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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心中痛极,俯在青娘耳边道:“你不同。我若是帝王,你便是帝妻;我若归隐,你便是娘子。旁的女人,我定然看也不看,动也不动。”
他说得句句真心,女人却越发软趴趴媚/笑起来。
“又来,连骨头都被你麻了,哧哧~”假意看到不男人眼中的纠结,青娘扭头却去看镜中的自己。她自小便是最衬银饰的,如此精致的小簪子插/上去,连肤色都好看了不少……倒真心喜爱他这幼稚的“信物”啊。
又寻了话题道:“……你既这么宝贝它,如何将它还要藏在这个破当铺里呀?”
“从前调皮,私下里趁父皇不注意,时常从宫里头偷着出来戏耍。那日不慎用弹弓打了鸟窝,砸了李老秃的脑袋,非要我偿他银子……父皇管得极严,我身上哪有几分钱银?独独一只母亲留下的簪子便被他抢了去。那怪脾气的老光棍,非要我日后娶了妻子带来给他看了才给赎回来。”玄柯握住青娘的手,放至唇边宠溺轻吻着。
“扑哧,”想到那顶着一头肮脏的老秃头,青娘忍不住溢出笑来:“想不到你这样冷的一个人,小时候也那般调皮。”
那握着她手心的力道便因着她的笑又紧了几分:“你若是愿意,以后每日我都同你讲。”
“叱,比这恶劣的事儿多了,都不稀得讲他!”李老秃不知趣地穿过帘子走出来,嘴上骂着人,手里头却拿着几颗鹌鹑蛋:“拿去。当年你小子顽皮事儿太多,还怕你一辈子娶不到媳妇!如今既娶了个好家世,老头我便破费送与你蛋吃……我家老媳妇说了,吃了这个早生贵子日子平平安安到白头!”
说到自家胖嘟嘟的老媳妇,那别扭老脸上也抹开了红。
好个可爱的小老头呀,青娘低低笑起来。却是真的饿极了,白苍苍的手指剥下来蛋壳便往口中放。
“唔……”只才放进一半,那另一半却被一旁魁梧的男子将将含了去。灼热的气息缱绻而来,迫得她一瞬间都快要窒息了。怕被人瞧见了笑话,青娘忙抬起手儿去打玄柯宽宽的背。
那手却又被玄柯按下,往他结实地窄腰上覆去:“傻瓜,自古阴阳相合方为圆满,非要你我同吃才可以早生贵子平安白头。”
长臂揽住女人一抹盈盈小腰,将他淡淡胡茬轻抵上青娘光滑的额,深邃眸子里尽是欢喜笑意。
一股极淡的龙涎香便因着舞袖之风袭进青娘鼻端……那是方才留下的味道啊……“呵呵,不要逼我杀了他……你该知道的,我这样的人,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玉面夜叉幽冥般的鬼魅笑脸又浮了上来,青娘闭上眸子,盖住眼中的薄凉,心中却忽然生出一计新的念头来……罢了,走归走,终归要给结局画上一个圆满不是麽?
娇小贴合着魁梧之躯,看在旁人眼里却是再美好再恩爱不过的一道风景了。李老秃子甩了鸡毛掸子:“啧啧,还和小时候一般坏……这品性,这世风……唉……”嘴上骂着叨叨着,却屁颠颠也往后院寻了自家老婆子去。
作者有话要说:矮油~~骗子阿三羞涩滴来鸟~(@^_^@)~因为家人身体有恙,最近是尘子在照顾,所以更新不及时了,嘻嘻,国庆期间立志完结哦,群么么,爱大家o(≧v≦)o~~
☆、娘子合欢
雕花窗儿小妆台,台上女儿执笔细细书写;春夜凉风透过窗缝吹进来;吹得她散下的及腰长发曼妙轻舞;看在对面男子眼里便成了一副动人的仕女美画。
玄柯放下书走了过来:“在写什么呢?总也不让我看。”
()
青娘忙盖住纸墨:“写给你的夫妻条约;这会儿让你看了;可就不好玩了呀~~”说着,便将玄柯往床边推去:“走啦,走啦,立刻就好了的。”
又急急在纸上收了尾,宝贝一般往怀里藏起来。
玄柯心中好笑,却也不逼她,只当她心情难得好转,终于又灵动执拗了起来。自在床边坐下;看着她风情款款地袅去了外间小屋。
……
隔层的鸳鸯酒壶,里头早已烫下一壶温热的忘川老酒。素白手指从袖中掏出一小团黄纸,指头儿勾开包裹,那细腻粉末便轻轻滑落水中。
……
摇啊摇,秒秒间又复了先前的平静。
这是紫苏从前最爱用的伎俩,她那个女人,日子过得没心没肺,整日的泡在一间二层小阁内,难得来了个心动却不可得的冷漠绝色,心里头想要人家,嘴上又不肯讨好,便屡屡用着这下三烂的招数逼人家就范。
