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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是弟妹,但是,两位的知识远远比我们多,再说,平时我们叫我们自己的弟妹都是喊名字,那我们两就叫你们两位分别为阚大学和林大学好啦,这表示我们追求科学文化嘛,哈哈,要得不?”
几个人在凉幽幽的堂屋里,你一句我一言,好不热闹!
正在这时,厨房那边传来了鸡叫声。杨树华听见鸡叫声后便走出了堂屋,临走出去时对程光清他们三人说道:
“程叔、阚大学、林大学,你们三位就在堂屋里乘会儿凉,我有点事到徐家凹一趟,很快就回来!”
敏感的程光清当即意识到他是要去徐家凹买烟酒之类的,便赶快追出门去将杨树华拦住,说道:
“我们是有言在先的,说好了吃便饭我们才接受了你的邀请,如果你不遵守约定,我们只好告辞了。”同时,程光清转头又发现杨树华的妻子尹志敏已经在伙房外边的地坝里拔鸡毛了,当即把脸一沉。
“算了,你们已经不守约定了,走,阚海、林洋,我们三人回徐家凹去吃午饭!”
阚海、林洋见程组长喊回徐家凹,当即也起身出了堂屋。正感到迷惑不解,待看过究竟,方才明白刚才为何有鸡叫声以及程组长为何要叫他(她)们两马上回徐家凹了。
“程叔,您老人家不要这样瞧不起我们农村人嘛,这是我们自己野养的,宰它一个来伴菜,这那算奢华?再说,你们是稀客,从没有来过我们这穷窝窝,今天你们肯光临,难道我们买瓶酒来解解困也不行么?”尹志敏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跑过来与丈夫一道拦住工作组的三人。
“大妹子,哪里是我们瞧不起农村人?我也是从农村出去参加工作的,也是农村人,只不过是我们跟杨组长有言在先的,决不买烟买酒、杀鸡宰鸭,我们才接受了你们两的盛情,可是——可是现在,你看你看,你们两这么个搞法,我们以后怎么敢再来拜访?”程光清既感动又有些生气地说。
最后,双方僵持不下,各往后退了一步:鸡,不杀已杀,不可能复活,也不能存放到明天(他们家还没有冰箱);至于酒、烟、鲜肉,杨树华是绝对不能去徐家凹买的了;肉,就用咸菜煮家里灶头上熏着的老腊肉……即便是这样,程光清还是对阚海和林洋说:
“看来,我们今天是被杨组长给‘骗’了!”
待大家又从新回到凉幽幽的堂屋里,阚海这才仔仔细细地打量起杨树华的家庭内部设施来。
一台二十一英寸的长虹牌彩电存放在堂屋一角的一个木制电视柜里,就成色来看可能是几个月前买的;堂屋的左边的一张写字台上,放有一部收录机和一台用旧了的台式风扇。收录机被一块红色的绸布覆盖着,而写字台的旁边还摆放着一辆缝纫机;堂屋的右边,是一排竹椅,有六座;而堂屋中央摆放的是一张吃饭用的大四方桌……。
“一点也不比县城里的人的家庭差嘛,杨组长,你和嫂子了不起哟!”林洋笑嘻嘻地赞叹说。
“依我看,恐怕有些县城里的居民人家的条件,还赶不上杨组长和尹大嫂呢!”阚海联想到家兔四壁的自己那间远在县城的单身宿舍,深有感触地说。
“就我们前段时间到村里走访的人家户来看,你应该算得上是村里的‘大富’哟,可我就是不明白:怎么你能把家庭经济发展得这么好,而其他人却发展不好?能不能把你的宝贵经验传点给我们?”程光清也补充说道。
杨树华对程光清、阚海和林洋的赞叹,内心里虽然觉得十分自豪,可他依然改不掉那谦卑的习惯,他先是谦虚了一番,略作思考后,表情严肃地说道:
“实不相瞒程叔和两位大学生,我家呢在黑山村来说可以算是中等偏上,当然,要赶李政权和姜温其可能赶不上。但是,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是用汗水换来的,而他们,黑山村谁不清楚,他们的财产是靠汗水换来的吗?”杨组长阴沉着脸,气愤地继续说:“每家每户,早被他们搜刮得差不多啦!”
