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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摇头,忍不住举起孱弱的手比着。“回去睡觉吧,我已经好很多了。”输送养份的点滴管子随着她的手臂摇晃。
欧阳笙温柔地抚慰她那苍白的脸颊,拨开黏附于额头的发丝。“那我回去睡觉,顺便要你母亲炖些鱼汤过来。你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喔;
虽然她不太想看到母亲,还是点头答应。她努力专心凝望他那依依不舍的身影,人影消失了,她的精神也开始散涣了。
当她的灵魂再度飘回这具身躯,看到父母坐在床边紧盯着她看。姚世博搀扶起她的身子,曹逸春一口口喂她鱼汤。好不容易她喝完了,也吃了几块鱼肉,曹逸春才到浴室用热水把毛巾弄湿了,再回来帮她擦拭身子,而姚世博则帮忙翻动她的身体。
她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父母之爱,而且活到现在也只有几次而已。她不禁想着,这两个人不想付出父爱和母爱,却拥有孩子。我渴望全心全力付出,却无法如愿以偿。为什么世间是如此矛盾呢?
这对父母边做事﹑边说些安慰的话,说着说着眼泪也随之流下来。不过,他们倒也松了口气,如今没有那个父不详的孩子问题了。
隔天一早欧阳笙就来医院看她,过没多久叶锦丽也来了。只是他们凝望憔悴又落寞的羽嬅,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人握着一只手,给她沉默的安慰,精神的鼓励。
而曹逸春则是忙进忙出的瞎忙,她想关心,却又不晓得该如何表达。欧阳笙干脆请她晚上再来照顾羽嬅,白天有他照顾着,反正白天又没有学生来补习班上课。曹逸春顿时有种解脱的轻松,又有份不舍的怜爱,更怀着莫名的歉疚。
病房里一片明亮,姚羽嬅不想因为自己的绝望而拖累疼爱她的亲友,为了这些人﹑也为了自己,她努力强打起精神。
叶锦丽看到羽嬅恢复精神了,才讲起那天发生的事。“你知不知道那天把我吓死了,好在刚好有几个男同学见义勇为,抱着你奔向医院,手酸了,就换另一个抱你,就这样接力把你送到急诊室。哇,那时我才知道你竟然这么重!几个大男生抱你都抱到累成一脸呆样,你可要减肥了;
“你才要减肥耶!”她微微笑着。
虽然只是浅浅的苦笑,叶锦丽也终于放下一半的心。“还有呀,你流了好多血喔,那些男生的衣服都染红了。那个胡益洋也赶来了,他没想到你除了流产,竟然还发生血崩。
当时我吓歪了,就赶紧打电话给秦友干,叫他号召手语社里B型血的社员来医院待命输血。没想到来了六﹑七个,我才知道手语社有那么多B型的。”
“谢谢你们对我这么好”她红了眼眶。
“所以,你要好好活着,千万不要让我们伤心。其实也是你待人很好,换成是我的话,肯定没半个人来捐血。”
“我那有你说的这么好”他们只是怜惜我而已。不过这句话她并没有表达出来。
“不然他们会那么听话吗?!对了,我已经帮你向老板请假了,只是私下跟他说你流产了,我想他是教授,可能认识这里的教授,如果让他知道我们骗他反而不好。其余的我就说你出车祸,其实也是啦!”
