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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夹起一块油而不腻的东坡肉,塞进嘴里,咬了下来。不过,她差点吐出来,赶紧摀住了嘴,奋力吞下去。因为,那不是煮熟的肉,而是人的生肉!她深吸了口气,静下心来,再夹了块猪心,蘸了些酱油和姜片,吃了下去,又是生的人心。
不!这一切都是幻想,都是史圣文在搞鬼!吃下肚子的都是煮熟的食物,不是人类刚切下来的器官!她努力告诉自己,逼迫自己吃下桌上的佳肴,不让史圣文得逞。但她还是控住不了胃肠猛烈的翻搅,阵阵作呕的冲动。当时阮凌育被挖心掏肠的一幕又浮现脑海,味蕾所尝到的是那时史圣文逼她吃下这些器官的感觉。
当父亲舀了一块豆腐放在她的碗里,豆腐在汤里微微摇晃,她拿起汤匙从中切了下去,豆腐裂开了,在汤匙上面轻轻晃动的彷佛就是阮凌育的脑浆。烫成灰渣的猪血,就像被烫熟的人血。
她,再也承受不了,紧摀着嘴,猛然站了起来,奔到厕所呕吐。
母亲神色担忧地尾随到厕所,甚至以为女儿怀孕了。见到她吐出一堆秽物,才甩开那份莫名的恐惧,一边帮她揉背,一边拿着毛巾擦拭蓝馨蕊泪涕满面的脸颊。
“要不要去医院挂急诊。”父亲在后头喊着。
“不用了!也许在外面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吐完就没事了!”蓝馨蕊虚脱似的站起来,接过母亲手中的毛巾擦拭脸庞。真的吐完就没事吗?她无奈地想着。
这时,蓝馨蕊大哥的七岁儿子吵着要阿姨带他出去玩,蓝馨蕊心想出去透透气也好,忍受史圣文变态的眼神,总比生吃人肉好的多。虽然大嫂在旁碎碎念,饭都还没吃完,就想出去玩,她还是佯装一付热心的模样,赶紧拉着男孩离开这个家。
她们在百货公司绕了一圈,最后来到地下室的美食街。男孩见到炸热狗,就喊着要吃,这时蓝馨蕊也饿了,自己也买了一根。
她咬了下去,这是生的人肉!她神情痛苦的瞅了男孩一眼,在他嘴里的热狗变成男人的阴茎。周遭的人声,正在讥讽她﹑讦责她,竟然吃男人的阴茎。数十道谴责的眼神紧盯着她,剥裂她的外套﹑罩衫﹑内衣。她,正赤裸裸地站在众人面前接受指责。
她渴望蹲下来,掩盖了无遮蔽的胴体。希望能塞住耳朵,阻绝责骂的声音。盼望闭上眼睛,逃避讥刺的眼光。而男孩正盯着她看,彷佛在讥刺她不知羞耻。
啪一声,犹如阴茎的热狗掉在地上,她愣地凝视它。不知过了多久,男孩使劲拉扯她的外套,她才逐渐恢复意识。
“阿姨,你是不是生病了?”男孩忧心忡忡地说。
“呵呵。。。 。。。”她朝男孩苦笑着。“你还有点良心嘛!”
“是你帮我逃出来的呀!阿妈煮的那些东西我又不喜欢吃。而且,你在百货公司倒下去,我会超没面子的。想要假装不认识你,但是老板知道我们是在一起的,一定会骂我见死不救!”
“你唷!亏我还说你有点良心。”她啼笑皆非地摇了摇头。不过,也暂时忘却刚才的恐惧。
“我还没吃饱,那里有碗稞,我们去吃好吗?”
