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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哀中,忽然感觉到面前有一片阴影挡住了他看太阳在地平线上垂死挣扎的奇景。他坐起来,看到了一双紫色的靴子,再往上是一双红黄相间的棉袜,叶晨曦就这样站在他的面前,穿着一条百褶的格子裙,上身穿着米黄|色的薄毛衣,外面套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却并不扣上,脖子上围着粉红色的围巾,头上还戴着一顶粉红色的毛绒小帽。
“你今天打扮得真像一只企鹅。”李计然说着却并没有站起来。
“今天晚上的元旦晚会,我是主持人,我怕待会声音哑了,所以穿多了点。”叶晨曦解释说。
李计然仔细一看,她果然还画着淡淡的妆,不自觉地笑了笑。
“晚上的晚会,好像你们高三的有一部分人可以去,你去吗?”叶晨曦问道。
“是吗?”李计然有点不能相信地眯缝着眼睛问。六中由于刚刚搬迁过来,学校没有大的礼堂,每年的元旦晚会都是租用C城力文化馆的演播厅,因此每年都总有一个年级不能参加,他高一时,老师对他们说:“你们还小,刚进高中,以后机会多的是,今年就不用参加了。”然后发了一套卷子作为元旦礼物;高二的时候,严玉清对他们说:“你们还小吗?还参加这些活动,浪费时间。”然后发了两套卷子作为元旦礼物;现在高三了,严玉清不对他们说:“你们都已经老了,这些是小孩子的玩意儿。”然后发三套卷子作为元旦礼物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让高三的学生去呢?他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也没听说过这事。”
叶晨曦有些着急地说:“这可是我第一次做主持啊,你难道不想去看看吗?”
李计然懒洋洋地真想说春晚的主持人来了我都没兴趣,又不忍,只得点点头说:“如果可能的话,我会去的。”
叶晨曦高兴地说:“那就说定了啊,你一定要来!”她看着李计然嘴里嚼着的草奇怪地说:“我在操场那头就看到你了,所以跑过来看看,我还以为你在这儿睡觉呢。这种草很甜吗?”
“很甜。”李计然从嘴里拔出草说:“它至少比黄莲要甜那么一点点。”
“那你为什么还嚼呢?”
李计然觉得叶晨曦最可爱的地方就是想到什么就问什么,他想起了朱开四说的“嫩牛吃老草”的话,忍不住笑着说:“吃这草是助消化的,我刚吃完饭,所以嚼嚼。”
“真的吗?”她看着李计然手里的半截枯草,声音忽然小了下来:“我送你的书看了吗?”
“看了。”李计然笑着说:“书写得很有趣。”
“是吗?”叶晨曦略有些失望,她看了看已经没有了太阳的天空说:“我要去排练了,记得一定要来啊。”
李计然点点头,见她跑远了,扔掉手中的枯草心想,若是信口开河这个成语成立的话,我至少已经挖出两条长江三条尼罗河了。笑了笑,站起身来朝教室走去。
到晚上七点过的时候,整个学校都已经闹哄哄的了,几辆客运大巴不停地穿梭于学校与C城之间接着学生。严玉清将李计然他们叫出去,告诉了他们学校准许高三每个班的前十名参加元旦晚会的事,但强调说这是自愿原则,可去可不去,重音明显地放在了不去上。他估摸着所有的人都会选择不去,眼睛里满是期待,李计然心道:原来这事是真的。想起了答应叶晨曦要去看她主持的事,硬着头皮说:“我要去。”严玉清颇为不满地看着他,问道:“还有谁要去的?”剩下的九个人除了几个对李计然投来诧异的目光,都默不作声,低头不语。严玉清笑着对李计然说:“学校虽然说准你们去,但我的看法还是在教室里上上自习的好,不要白白浪费一个晚自习嘛。至于元旦晚会,不过是唱唱跳跳,打打闹闹,也没什么好看的。”他想着李计然听了这话应该会改口,谁知李计然却只是苦笑着不说话。严玉清摇摇脑袋,叹了口气说:“你要去的话,就赶快去吧,看了晚会早点回来,明天不上课,在寝室里好好复习。”说罢,一甩袖子回办公室去了。
