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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学校里?”
“住在学校。”
“好嘛,虽说下县城来路远点,但山上住起,空气太美了,连人都要多活几岁!”
“保健站不错,好自由哟。”
“要值夜班,哪儿像你们机关,一下班就扯伸的耍!”
“你们的待遇好嘛,奖金大大的,哪象我们的,每月就两叁佰元的死工资。”
“有啥子奖金哟,奖到站长包儿里去了。”
“税务局的奖金嘛才是多,还有防疫站,哪个敢比?”
“老同学,关照到哟,有机会在你爸爸面前,多替我们说两句好话。”
“看你说的,我爸爸原则性强,哪会让我们子女参政议政。”
“名(鸣)声在外!”
“唉,早一年或迟一年毕业都要得,偏偏是###年,要不,我他妈怎么也分不到这小县城!”
“够意思了,只要没被整到区、乡就算对了的。”
……
几个人瞎扯谈了约模半个小时,一支烟已熏完,茶几上的瓜子也嗑得差不多了。又一支舞曲开始,王玲拉着吕晓云先去了舞池。紧接着,杨山和熊建兵也起身进屋去寻找舞伴了,外面席位上只剩下阚海、史春燕和欧阳松三人。史春燕见阚海没有主动站起来,便执幼地把头转向舞池那边。介于前几曲尴尬的情形,阚海没有拉史春燕跳舞的情绪,却又一直在犹豫不决——毕竟是史立成的女儿呀,这样冷落她,她……正在这时,欧阳松走过来了,他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说道:
“阚先生,我请史小姐跳一曲,你不介意吧?”
欧阳松左手下垂贴紧裤腿,右手笔直地向前伸着,躬身站在阚海和史春燕面前。
正在左右为难的阚海一见欧阳松滑稽的模样,立刻笑起来。
“别客气,别客气,请!”
阚海甩了甩手,就象甩一张刚擦了脸的纸巾。
史春燕肥硕的身体欣然立起来,笑盈盈地拉住欧阳松的手,永不回头似的迈向旋转的舞池……
仰靠在椅子的背靠上,阚海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望着舞厅外面黑漆漆的远方,他忽然想到:这里如果仅仅是茶园该有多好!宁静、幽暗、深远,深远得让你全身心地飞奔进去,永远也不想再转回到这喧嚣的世界——“请永远也不要打扰我在那个极乐世界里长眠吧!”(斯大林言)……
然而,身后的喧嚣不可阻挡地袭来,并强行钻进耳朵——这是啥子音乐啊?人为啥子要长耳朵呀?难道这仅仅才开始?今后一辈子都要这样整天在矛盾中冲突着。阚海偷偷地朝舞池里寻去——这一个个摇晃的影子是多么的可笑啊!他(她)们就这样每晚折腾着,如同化学课老师常讲的分子运动,直到耗尽所有的能量?这就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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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他看见了史春燕肥硕的身体。接着,欧阳松如火柴棍似的地又转过来。与其说是两人踏着舞步绕舞池旋转,不如说是欧阳松这根火柴棍被史春燕这根粗大的蜡烛粘着转。然而,两人笑得是多么的灿烂呀,特别是欧阳松,他似乎汗水也笑得满脸,所有的汗珠都被萤光耀得晶晶发亮……
“这真像是一对呀!”
阚海在心里偷偷想:一肥一瘦,相辅相成!我跟她在一起,怎么就没有欧阳松笑得那么开心呢?或许,他(她)们才真是有缘呢!
真不象话,还是个人么?
阚海为自己有这种潜在的想法感到可耻。人家哥、嫂好心好意地为你牵线穿针,你却当成儿戏。这是何等美好的姻缘呀,贫下中农的娃儿当上了附马爷!其实,哥哥、嫂嫂又何错之有?他们用心之良苦,的确是不摆了!唉!
……
没等到舞会结束,阚海、欧阳松他们一行人便叽叽渣渣的出了舞厅。
杨山因要上山回学校去住,熊建兵回单位职工宿舍要与杨山同行一截路。于是,杨、熊二人便先行一步告辞了。辞别前,杨山邀约大家:择个星期天,上山去他们那里耍,招待由他负责!
