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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不我们晚上找个地方——谈谈?现在——我还没下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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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必要!”那梅知道欧阳松这样说的原因——他还当自己约他出来,是为了要跟他上床呢!
“好吧,既然你实在是太忙,那我就长话短说了。我今天来,是特地向你道喜的!”说罢,那梅目光如剑似的直刺欧阳松的双眼。
“道喜?向我?你——你发啥子神经……。”欧阳松如坠云里雾里。
“是呀,我恭喜你又要当爸爸了!”
“谢谢你的关心!”欧阳松马上松了口气——每次跟她见面,他都感到透不过气,因为,他实在不知到每次跟她见面后,将有啥子灾难又会降临到他头上。现在见那梅神神秘密地弄了好半天,竟然是为了这事——自己和史春燕在同一张床上翻滚了三、四年,她才在去年年底为自己生了个孩子,还他妈是个女孩呢!开初,欧阳松还当史春燕没有生育能力呢。
去他吗的,把老子从办公室叫出来,就为了这句话——是特意来讽刺我?也罢,反正她不是给自己添其它麻烦,便是万幸!
可是,当他忽然想起刚才那梅说的是“又要当爸爸”这样的话时,欧阳松感到迷惑了。于是,在轻松了片刻之后,他把游离不定的目光再次投向那梅,向其表明:话就说完了,是不是?如果说完了,那我可要告辞了。但是,那梅那漫不经心的表情显然否决了他的内心的想法。
沉默数分钟后,那梅宛尔一笑说道: “欧阳局长,你可不要误会了,我今天来可不是为了恭喜那个跛子婆的,我是恭喜你又要当爸爸了,当我们孩子的爸爸!”
“啥子?我们(语音很重地)的娃儿?是——是鸡娃儿还是鸭娃儿?你——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哟?”
欧阳松面色铁青地,怒不可及的说道。他觉得她又要对自己恶作剧了,因此,内心充满了愤恨——恨不得煽她两个巴掌!
“你怎么总希望我老子(脑子)有病呢?告诉你吧,我老子生活在农村,没有呼吸城市的废气,身体好得很呢!”那梅先前脸上淡淡的笑意没有了。“你不相信?偌,这是市人民医院的检查单,要不要看看?”那梅的右手里举着一张医院的化验单左右摇晃。
“啥子意思?”
“啥子意思?你那么崇明的还不明白吗?那——就是说,我们有共同的结晶了呀?难道不该恭喜你么?”
“啥子鬼玩意儿?少跟我来这套,你是知道的我不吃你这一套!”欧阳松气愤地站起来,欲迅速离开——他不想在此跟她过多纠缠。
“你要走,随你的便,反正我把话给你讲清楚:我们的这个孩子,我无能如何也要把他(或她)生下来,这是肯定的。之后,留给你我的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孩子将来由你抚养,反正你现在已经飞黄腾达了,既有权又有钱,将来,孩子不愁没工作,不愁没钱读大学,乃至出国留学;要么孩子由我抚养,可是,你是知道的,我们这些人民教师的待遇的。既然要我抚养,那就请你现在就为他准备好一百万元的生活费吧,反正你也捞了几百万,为了自己亲身的孩子,拿出个区区一百万算得了啥子,是不是?这样一来,不仅史家的人一个也不知晓,连云江的其他任何人恐怕也不会知道吧,这样,对你今后爬得更高,不更好么?回去好好想想吧,我期待着你的答复,三个月内!”
欧阳松虎视耽耽,他被那梅的话气得浑身发抖,他双拳紧握,真想将她暴打一顿——如果这里不是茶馆的话!
略微沉思一番后,欧阳松牙齿叫得咯咯响。
“何必要这样呢?这种把戏是电视里那些弱智们才热衷于的,我是从不喜欢看这种电视的,看看你这副德行,难道只跟我一个男人上过床?怎么就能断定是我的呢?哈哈!”
“是吗?堂堂一个县财政局的局长,难道还不知道啥子叫DNA鉴定吗?真想不到欧阳局长如此孤陋寡闻!”
“DNA?”
