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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医生呢?”伯恩打断了他,“你都快五年没搞行动了。你怎么知道他还在干这个?”
“我时不时会碰到他,我们俩都是博物馆专家。几个月前他在科克伦艺术馆冲我发牢骚,说近来他们没交给他多少事。”
“今天晚上就给他来个变化。”
“我试试看。你打算怎么办?”
“以微妙的动作,拆开这屋里的每一样东西。”
“戴手套?”
“当然是外科用的那种。”
“别碰尸体。”
“只摸口袋——以非常微妙的动作…斯韦恩的老婆从楼梯上下来了。等他们走了我再打给你。快去找那个医生!”
伊万·贾克斯是耶鲁大学医学院的医学博士,在马萨诸塞州总医院接受外科培训并住院实习,任职于美国外科医师学会,出生在牙买加;多承一位黑人同胞卡克特斯(竟然有人会起名叫“仙人掌”,真受不了)帮忙,他还曾担任中央情报局的“顾问”。他驱车来到弗吉尼亚马纳萨斯,驶进了斯韦恩将军庄园的大门。贾克斯心想,有些时候他宁愿自己从没碰上老卡克特斯,今晚就是这样;但尽管今晚他心里这么想,他却从来没有因为卡克特斯进入他的生活而感到后悔。多亏了这位老人制作的“魔法文件”,贾克斯在曼利指迈克尔·诺曼·曼利(1924—1997),1972年至1980年间任牙买加总理。政府压迫民众的几年间把弟弟妹妹弄出了牙买加,那段时期知名专业人员的移民几乎被完全禁止,想带上个人存款出去更是绝对不行。
然而,卡克特斯却利用精心仿造的政府签证,把两个年轻人都弄出了牙买加,而且他们还带着可以在里斯本银行兑现的转账支票。这位造假老手所需的,只是几张偷来的空白官方文件,包括进口、出口货物的单据;两个人的护照、单人照片,还有政府某几个部门官员的签名——政府控制之下的新闻界发出了数以百计的官僚布告,因此这些签名很好搞。贾克斯的弟弟如今在伦敦,是一位富有的出庭律师;他的妹妹则在剑桥当研究员。
贾克斯医生开着旅游车拐过一个弯,来到屋前。他想,没错,他欠卡克特斯的情。七年前,老头子请他为“兰利的几个朋友”当“顾问”,他也帮了这个忙。好一个顾问啊!不过,贾克斯与情报局秘而不宣的合作关系此后还给他带来了更多额外的好处。他的故乡岛国牙买加推翻了曼利政府,西加上台执政,被“挪用”的财产纷纷物归原主,而最先归还的一批中就有贾克斯家在蒙特哥贝和安东尼奥港的土地。那是亚历山大·康克林促成的。但是如果没有卡克特斯,贾克斯也就不会认识康克林,他交友的圈子里没有康克林这样的人…可亚历山大干吗非要赶在今晚打电话来?今晚是他结婚十二年的纪念日,孩子们已经送到邻居家跟小朋友过夜去了,家里就他和妻子两个人,露台上的牙买加风味肋排烤得正香——这道菜的做法可只有一个人知道,也就是今晚操刀的伊万大厨——上好的欧弗顿黑朗姆酒管够,外加游泳池中裸身嬉水的动情节目。该死的亚历山大!这个狗娘养的老光棍,真是该死之极!听到结婚纪念日这样的大事件,这家伙惟一的反应就是:“有什么关系?这一年你都熬下来了,一天又算个啥?明天再快活去吧,今晚我需要你。”
所以他就骗了妻子——她以前是马萨诸塞州总医院的护士长。他对她说,有个病人要活不成了——本来应该活得下来,但现在情况很糟糕。她回答道,也许她的下一任丈夫会更在意她活得怎么样,不过她透着难过的笑容和善解人意的眼神却告诉他这只是个玩笑。她知道死亡是怎么一回事。赶快去吧,亲爱的!
贾克斯熄掉引擎,抓起医疗包下了车。他刚绕过车头门就开了,一个高个儿男子的身影在门框中映出来,好像穿了一套黑色紧身衣。“我就是你要找的医生,”贾克斯说着走上了台阶,“我们都认识的那位朋友没说你叫什么,不过我觉得我也不该知道。”
“我觉得也是。”伯恩说道。他向走上前来的贾克斯伸出了一只戴着外科手套的手。
“我觉得我们俩说得都对,”贾克斯和陌生人握握手,“你手上戴的东西我可很熟悉。”
“我们都认识的那位朋友,他没告诉我你是个黑人。”
“你有意见吗?”