欧阳松、阚海、吕晓云、史春燕、王玲一行五人行至川剧团大门外时,王玲便要分手了。吕晓云本不想去送,他的意思是叫她独自一人坐了三轮车回家去,但王玲执意要他去送她。于是,吕晓云在大家的鼓励下,只好依了王玲,临别时,王玲特地跟史春燕拥抱了一番。
“今后么,请多关照点!”
王玲在与史春燕拥抱时,用嘴角贴着老同学的耳朵孔,小声说了句。
接下来,就只剩下阚海、史春燕、欧阳松三人了。欧阳松自觉形孤影单,同时,又怕被别人说成是当了阚、史二人的电灯泡,于是,便在吕晓云和王玲离开时,也慌忙叫了辆三轮车,先行告辞,逃回了县政府大院。因为他知道阚海肯定要送史春燕回百货公司职工宿舍,虽然也要路经县政府大院,但如果与他(她)们同行,终久免不了有当电灯泡之嫌疑。于是,便很失落地、聪明地让人力三轮车拖走了……
“走吧,我们还是叫辆三轮车,要不,你回去就会晚了。”
阚海边说边站到街上去招呼三轮车夫。这只不过 是阚海要早点摆脱史春燕的借口罢了。他也知道,之所以其他几个都先行匆匆辞别,意思很明显,是想给他们留下单独相处的机会。要说时间,走两趟百化公司也还不迟,但,一见到她行走起来左摆右摇的模样,他真怕全县人民都停下来观看,何况有他在一旁呀。当然,她是不觉得有啥子不方便的,因为她早已习惯了,何况,她心目中从没想到过会有人因为这敢卑视她!
史春燕本想不同意阚海的建议,怎奈三轮车已到面前,便只好悻悻然地颠跛着爬上车去。
去百货公司的路上,阚海一直在想要不要把她送上楼去。从内心来讲,阚海是不情愿的。可是,如果不送她上楼否,她爬楼梯时会不会摔倒呢?这倒不仅仅是他耽心她的摔倒会损伤她的身体,同时也怕史立成和黄竹均知道:史春燕摔倒时,你小阚儿居然没在旁边?如果史、黄二人再把这事愤愤地告知尚杰和嫂子,那……于是,到了百货公司门口,阚海先跳下车来,付过费后,又转到另一边去扶住史春燕。
史春燕如皇帝佬儿下轿般从三轮车上走下来,头也不转动一下,就径直往大门里摇摆。
“你不用进去了,已经迟得很了!”史春燕板着脸孔,说罢,不待阚海答复,便独自晃进了大门。
耳边回响着史春燕刺耳的话音,阚海呆若木鸡地立在大门外。他想迈出步子,可双脚又动不了,如负千钧!
望着史春燕执傲的背影慢慢在夜色中消失,他无奈地摆摆头:唉,这公主又怎么啦?
大学女生
“僵化?”
是我的思想僵化?真是荒谬!步子迈大一点,可也。但是,步子迈大一点也不等于不切实际地空想!
“云江是个啥子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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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业人口五十多万,地大物“簿”,交通落后,资源贫泛,这样一个偏远的穷县,全都去搞娱乐业、餐饮业,谁来消费?难道外商打老远颠簸到这里来,就为的是一阵子的吃、喝、玩、乐?他不是为了能在你这里赚到钱,是为啥?
“倾心财力!”
说得轻松啊,云江的老百姓兜儿里掏得出几个钱?县财政哪来的钱?已经赤字上亿啦!
……
徐柄松要司机小李就在学校大门口处停车。
“没关系,我送你进去,徐县长!”司机小李诚恳地说。
“不用了,就几步路。”徐炳松边说边推开车门。
“去柳叶乡的路不太好走,最好明天我们早一点出发,这样吧,你早晨七点钟在这里等我。”
“好的,徐县长您就慢——哦,请等一下,徐县长,你的茶杯!”司机小李把徐炳松忘在了车上的茶杯递了出来。
“徐县长慢走啊!”
同志们提出看法,这是实事求是的,怎么能说思想不开放?人家(沿海)的发展也不是闭门造车呀,引不进现代化的管理、高新的技术,谈啥子发展?
说啥子“宁肯牺牲云江一代女子的青春,也要把经济搞上去”,荒谬,实在是荒谬!这完全跟那些年的“一年超英国,两年赶日本,三年齐美国”有何区别?难道外商个个是色鬼?个个是酒囊?
学生们都在教室里上自习课,校园里十分安静。慢步在校园的甬道上,下午常委会上关于大力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