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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怨她。
女人,在获悉怀孕的时候,就开始学着如何做个好母亲,甚至在当下就了解怎么做。这是母爱,也是天性。然而,曹逸春到了现在,还是不晓得如何扮演这个角色。甚至,一味地想逃避!
羽嬅有时觉得曹逸春是个可怜的女人,她不知道该如何扮演妻子和母亲的角色,跟丈夫与女儿之间有着无法跨越的鸿沟。她从未想过是因为自己鲜少关心这两个跟自己最亲近的人,才导致如今的生疏感。
一辈子抱着为了自己而活,却变成跟亲人产生了严重的隔阂,然后心中孳生了歉疚与不满交迭的情绪,这就叫活出自己吗?!
3
自从李捷到青岛工作之后,李黛再也没有来找姚羽嬅。她告诉自己做错事的人又不是她,自己不需要逃避,甚至要抬头挺胸地面对羽嬅,表现出事不关己的高姿态。虽是如此,她依然给自己找了许多借口,告诉自己因为忙,才没有来找羽嬅。
然而那天李捷剧烈腹痛之后,直觉一定有事情发生,立刻打电话给李黛,要她前来探望羽嬅。即使如今她有了这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还是拖到羽嬅出院的前一天才来学校。
她在办公室没瞧见羽嬅,打听之后才知道羽嬅住院了。那位助理当然不忘向李黛发牢骚,直说羽嬅有事没事就出车祸住院,害她工作量大增,忙的不可开交。李黛只是笑了笑,心里却咕噜着,你不是很忙吗?忙到有时间数落别人,还讲得落落长,害我的耳朵都长茧了。不过,当她听到羽嬅出车祸时,惊骇地瞠目结舌,心里直喊着完了!
她,伫立在C大的附属医院前面,抬头眺望一排排的窗户,忖度着要用那种心态和表情来面对羽嬅,无数的想法掠过她的心头,就是没有一种真的适合。她幽幽叹了口气,抱了束花走进医院,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明亮的病房,羽嬅也不想瞒着李黛,就直接说出流产的事。李黛虽然隐约感觉到胎儿可能不保,当她看到羽嬅在纸上描写发生的经过,还是不自主地紧张万分,惊愕地凝视羽嬅。原本打算要表现出来的高姿态顿时消失无踪,反而流露出畏缩的歉意。毕竟胎儿的父亲是她哥哥,而她也是个女人,感同身受。尤其看到羽嬅孱弱的身子,更不由地心疼。
不过,李黛还是在心里嘀咕着,见鬼了!时间那么刚好。羽嬅在这里流产,李捷在那里腹痛。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隐隐约约有了一层隔阂,毕竟是李黛的哥哥抛弃了羽嬅,她们想要恢复以往的关系,此刻似乎太难了。病房特有的气味﹑单调与冰凉,都不及尴尬的气氛令人难受,李黛待不到半个小时就找个借口离去,两人也松了口气。
逃避,有时并非是消极,乃是避免尴尬的方法之一,尤其有着莫名的心结存在。
当晚,李黛挂了个电话给李捷,告诉他羽嬅流产的消息,就在他大呼小叫的那一刻。
李捷呆若木鸡了数分钟才回过神来,直喊着我对不起你,甚至渴望立即飞回台湾探望羽嬅。但是,他不能!他晓得自己一旦离开青岛,李仲鸿就会立刻知道,最后受伤害的还是羽嬅!
原来那天我肚子痛,是感受到她正在生死边缘挣扎,胎儿来向我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告别,应该是为了他那苦命的妈妈报复我才对!
他,再次红了眼眶,也只有羽嬅才能让他的眼眶湿润。
青岛之夜,黯淡冷冽,他踽踽走在冷清的街头。
突然,他憎恨起许久不见的程秋婷。这份恨之入骨的冲动逼使他跑回住处,写了封不知所云的E…mail传给羽嬅,写到激动处,眼睛又泛着泪光。他不晓得自己写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写,干脆想到什么就写什么!
虽然他试图逃避羽嬅,最终羽嬅仍然是他的避风港。
姚羽嬅转了个身,望着躺在小床上面的母亲,看她睡得那么沉,心中那份抱歉也减轻了不少。羽嬅再翻了过去,眺望黑魆魆的窗外,没有月亮,连一颗星星也看不到。
你现在好吗?你知道这件事吗?你的心情是怎样呢?是高兴﹑还是伤心呢?
