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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青春的放映(2)
我冬天恋爱,夏天分手。男人,是用来取暖的。
很早的时候,听妈妈说,眼睛清澈的人是善良的。因此,我喜欢观察别人的眼睛。莲就这样突兀地闯入了我的视线。她的眼神让我震惊。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么干净的眼神。那轻盈的一泓春水,荡漾着永远的惊心动魄。可莲的笑容是灰的,如山那边的一片浮云,轻飘飘的,没有一丝重量。
入住师院综合楼304的第一个晚上,莲告诉我,高中时她有过一个孩子,是男孩。孩子的爸爸是街巷里一个搞艺术的。头发很长,眼睛很亮,那时正组建一个乐队,他是乐队的主唱。莲说他的嗓音很好听,是那种重重叠叠的沙哑。后来的事情,莲也说不清是怎么发生的。我只知道,莲得知自己有了孩子的时候,谎称要随同学去云南写生。莲瞒着家人,在主唱的陪同下去了胡同深处的一家小门诊。莲说,卓雅,求求你把我的往事写进你的文字好不好?最近一闭上眼睛,就看见我那还没见过面的儿子躺在摇篮里挥舞着胖乎乎的小手哽哽咽咽地哭。我实在是受不了,我要在你的文字里给我的儿子找个归宿。那个晚上,我久久地醒在床上。我只想把莲的事情当做一个故事来听,可我做不到。后来,我爬上莲的床,看见她满眼满脸的眼泪。我给她拉上被子。傻丫头,我们已经是大学生了,以后都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爱自己。那晚,莲躺在我的怀里睡着了,安静得像个孩子。
304是政史系的宿舍。在那里,我们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因为来的晚,各系的宿舍已安排好,我们便五湖四海五专业四系地住进了综合楼。为此,我们逃脱了学生会层出不穷的卫生检查。艺术系来的时候,莲说这是政史系的宿舍。中文系来了,我说这又不是中文系的宿舍,你们辖区也委实大了点。等政史系的卫生协会来检查的时候,大家则会很无辜地撇撇嘴,中文系没通知今天检查卫生啊!我们就这样看着一批批学生会干部们趾高气扬地来,灰头土脸地走。关上门,一个个笑倒在床上,恶毒地骂都他妈是傻B。
柳儿是政史系的。学旅游管理。睡我上铺。大一的第一个月,毋庸置疑,是千篇一律的军训。对于军训,我少了其他人的那种兴奋和空前高涨的热情。我讨厌教官那张在九月的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挂着不恰当笑容的脸。这大概是高中时代军训生活留给我的后遗症。以至于后来听同学们一脸怀念地谈起某某教官时,我就像吃麻辣烫时从碗里夹起一条菜青虫一样恶心:都他妈一个一个的兵痞子。有人说,医生、画家是职业流氓,其实那些教官又何尝不是?他们的龌龊盖过了医生、画家。他们总以为学员纠正军姿为借口,摸摸女孩的手,搂搂女生的腰。在教官的眼里,女生的抬头挺胸永远做的不到位。那群一身橄榄绿的狗娘养的家伙总是让女生们头抬了再抬胸挺了再挺。九月份并不像散文里说的那样秋高气爽,太阳还是一如既往的火暴,女生往往穿的不多,丰满的|乳峰在阳光的照射下一起一伏的,教官们心里也一起一伏的。也许是这些原因,看到柳儿军训第一天忙忙碌碌准备笔记本记录所谓的多姿多彩的军训生活,我的胃便是一阵排山倒海。在我的故事里,没有严厉又慈爱的教官,没有铁的纪律,没有打靶归来的歌谣。或许,这是我的偏激。写校园小说,砍去关于军训的一段不短的章节,这对凑字数的写手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损失。