那时候她总笑话她:“你是多久没沾男人了呐,这般饥/渴?”口气自然是酸溜溜嘲弄的,心里头却好生羡慕紫苏的洒脱。她才不告诉她,每每被合欢/欲/毒折磨得要死要活的时候,私下里不知冒过多少次这样的念头呢……她啊,活来活去,终究不及紫苏洒脱。
去下外层烟紫小袄,只剩下里头紧绷绷的茶色金边小胸兜,小纤腰、翘臀儿一步一摇地晃回了里屋,捂嘴哧哧的笑:“来啦,请你喝酒。”
又拉开玄柯握书的手,将自己软趴趴的骨头栽进了他的怀:“不是说今夜我是你的新娘麽?这交杯酒你喝是不喝呐~~”
此刻的姿态,一如初次在漠北小茶铺里二人遇见的模样。她将眸子眯成了狐狸眼,勾魂一般撩拨着他,小手儿胡乱在他身上游滑着,一忽儿还在脊背,一忽儿却探进了腰下……
玄柯放下书,满室熏香袅袅,女人小衣薄裙,看得他一时眼醉。只当青娘是怕他明日要同别的女人先喝了这酒,今日特特同他演上如此一出,心里头爱极她这爱吃醋的别扭小心思,自然不肯拂她的意。
勾着精致薄唇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好啊,你说这酒要如何喝。”
“划酒令呀~~你输一次,便要从我一个约定。”青娘
从怀里掏出那纸,在玄柯眼前轻晃,见他要抢,又作神秘状藏了起来。
呀,只知烧水裁衣的粗使女人可写不好什么字,才不要被他看去了笑话……她才不记得自己的字迹早被小京偷偷寄与了玄柯呢。
……
终究是花幽谷的女人,见多了杯酒觥筹,不风月也风月了,几下便让玄柯输了第一局。
青娘揩起精致小瓷,悠悠倒下满杯酒:“你从前在大营里不同人家喝酒的麽?这样差劲~~”
“呵呵,我若同人家喝多了,如今便听不到娘子的约定,不是更加可惜?”玄柯嘴角漾着笑。故意输给她,只因盼着她那藏藏掖掖了一晚上的别扭小心思。
青娘端起酒,蠕着身子凑至玄柯唇边:“……怎么,你不问问我今日在湖边遇见了谁麽~~”
一抹丝薄长裙裹着圆/翘的双/臀,那曲线,足够摆下来一副棋盘,看得玄柯好一瞬眼花缭乱。
倒没想到过她会主动提及此事,玄柯顿了一顿,便伸手抚上青娘的肩:“你若不说,我亦还是信你。”
青娘撅起嘴儿,作不高兴的模样:“呐,你早就猜到了吧?……讨厌的男人,心里头藏着事,从来也不肯主动告诉我。这可不是夫妻相处的好方式,以后一定要改。”
“唔,要改要改。”玄柯好脾气地点着头。
青娘嗔了他一眼,那话风却又立刻一转:“那你会杀了他麽?”
玄柯执杯之手一滞,女儿家的心思百转千回,一刻间竟不知她到底想要些什么了。脑袋里又浮出他第一次要下她的情景,情/欲过后的她猫儿一般蜷睡在软榻上,他俯在她耳边,却听到她叫了那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想起来一次,心尖儿便痛上一次。
却也不是个撒谎的角色,沉了声道:“他若执意纠缠,我会。”
青娘笑容稍僵,下一秒嘴角却越发漾开了妩媚:“~~你们这些男人啊,整日的就知道你杀他他杀你,好生无趣……好啦,这下轮到你答应我的第一个条件了——我要你不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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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料之中,看到玄柯瞬间错愕沉敛的清隽容颜,又补了缘由:“不是我爱他。只是,你看,我也不肯同他回去,如今对他只当是陌生,他死与不死都于我不相干了……可惜川儿还在他那儿呢。反正是他的骨肉,就留给他照顾吧。来日他若犯你,你看在川儿的份上,替我赶走他,废胳膊废腿儿的我管不了你,只留他一条活命的路便好……可以嚒?”
这
样的女人啊,凡事懒懒散散的,却总在不知什么时候便静悄悄的将事情看了个透。玄柯肃了颜,想到今日暗中布置好的各种防范,便点了头应下:“好。你让我不杀,我便不杀。”
一杯薄酒喝下,说不出的沁人浓香,才抿下去,连双目都有些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