如果看见月儿或者星星,就能想象你同样也眺望星空。
我们,至少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连系,就在这片无垠的星空之下。
但是,我现在什么也看不到,只见到映在玻璃窗上面,我自己的影子。
我,看不到你,也看不见你的心。唉,只要你能平安健康就好…
姚羽嬅出院的隔天就回学校工作。李教授虽然知道实情,对于这种事他也不方便说什么,甚至觉得有点惊讶,只能淡淡地说欢迎你回来。助理表面上当然很热情,热到令人毛骨悚然!其余的研究生都用微笑来欢迎羽嬅健康回来,甚至还有人在校园里偷拔了一朵不知名的野花送给她。手语社的社员则送给她一阵阵热情的掌声。
这一切虽有冷暖之分,都让她感动的热泪盈眶。
你失去的只是人生的一小部份,还有很多需要你去珍惜… 她忆起了胡益洋鼓励她的话。
她打开了计算机收信,发现有两封李捷的信,她想删除,却又舍不得,还是禁不住好奇心打开阅读。他,没有忘记我,还是挂念我!她,激动地咬着唇。
胡益洋偶尔会来办公室找羽嬅,约她看电影、或吃饭。他的心意羽嬅当然晓得,但是她一概婉谢他的邀约,只愿意跟他聊天,表现出来的神态就像对待一般的学生,希望他能知难而退。
此刻的她,无法接纳新的感情,她已经心灰意冷,需要时间来抚平心中阡陌纵横、更是深邃的伤痕。
胡益洋直觉羽嬅总是若有似无地拉开彼此的距离,也揣度她或许对男人已经孳生了莫名的排斥感,如果他现在拼命追求,等于给自己判了死刑。虽是如此,他没有转过身去,而是更加渴望能靠近她,只因为心灵受过许多伤的羽嬅总是把在年轻岁月中堆砌的凄苦化为温馨的气息,叫他不喜欢她也难!
在爱情的版图上,心灵的吸引才能长久地屹立不遥
倘若是外表的迷醉与虚幻的想象,只是一时的激情罢了,随时都有可能随着岁月灰飞烟散。甚至在梦醒之后,才发觉原本幻想中的广袤领土原来小到连双脚都无法伫立。
为了不让羽嬅排斥,他只好压抑自己的感情,命令自己此刻把爱情转化为单纯的朋友关系,把她当做一位可以诉说心事的朋友。因为,羽嬅天使般的笑靥,是治疗沮丧、疲惫与愤怨的最佳药剂,他舍不得暂时离开她的世界。
而且,她的欢颜在他那严肃又紧张的实习期间,悄悄注入了对尘世的爱,让他心中的大爱逐渐扩展,能够倘然面对每天在眼前上演的生老病死,而不是麻痹自己。
只要不谈感情,羽嬅就毫不吝啬地送给他笑容,这也是她唯一能为关心自己的朋友所做的事。
第十章 圣诞夜,平安夜,天使的哽咽!
1
“你跟姚羽嬅的感情是不是蛮不错的?”李教授的妻子吴佩雯夹了一块红烧狮子头,放在李黛前面的碟子上。
吴佩雯的孩子都在国外念书,这个家只剩下她们夫妻俩,有钱有地位并无法消弭一丁点的孤单。而李黛愿意常来家里吃她烧的菜,陪她聊聊天,她当然欢迎。尤其李黛的母亲已经往生了,她的潜意识更把李黛当做女儿般对待。
“喔,还可以啦;李黛有点怯懦地说。
“听说她出院了,有空就去陪陪她,反正你已经大三了,又没有多少课。”吴佩雯说。
“羽嬅那么内向,竟然会未婚怀孕,不可思议呀;李教授摇了摇头。
“你这个老古板,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这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最可怜的还是羽嬅。”吴佩雯有点心虚地说。
“还不是我哥玩一玩就溜到大陆… ”李黛发现自己说溜了嘴,赶忙紧闭双唇。
“什么!羽嬅的男朋友是李捷!?”吴佩雯相当紧张地说。
“嗯……很多人知道。”李黛畏懦地说。
“我怎么都没听你们讲过;李教授忍不住发火了。
“我哥不敢说,羽嬅也不想让同事认为她在炫耀,所以我就没说了!”李黛缩着脖子说。
“天呀!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吴佩雯惊慌地说。
李教授斜睨了妻子一眼。
“你哥已经溜去青岛了,那羽嬅呢?现在还爱着他吗?”吴佩雯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激动。
“我想,虽然他们已经分手了,我哥还惦记着她,她还是爱着我哥。”李黛慢悠悠地说。
“怎么了?”李教授察觉吴佩雯的口气跟神色有异,不解地瞥了妻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