我习惯一个人行走。用时髦的话说,这叫享受孤独。我独自去看《向左走向右走》去看《2046》。我会挎上草绿色的背包挤上一列普快去那种人不怎么多也不怎么繁华的城市。如盐城如张家港。偶尔,我会遇见这个年代久违的好人。去盐城,是突然想看看麋鹿看看丹顶鹤。拖着一个褐色的旅行箱,挤上了从襄樊开往无锡的火车。手里捏着张站票。一个开封男人说小姑娘坐我这儿吧。我看着他不说话。他笑了,我去别的车厢看看,应该有位子的。车到许昌站,我起身去洗手间。通过长长的通道,我看见了前一节车厢里那熟悉的背影。那一刻,我的眼睛酸酸的,却没有流泪。不是怕把隐形眼镜冲出来,不是怕错过窗外飞驰的风景。离开的时候,他说,一路上要照顾好自己。他的眼里只剩下真诚。我点点头,彼此握手然后说再见。他很快地转身走了。我低下头,我最不忍心看的就是渐行渐远的身影。突然有人拍我的手臂,你是从襄樊站上车的,是湖北人吧,给你买了份凉面,里面放了辣椒,味道应该比火车上的盒饭好一点。是他!他在窗外急切地说着。我想真诚地说声谢谢,我想问问他的名字,可火车开动了。
他在夜色中走向温暖的家。我也要抵达下一个站点。手机上没有存下他的电话号码,彼此音讯全无。但我会铭记,我也会用和他一样清朗的眼神走进或走出人群。
3、你是我的狐狸(1)
上网、逃课、谈恋爱组成了“大学三部曲”。在这三部曲中,我热衷于逃课。在我看来,逃课标志着一个人的胆识和气魄。这就像街头巷尾人们谈论土匪和山贼小偷和抢劫犯一样。总认为后者来得猛来得真来得光明正大,虽然那些蒙块黑布抢银行要钱不要命的家伙会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你若是认为大学的课如聪明绝顶之人头上的毛本来就不多压根儿没有逃的必要,那就大错特错了。讲师的课,我是不忍心逃。本来人家好不容易熬成个大本硕士生什么的通过了试讲拿到了聘书又卖命地在讲台上口沫横飞,还要区分是撕(sī)了一块还是湿(shī)了一块把舌头直来卷去弄得生疼,你逃,忍心吗?现在命题人都讲起人文关怀来了。试卷上出现了小朋友你一定行的,这对你来说只是牛刀小试,好了成功只属于你了等酸不拉叽的话,我们只好也对讲师们人文关怀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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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教授来上课,前半节课是听他们详略得当地剖析自己曾经怎样的辉煌,后半节就只听见用红线绳拴着的手机在裤兜里深情地唱《康定情歌》。这种课不逃你就傻,而且被查出来的几率可以下降到零。教授们往往很潇洒地说,我不是靠点名来挽留学生,我靠的是知识结构和人格魅力。我逃,我逃,我逃逃逃。教授们是不会追究的。他们不会糊涂到用自己的矛攻自己的盾让自己尴尬。毕竟,大部分学生还是比较乖的。也就是说,教室还是空不了,不会出现“千山鸟飞绝”的静态效果。
副教授们是游离的一群。像大气中悬浮的尘埃,上不去又不愿落回地面,就只好在那儿兀自飘着。摇摇欲坠。
付副教授是教古代汉语的。这家伙若有一天走了狗屎运升官成了正室,称呼起来的确还是个麻烦事儿。他喜欢瞅课间休息的空当趴在键盘上喝光明纯牛奶,于是便轻而易举地塑造出一张白白胖胖的水母脸。他的嗓音清脆悦耳,这个词若用来形容漂亮女人那可是锦上添花了。猫私底下叫他付公公,我说你丫简直缺德带冒烟。若想逃他的课,你得提前烧高香,幸亏武当山离学院不远。对点名极有耐性的付副教授上大课的时候每节课都要把在座的各位重新认识一遍。他的记忆力极好,路上相遇,他会突然叫住你,某某你的作业怎么还少了一部分?估计他是个极端的家伙,要么一个月没作业,要么让你把书后的字词表一个抄十遍。乖乖,三十多页,而且是繁写体。这个时候,我会大费口舌,把所有可以用来形容女人的绝妙好词一股脑儿给莲搬过去,那她就会服服帖帖地帮我抄书了。交上去,运气好的话,付公公会给我打90分。拿着印有鲜红分数的作业本,我一摇一晃去对面超市给莲买福建产的地瓜干。
在我的一贯思维里,胖人比瘦人容易接近。这不是从《厚黑学》中看来的,李老头子在那本书里讲“见人短命,遇货添钱”,我在现实生活中用了用,是百试不爽。见到五十岁的女人,我会弄出一脸的惊讶:阿姨,你有三十几了吧?那老女人笑成一朵花儿。有人买来一件仿皮大衣让我猜价钱,我会两眼放出实质上不怎么明亮的光,哎,真好看,差不多抵我两个月的生活费吧?李老头毕竟是李老头。他说的话管用我说的话就狗屁不是了。心宽体胖在付副教授身上一点儿也没体现出来。
一部分没良心的同学说,看问题要看两面,好与坏没有明显的界限。有了黑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