“我们工作组在前段时间的走访中也听一些群众反映过,说他们两人的确太不象话,呃,听说李政权还是吴书记的亲戚?”程光清冷笑了两声,拍拍身边杨树华的肩,问道。
“李政权是吴书记的舅舅的娃儿,姜温其是黄云龙的姨妈的女婿。”杨树华的目光潜意识地朝门外瞟了瞟,放低声音说道:“其实,几年前黑山村的绝大多数村民就对他们两人有相当大的意见了,如果他们之间不是这种关系,恐怕早就被大家哄下去了!”
听杨树华讲到这里,不禁让程光清想起了那天在程光林家里,程光林曾经对他和阚海两人谈起过的关于杨树华曾经被村民选为村委会主任,而不知为何,他又放弃了的事,以及全村十多个村组干部中就只有杨树华还没有入党的事。于是,程光清便问杨树华道:
“有件关于你的事,不知道你肯不肯告诉我门?听说,前年村里搞村长选举,当时村民绝大多数都投了你的票,可是,后来你却自己放弃了,还有,我看过你们村的所有村组干部的情况介绍,好象,现在就你还不是党员,是不是这么一会事?”
“有这会事!”杨树华面带愧色说道:“说来我很惭愧,这里大家不是外人,我把事实真相告诉你们也无妨,其实,不是说我不想入党,也不是说我存心要辜负大家对我的期望,我早在六、七年前就写过入党申请了,可——可人家乡上、村上就是不批准,我有啥子办法?”
于是,杨树华便把十多年来,他和尹志敏的经历,慢满地讲给了他们三人听……。
原来,杨树华、尹志敏和李政权三人都是乌山乡中学的同班同学,而且,三人都是同一个村的——杨树华和尹志敏在八组,李政权在九组。那个时候,他们三人每天都一起去上学,放学又一起回家,三人之间彼此都很要好。初中毕业后,尹志敏升入了高中,而杨树华和李政权却去外省参了军。本来,杨树华是考取了高中的,但由于家里兄弟姐妹多,家里很穷,便没有去读高中,只好选择了从军这条路。那时,李政权和杨树华当兵都是在辽宁,但却不在一个部队,杨树华在赤峰,而李政权在抚顺,即便这样,三人之间也经常互相通信。两年后,尹志敏高中毕业了,由于成绩不很理想,没能进一步高升,便当了回乡青年,后来又在乡里当了一段时间的民兵。而八三年,去外省当兵的李政权和杨树华也相继复员回乡。那时,李政权凭借其在乡政府当副书记的老表吴树明的关系,当上了村里的治保主任,而杨树华则由于没有亲戚在乡上或村里‘当官’,便只好在家务农。
早在李政权和杨树华还在部队时,那时在家务农、兼当民兵的尹志敏就跟杨树华写过几封热情洋溢的信,并在心中表达了一些关于男女感情的意思。杨树华当然也一样,他其实对尹志敏早在读初中时,就已经产生好感了。与此同时,李政权也在部队跟尹志敏写过两封表达仰慕之情的信,可是,都被尹志敏以友好而委婉的言语所拒绝了,可李政权一直没有放弃努力。他真正知道知道尹志敏心中装的是杨树华的这个秘密,那是在他复员回乡后,因为那时杨树华与尹志敏谈恋爱已经是半公开化了。于是,遭受晴天一霹雳的李政权一方面在怨恨杨树华的同时,又继续通过各种途径对尹志敏进行猛攻,极力向尹志敏的父母炫耀自己的身份和在乡政府的关系,进而使得尹志敏的那文盲的父母大动疑心:你跟姓杨的小子谈啥?不仅家里穷,连村上、乡上一点关系也没有,更不用说是县上了,甚至,连组里也没啥关系呢!你看人家九组姓李的,不仅自己就是个官,人家在乡上还有当大官的老表呢。人家肯定将来会到乡上当个一官半职的,你不同意有何道理?告诉你,你跟那姓杨的穷小子谈,我们才坚决不同意!
尹志敏的双老态度如此坚决,大有‘不到黄河心不甘’的气势。而尹志敏呢?
她觉得她从内心里永远也抹不掉杨树华那张憨厚、诚实、刚毅的脸。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读初中时,他们两一起上学和回家的情形:在那些风雨飘摇的日子,李政权一般都是或请假或逃学的,而杨树华和她则几乎是风雨无阻。每当风刮得太猛时,杨树华常常是紧紧拉住她的手,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一样(杨树华没有妹妹);路太滑时,他干脆蹲下身去,把她背过那湿滑的路段……而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