李计然心想,我这算是一意孤行了。正要离开,顾师言忽然冷冷地问:“听说这次晚会的主持人是上次拾了你围巾的那个文学社社长,是吗?”李计然答道:“是。”顾师言冷哼一声,转身进了教室。李计然知道两人的误会是越来越深了,满肚苦水,却无处倾倒,只得收拾起心情登上了一辆大巴。
晚会的主持人果然是叶晨曦,跟她搭档的是一个男生,另外还有两个年轻老师,四个人组成一个主持人团队,轮番上台。叶晨曦的声音非常清脆,甜而不腻,悦耳动听,在台上也落落大方。李计然心想要是她是第一次做主持人那我就是一辈子没有说过谎了。他不知道叶晨曦说她是第一次主持,说的是上高中后的第一次,倒也不是存心骗他。
李计然看了一会儿节目,索然无味,心想:我答应她要来,现在已经来了,不管她看没看见,也不算食言。便中途退了场,又想着顾师言刚才那副冷冷的表情,心里气闷,不等公交车,顶着寒风回了寝室。
元旦放假一天,李计然他们四人早商量好了去逛街。一大早,便走着进了C城,城里花团锦簇,虽是寒冬,节日的气氛却很浓。商场外面挂满了写着限时抢购的广告,四个人却都是囊中羞涩,不敢问津。一路走走停停,不觉走到了C城的“妇业一条街”,这条街以服务性行业为主,聚集了诸多夜总会、发廊、歌厅、茶楼,C市政府说要加强对第三产业的宏观调控,所以每个周末总有大小官员开着车牌号处贴着“百年好合”“新婚快乐”字样的车来这里调控。这几年来,第二产于“公业”也发展迅速,来这里的富婆们日递夜增。“妇业一条街”的街口,两家成|人用品店门当户对,四个人就站在点门口,裹足不前。
朱开四突发奇想地问:“元旦到处都在打折搞特价,你们说这里的服务行业会不会也打折啊?”
林小路笑着说:“这里不打折,这里买一赠一,你不带套去,保险送你一个儿……”他见朱开四的表情突然间非常严肃,还以为玩笑开过了,立刻住口不讲。却听朱开四嘴里冒出两个字来“石馨”。
“哪里?”林小路以为朱开四又在做梦了。
“那边!”朱开四眼睛盯着街的对面。
林小路呼出一口气说:“我还以为她在成|人用品店里呢。”朱开四怒视着他,林小路却还笑嘻嘻地说:“这又不是不可能,趁过节打折多买点回去存着用……”跟朱开四作对一向是他最大的乐趣。但很显然朱开四今天没有这个乐趣,他恨恨地骂着“奸夫淫妇”开始往回走。
元旦逛街的宏伟计划就因为朱开四突然碰到了石馨而中止了,四人憋了一肚子的气回到寝室,林暮和林小路上网去了,朱开四蒙头大睡,李计然则开始做起了头天晚上发下来的三张卷子。
一般情况下,男人失恋后总是走向两个极端,或者“不近女色”,或者“不禁女色”,朱开四是典型的属于后一种,他笑说他现在既是“来者不拒”,也是“来者不惧”;他表示他将用国际的眼光来挑选女朋友,争取做到“四海为妻”;他每天幻想着寝室里会突然出现一个鲤鱼姑娘来帮他洗衣做饭拖地,为此特地跑到花鸟市场买了一缸金鱼,却在不到一个星期内全部死完,死因是饿死,因为朱开四信奉苗条才是美。他抱怨说冬天的水冷得洗一次衣服像是冲了一回上甘岭,他提议四个人凑钱去买个全自动的洗衣机回来,遭到一致反对后,又解释说:其实所谓的全自动,就是全部都要自己动手。为此整日吟诵着“问世间洗衣何难,直教人以身相许……”徘徊在校园各处,寻思着见到一个长发飘飘的美女,踏着冬雾从他眼前走过,然后由林小路迅速地从另一个方向跑出来,跟她撞个满怀,美女肯定会被撞倒在地,但林小路要装着不知道的样子,继续向前跑去,接着他走上前去,拉起美女,趁机握着她的手,到时视情况而定,不是送她她到医院就是送她回宿舍,这是第一步,以后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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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开四整天缠着林小路,终于真实上演了一回。然而他刚抓住美女的手,那美女估计是经常遭此骚扰,从容淡定地抽出手来骂了句:“神经病。”就转身而去,既不需要他送医院,当然更不可能送到寝室了。
林小路从角落里走出来,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