“我的天,当然没有。我反倒更喜欢咱们的朋友了。他很可能根本就没想到要提这个。”
“我看咱们应该能处得挺好。走吧,无名氏。”
伯恩站在桌子右侧三米开外的地方,贾克斯迅速而又专业地处理着尸体,还不失慈悲地用纱布把尸体的头包了起来。没做任何解释他就剪掉了将军身上的几块衣服,检查布料之下的部位。最后,他小心地把裹着头部的尸体推下椅子,再滚到地板上。“你这儿搞完了吗?”他望着伯恩问道。
“我已经都擦干净了,医生。如果你说的‘搞完’是这个意思的话。”
“通常是这个意思…这间屋子得封起来。我们走了以后谁也不能进,除非咱们都认识的那位朋友发话。”
“这我肯定没法保证。”伯恩说。
“那就让他去想办法。”
“为什么?”
“无名氏,你的这位将军没有自杀。他是被谋杀的。”12
“是那个女人!”亚历山大·康克林在电话上说,“从你告诉我的所有情况来判断,这肯定是斯韦恩的老婆干的。天哪!”
“这并没有改变什么,但看来真是她干的,”伯恩不太热衷地表示同意,“她有足够的理由这么做,天晓得——不过,如果真是她下的手,她却没有告诉弗拉纳根,这就有点讲不通了。”
“对,是讲不通…”康克林停了一下,然后快速说道,“让我跟伊万说话。”
“伊万?你的那个医生?他叫伊万?”
“怎么了?”
“没什么。他在外面…‘收拾货物’,这是他的说法。”
“在他那辆旅行车里?”
“没错。我们把尸体——”
“他凭什么肯定这不是自杀?”康克林打断了他。
“斯韦恩给人下了药。他说他过会儿给你打电话解释。他想离开这儿,我们走了之后——我走了之后——不能让任何人进这间屋子,直到你向警方报讯。这事他也要在电话里跟你说的。”
“天哪,那屋子里头肯定是一团糟。”
“是不太好看。你想让我做些什么?”
“要是有窗帘,全拉上;检查一下窗户,门如果能锁就锁上。如果锁不了,就找找——”
“我在斯韦恩的口袋里找到了一串钥匙,”伯恩插话说,“我试过了;有一把能锁。”
“好。你离开之前,仔细把门擦干净。找瓶家具亮光油,用喷雾剂也行。”
“这么干可挡不住想进屋的人。”
“是挡不住,但如果有人进来,我们也许能提取到指纹。”
“你这话可有点扯——”
“当然有点扯,”前任情报官表示同意,“我还要想办法把那地方整个封锁起来,而且不能动用兰利的任何人;另外——这可不是顺便说起的——要是五角大楼的两万多个人之中有谁想找诺曼·斯韦恩,我还得拦住他们——这其中有他办公室的人,也许还有采办部每天要接待的几百个军火买家或卖家…天哪,这根本就办不到!”
“这样再好不过,”伯恩反驳说,这时伊万·贾克斯医生突然出现在过道里,“我们小小的破坏游戏就从‘农场’这里开始。你有卡克特斯的电话号码么?”
“我没带在身上。号码好像放在我家的一个鞋盒子里头。”
“给莫里斯·帕诺夫打电话,他那儿有。然后你联系卡克特斯,让他用付费电话打到我这儿来。”
“见鬼,你到底想干什么?一听到那老家伙的名字我就紧张。”
“你跟我说过,除了你之外我也得信任其他人。我刚才办的就是这件事。找到他,亚历山大,”伯恩挂断了电话,“不好意思,医生…考虑到现在的情况,或许我也可以称呼你的名字了吧。你好,伊万。”
“你好,无名氏,我可希望还是这么称呼你。何况我刚才还听到你提起了另一个名字。”
“亚历山大?…不是,当然不会是亚历山大,他是咱们共同的朋友,”伯恩会心地轻轻一笑,从桌旁走开了,“是卡克特斯,对不对?”
“刚才我进来是想问你,要不要我去把大门关上。”贾克斯把问题绕了过去。
“我要是说,直到刚才看见你的时候我才想起他,你会不会生气?”
“有些关联是非常明显的。大门该怎么办?”
“医生,你是不是跟我一样,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