水准不行,我可以送到欧美去,我一定要让他康复。因为他曾经是那么辉煌的人。我有这个能力让他重拾颠峰。而他呆在你的身边,就可能永远是这样。这对于一个禀赋超人,曾经叱咤风云的人来说,太残酷了。难道你能因为自己的一点私欲,而耽误他一生吗?”
曾雪怡太厉害,她一下子就把小凤逼到死角,如果小凤不同意交出林峥,那么就是在害林峥。小凤既便是有一百个不愿意,她也担不起这个罪名。她噙着泪说:“好吧,你可以把他带走。”
但是真的带走林峥却是个非常困难的事,他一刻都不离开小凤,曾雪怡曾动过把小凤一齐带走的念头。但念头转动之间,她觉得这也许是她最后可以抓住林峥的机会。她始终不相信以林峥的资质会永远这样混沌下去。所以,她要抓住林峥,他希望林峥恢复神智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是她,而不再是小凤。所以她带走林峥的方法有些近似粗鲁,她是在林峥的饮料里放了安眠药后才把他带走的。
第五十五章 林峥傻了却也更厉害了
然而把林峥带走是一回事,让他认同曾雪怡却是另一回事,当他醒来看到贴满金箔的墙壁时,他便有一种惊恐莫名的感觉,他不住地叫妈妈,四处寻找着小凤,这令曾雪怡感到手足无措。不过,她很快发现林峥只是局限于小孩子般的吵闹,却从没有发生过像她担心的离家出走。林峥几乎从不迈出他的房间,他总是含着糖果,摆弄玩具。
有过了一段时间,林峥已经不拒绝曾雪怡了,他甚至可以允许曾雪怡躺在他的身边。但是他的智力好像没有多大提高。这令曾雪怡很担心。
她决定首先要让林峥走出房门,她试着用摇控赛车,把林峥引到门口,但是当林峥看到别墅区里川行的人流,脸上露出了令曾雪怡诧异的惊恐,他是逃着奔回房子的。这令曾雪怡很失望。
不过有一点,曾雪怡十分欣慰,就是林峥在失忆后,他对数字的敏感完全达到了达丝汀。霍夫曼所饰演的雨人的地步。无论曾雪怡说出多么长的数字去加减乘除,林峥总是在她话落之后,当即说出答案。这令曾雪怡很开心,因为林峥的智力非但没有衰败,反而更加优秀。只是他的认知情况与小孩一样罢了,她坚信林峥是完全能够康复的。
不过医生会诊的结果,多少让她有点失望。他们的结论是,林峥得的失忆症不同于因为脑部撞击而产生的失记症。他们根据林峥的经历推断出,他是因为恐惧和愤怒自动封闭了自己的记忆,更确切的说,他得的不是失忆症,而是自闭症,这远比失忆症更可怕。因为要打开一个人的心扉很难,尤其像林峥这样曾经有过两次辉煌,两次失败经历的人,他的意志超乎常人。一但他自动锁住了自己的心扉。要打开除非是他自愿,单靠外力是无人能够做到的。惟一的办法就是以毒攻毒,就是他最害怕什么就给他什么。
曾雪怡第一个想到是纸牌,她想也许纸牌能让他记起梁丙昆来。如果他能够记起梁丙昆,就能记起所有的事。于是她陪林峥记牌,但是林峥并没有想她预料的那样出现惊恐的症状,而是煞有介事的记起牌来,结果是,林峥竟然惊人的记住了十八幅牌,而曾雪怡却被折磨的筋疲力尽。
那天曾雪怡从酒厨取了支人关马,倒了杯酒,独自坐在几前喝着,看着在地上玩积木的林峥,这时公司来电话,她的手机没在身边,就去接电话。等她回来的时候,曾雪怡惊奇的发现林峥坐在她方才的位子上,品着她剩下的酒,他的姿态是那么的优雅,像极了一个品酒大师。他看到曾雪怡时,开心地笑了:“路易十三。”
曾雪怡狂喜不已,这是林峥除了主动说出妈妈这个词来的另一个词。路易十三,这是个同妈妈一样在林峥心中极有分量的词。她能立刻联想到这个词为什么会对林峥有如此深的印象。她立刻想到了陈杰,想到了维维。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迪厅里狂放依旧,但是曾雪怡携着林峥的感觉已绝非两人初次在这里邂逅时的情形,把林峥带到这种噪杂的地方本身就是一种冒险,因为通过林峥缩在她怀里的程度,她能感到他的惊恐。
“请问您要酒水吗?”
一个小妹走了过来,她认识林峥的,甚是可爱的向他招了招手,林峥学着她的样子也招了招手。小妹说:“林先生,你要点什么?”
“路易十三。”
曾雪怡甚是兴奋,看来林峥还是有记忆的。然而当林峥独自霸占了那瓶路易十三,旁若无人的再次流露出那种绝世的优雅时,她终于发现林峥并不是认识那个酒水小妹,只是在模仿小妹的样子罢了。更令她伤怀的是,一个品酒的人不可能有同样的姿态,同样的神情。但林峥有,他连喝了几杯,喝酒的神态,姿势竟如出一撤,没有丝毫的差异,他只不过在机械地重复着很遥远的一点残存的记忆。仅有那点记忆是远远不够的。曾雪怡伤心的伏在桌上大哭起来,但是她的啼声显然引不起林峥的注意,因为林峥的注意只在那瓶人头马上。忽然她听到林峥唤了一声“妈妈。”
不由地心头一惊,猛地抬起头来,便见林峥扑过去搂住一个女子,那个女子正是她最不愿意让林峥看到的那个女人——小凤。
小凤激动的泪流满面,搂住林峥的腰,把头放在他的胸前,林峥搂得她更紧。从那刻起,曾雪怡觉察到带林峥来维维绝对是她一生中犯的最大错误。她再也不能把林峥从小凤身边带走了。但是她不肯放弃,她忍着泪水,想尽办法想把林峥带走,但是林峥却再也没有理会她,只是握住小凤的手。曾雪怡只觉得天昏地暗,一阵眩晕。她喝了林峥剩下的酒,开着那辆法拉利,撞在路边的消防栓上,万幸的是人没有事。
小凤把林峥带回了小区,几个姐妹见到林峥都十分兴奋,林峥对她们也没有那么多的抵触,竟能和她们一起玩。几个姐妹拉他打牌,林峥竟也能应付自如,尤其是他记牌的功夫更胜往昔。小凤看着林峥打牌的神情,竟有些怀疑他是否真的失忆。
但当夜晚林峥枕着她的胸入眠时,她才从如梦方醒,他的确失忆了。因为打从她与林峥在一起,总是她枕着林峥的胸膛入睡,而林峥从不回去枕着她的胸睡觉的,那一刻,她明白林峥当真只剩了一颗赤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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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区的林峥,给人的感觉真的像回到了家。他喜欢和小区的孩子一起玩,玩那些成|人们小时候经常玩的长大后又经常不值一哂的游戏。弹子趴树,林峥乐此不疲,他尤其喜欢和孬保平四岁的儿子小孬蛋一起玩。竟因为小孬蛋而不抵触孬保平。
孬保平依然嗜赌成性,常常为此被老婆抓得满脸桃花开。他总是在她老婆痛哭流涕时流下悔恨的眼泪,转眼的工夫又把老婆押箱底的钱偷走输得精光。他的运气一直很坏,所以总是在输钱,直到他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