“好吧!”蓝馨蕊抿着嘴,手指掐着他的脸颊。
虽然她也叫一碗,不过只吃了两口柔嫩又富有弹性的碗稞,就再也吃不下。因为眼前的碗稞就像艳容的乳房。
史圣文拿着利刃,搁在艳容的乳房上方,像切割一块厚实的肉般,刀刃前后的移动,白皙的乳房出现了赭红的伤口,鲜血犹如小溪似的在艳容的胸脯潺流,柔美坚挺的乳房逐渐往外翻,最后整个掉了下来,弹性的乳房在地上晃动着,在白皙柔嫩的胸膛上面留下两片椭圆形的鲜红肌肉。四周的人声,宛如当时艳容痛苦的哀嚎。
她闭上眼睛,泪水溢出了紧拢的眼皮。她想甩开这一切幻影,却只加深血淋淋的景象。
“我吃饱了!”男孩用手肘搡了搡她。
她这才回过了神,孱弱地站起来,牵着男孩离开。呼吸细弱,心脏缓跳,脸色苍白。
“你不要在这里倒下去呀!要昏倒的话,也要回到家里再倒,不然我会羞死的。”男孩紧张地说。
“唉,我白疼你了。回家吧!”我必须逃到那里,才能远离史圣文的纠缠呢?她望着拥挤的人潮,落寞地想着。不过,男孩这句现实的话语,让她恢复一丝血色。
蓝馨蕊只在家里待了两天就回到台北,不想让家人因她的反常而忧心忡忡。但是,面对冷清的房间,孤独与恐惧又爬上心头。
夜深人静,蓝馨蕊紧搂着棉被入眠,只有睡觉,才能逃避史圣文创造出来的幻影。如果做恶梦的话,也是在梦境里,而不是在现实的世界中。
放在桌上的CD录音机,上面的按钮突然发出喀一声,那只无形的手彷佛力量不够似的,没能捺下按键,播放他想听的音乐。
不久,喀喀喀。。。 。。。细微的声响在斗室的四周幽幽响起。裹在蓝馨蕊身上的棉被,宛如是男人张开双手将她紧紧拥抱,隔着衣服细细抚摸。鼻孔吸进的是盈满血腥的味道,在肺部逐渐沉淀,化为一团团的残渣塞住气管。她急遽的呼吸,却吸进更多的腥味,脑海浮荡的是一幕幕分尸的画面。血,染满脑海,逐渐高涨溢了出来,从她的眸子倾泄而出。胃,开始急遽抽慉。
连续两晚,这些梦魇似的精神折磨总在夜半之后发生,她只是一味地紧闭双眸,不敢偷偷一瞧究竟,因为不晓得那个变态鬼会以何种的形体出现。
也许无法入眠的原故吧,白天的她总是精神萎靡,宛若是个活死人。唐诺云关心地问她,而她只是漾着幽凄的双眸凝视他,不敢说出来,免得被他嘲笑想太多了,可能只是史圣武的恶作剧,甚至认为她发疯了。
情人的误会,更让她无法承受!
不过,唐诺云忖度可能史圣武又开始骚扰她了,因此想要到她那里过夜,保护她。但是她婉拒了,不愿唐诺云被史圣文这个变态鬼黏上。她,只想独自默默承受这一切痛苦。
虽是如此,她还是打电话给黄秋龄,告诉他,史圣文的鬼魂可能已经重现人间!
黄秋龄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但是艳容的鬼魂又让他不得不相信世上有鬼。如今史圣文找上蓝馨蕊,会不会有天也找上他呢?而且身上的这把警用手枪,有用吗?
这晚,那些声响再次飘起,而且力度与持续的时间比前几天更强烈也更持久。更重要的,音乐终于从黝黑的喇叭奔了出来。蓝馨蕊知道史圣文的能量越来越大了,更不能让他再这样吓自己。
她,微启颤抖的眼皮,只见史圣文全身散发出幽明黯亮青光,两眼上吊露出苍白的下眼白,身披白袍,斜倚桌缘,身上长出七﹑八只两米长的手,随着紧凑的节奏在四处敲打。
“你终于现身了!”蓝馨蕊坐了起来,狠狠瞪着他。
“呵呵。。。 。。。奇怪,你现在看到我了,反而不害怕。”史圣文语气斯文地说。但是漾着绿色光晕的眼睛死盯着她。
“我不知看过艳容的鬼魂几次了,我还会怕你这个瘪三鬼吗?你连录音机的按键都要压了好几天才压下去,我还怕你什么!”她满脸鄙夷地说。
“唉,被你看穿了!为什么艳容能够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我却不行呢?”他气愤地站起来说。
因为她恨了两辈子,而且连续两世都是无辜惨死!她的个性非常执拗,再加上得不到一丝渴求的爱,只有无尽的挫折与悲伤,心中溢满了忿恨,死后才会变成愤世嫉俗的厉鬼。但是,蓝馨蕊才想到开头,就不敢再想下去,惧怕史圣文能够洞悉她的心思。
“因为你只是个变态的小瘪三!”
“你。。。 。。。”史圣文浑身漾着蓝青光,尤其索命似的眼睛绽放寒颤的光芒。七﹑八只手合并为一只,狠狠指着她。
“你以为有事没事就抖出那些青光就吓得了我吗?我呸!你除了表现出一付欠揍的鸟样之外,就没其它吓人的功夫吗?一点鬼格都没有!还有呀,别老是穿那件白色的制服好吗?一点创意也没有!人死了,连创意也跟着阵亡。你呀,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如果艳容来了,你敌的过她吗?已死的你还有枪械吗?而且她鸟你这些吗?最后,你还不是沦为她的奴隶。还是省点力气吧!”蓝馨蕊不屑又轻蔑地鄙视他。
“不!我是魔界的天使,谁也比不上我!”史圣文怒不可遏地嘶喊。
他的白袍飞扬,裹在身上的黯淡蓝青色光芒剎时变成莹亮的凄寒。合拢的手从中间裂了开来,鲜血沿着裂痕滴落下来,在蓝青色光晕的衬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