欧阳松一脚踹开雅间的木门,气急败坏地冲了出去,他嘴里不停地咕噜着:
“DNA!DNA!DNA!又是他妈的DNA……。”
从去年的冬天至今年初春,云江县境内已经有五个多月的时间里没有下过一场象样的雨水了,包括云江上游的两、三个区、县在内。云江河水已经降至历史最低水位线以下:河床干枯,航运中断,而渡口的泊船,也只能横卧在江心,全当过往车辆的临时路桥。云江县境内所有的乡、镇均发生了程度不同的干旱,致使广大农村春耕生产无法进行,播种下去的小麦不能发芽,稻谷已经不能按时播种,今年的粮食生产将大面积减产已成定决。而在各乡、镇,几乎所有的池塘都已枯干,就连几大水库,其畜水量也大为减少,有的甚至已经放不出水来了。与此同时,气象部门还测得:至少两个月内不会降雨,旱情还将延续。
地处云江县东北部高山区的黑山村更是如此:全村十个组除少数两个地处低处的组外,绝大部分组都地处高山区。山坡上,一大片大片的庄稼地里,百分之九十的小麦被活活干死,田地里润育的秧苗叶黄苗枯……而山冈上那些村民们前几年在阚海和程光清引导下发展起来的桑苗,也因干旱时间过长慢慢枯死。那条曾经流淌过北岩水库里清凉库水的贯穿全村七、八个组的水渠,也渐渐干裂——北岩水库一方面因天干而没法畜水,另一方面,每天的放水量增加,如今,已几乎放不出水来了。就连那些家住半山腰或以上的农家,为了生存,他们每天不得不跑到几里甚至十多里外的山沟或小河里去挑水吃……
自从那天早晨,程光清和林洋离开徐家凹起,至今已有三年零五个多月。而那一直蜗居在徐家凹大院里简陋的原乡政府搬迁后遗留下来的已破旧不堪的灰砖破瓦房里,苦苦等待‘天堂’召唤的阚海,他的灵魂更是倍受了煎熬。在这三年零五个月漫长而孤独的日子里,阚海彻彻底底地对自己从来到云江的那天起之后的一切,进行了痛苦的反思——这是他生平三十年来对人生的第一次认真的、长时间的思索,并最终得出结论:不屈与自信,是造成自己身处现在这境地的根本原因——也就是说,自己“过度”注重了自己是个人,所以,自己迟迟不能返回天堂!
不是么?
假如,他当初听从了阚尚杰的话,做了史立成的女婿,而不是以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的姿态来予以回绝,那么,他今天会仍旧呆在徐家凹么?
假如,他当初在刚分配进云江县工商局时,他对丁英名、贾基利等等人物多献谀地微笑,那么,他们会那样冷眼藐视自己么?
假如,当初在决定局里由谁去下派时,自己不那么自信地认为自己一定会完成县委、县政府委托的光荣任务,那么,自己今天说不定还呆在天堂里那舒适的办公室里吧?
……
()
这期间,全县所有下派下去的驻乡帮村工作组的全体成员,除阚海之外,均落落续续返回天堂去了。而长时间等待,却未发现任何一点‘召唤’迹象的阚海,终于在忍无可忍时,跑回过天堂好几次,或找原单位新任领导,或找县委组织部,询问何时才轮到自己回城——
“县上正在研究你的问题,回去吧,过几天就答复你……。”
询问的结果,几乎得到的都是这样一句话。然而,当阚海返回徐家凹后,一切又如从前那样渺无音信。在后来,当阚海跑到县城去询问的次数多了,县委组织部的分管领导说话就很不高兴了:
“都是人民的公仆,在哪里工作不是一样呢?年轻人么,就得多下基层锻炼锻炼,年轻人,要安安心心地工作,不要三天两头就往县城里跑……。”
直到有一天,阚海在原单位的那名编制,在精简人员的浪潮中给让另一个新的面孔给取代了,而且,由于乌山乡也象云江县的其他三十三个乡、镇一样,在前些年的创建天外有天股份有限公司的活动中耗干了钱库,并且还几百上千万的债台高筑,因而,乡财政发给基层普通干部的工资越来越少了,特别是象乌山乡这样特别贫困的乡镇,普通乡镇基层干部是好几个月领不到工资(当然,哪怕是再穷的乡镇里,即便所有的普通干部哪怕领不到一分钱的薪水,而书记、乡长等等这些所谓的当官的,是绝对不会领不到工资的)。另一方面,由于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