“谢谢你。”
“傻羽嬅,跟我说什么谢呢?还有,秦友干想要来看你,可以吗?我怕一堆人来病房吵你,所以就不准他们来。”
“好呀!我也觉得闷呢。”
“今天是星期三,补习班白天有课,我就叫欧阳笙留在家里,不用过来了。还有那个胡益洋对你好像很关心耶,经常来病房看你。”叶锦丽露出暧昧的笑容。
“你别瞎说啦”
“呵呵……脸都红了。说曹操﹑曹操就到。”她压低嗓子说,接着站了起来。“欢迎光临。”
“这里是医院,我希望你们不要真的来光临。”胡益洋侧着头说。
“谢谢你照顾我。”羽嬅比着。叶锦丽说着。
“虽然我只是个实习医生,照顾你这个病人也是应该的,只是没想到你会… ”他咋了咋舌,不敢把你竟然会流产这句话说出来。
羽嬅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也许是命中注定吧!上帝怕我执拗地想保有宝宝,才发生那场车祸,让我流产。”
既然羽嬅已经说出来了,胡益洋也不用再隐藏自己的想法。“如果你能想着这是对胎儿的怜悯,也许心情会好些。不管怎样,你以后还可以生育,只是危险性比一般人高,只要详加注意,还是能再有孩子的。”
“我知道了”她晓得这些话只是安慰而已。
“我必须回诊间了,下午再来看你。”胡益洋觉得有点尴尬与羞涩,于是微微点个头,转身离去。
“瞧,我没说错吧;叶锦丽趴在她的耳边说。
“你呀!”羽嬅用手指压着她的鼻头。“快回去写论文啦。”
“喔,有了异性,就没了人性,现在就不需要我了;她嘟着嘴说。
“你别乱讲啦!”她抡起拳头在空中挥舞着。
“哈!逗你的啦。我下午再来陪你,顺便带秦友干来。”她用中指弹了羽嬅的脸颊,才笑着回学校。
病房又恢复了原本的宁静,静的让羽嬅有点慌﹑有点惊﹑有点歉疚。
李捷,我们的宝宝已经离开了,你知道吗?你会伤心吗?还是无动于衷?对不起,是我没用,不能保住宝宝。
沁凉的空气化为浓郁的孤寂,紧紧将她环抱。
虽然李捷身在青岛,也跟她分手了,仍然会传E…mail给她,只是没有关心的话语,更甭说绵绵的情话。他只是诉说青岛的风光与忙碌,彷佛已经把她当做朋友般对待。这一切,她都默默地接受,没有任何埋怨,更没有回复,只有在发生意外的前一天回了封短短的信………天冷了,别感冒!
暮色已近,叶锦丽领着秦友干像小偷般蹑手蹑脚地走进病房,羽嬅看到她们一付贼头贼脑的样子就想笑。“这里是病房,没什么可偷的。”
“我们又没有要偷东西。”秦友干漾着做亏心事的眼神说,然后把带来的东西放在病床旁边的桌子上。“这里有蕃茄汁,奶粉,苹果,一束忘了花名的花。对了,还有一包……乖乖!还是五香口味的。”
羽嬅听到最后一句,抿嘴笑了出来。“你们还是学生,干嘛花钱买这些呢?”
“你忘了他的名字呀,有钱嘛!你也别认为他很好心,这些是他自己要吃了。喂!”她搡了搡秦友干。“我要喝蕃茄汁,还要吃鲁味。”
“好……就让小干子来侍奉两位。”
“你们……”她张大眼睛,看着秦友干装了一大盘鲁味,倒了两杯蕃茄汁,再削起苹果。
“我们是来陪你的呀,顺便吃晚餐嘛;叶锦丽夹了一块油油的猪头皮,在羽嬅的双唇一抹,然后塞进自己的嘴里。“我知道你已经吃完了,所以我就不客气了。”
“所以我就喂你吃苹果。”秦友干切了一小丁苹果放入她的嘴里。“瞧,我比锦丽还有良心吧!”
“对……全世界就属我最没有良心。”叶锦丽噘嘴说。
姚羽嬅被她们两个搞得啼笑皆非,不过也感激他们,故意逗她玩,让她暂时忘却流产的悲伤。
“好……你最有爱心行吗!对了,你们知道”你的肩膀有蜻蜓吗”这则在网络流传很久的文章吗?”
羽嬅点了点头。叶锦丽则瞥了他一眼。“你该不会到现在才看到那篇吧;
“不是啦!我们以前看的是浪漫版,前几天我看到的是写实版。前面跟浪漫版的一样,还要我再说一遍吗?”
“我已经忘了,你再说一次好吗?”
“当然好喽!就是有一对恩爱的恋人,他们每天到海边看日出﹑送夕阳,有天女孩出车祸了,昏迷不醒,男孩就天天在床边守候,女孩还是没有苏醒过来。后来男孩天天到教堂祷告,上帝被他的真诚感动了,就问他愿不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做交换,男孩当然说愿意。上帝又说但是要做三年的蜻蜓,他再次坚毅地说愿意。然后,他变成一只蜻蜓,女孩也醒了。
接下来的日子,女孩到处寻找男孩,但是没有人知道他在那里,化做蜻蜓的男孩一直陪着她,却没办法喊着我就在你身边。后来女孩跟治疗她的医生成为恋人,他只能在旁边伤心地看着﹑听着。就在约定的第三年,男孩飞到了教堂,却看到女孩跟医生在那里举行婚里,蜻蜓知道自己是多余的,伤心地流下眼泪。上帝问他后悔吗?他说不后悔。上帝说你明天就可以变为自己了,男孩却说就让我做一辈子的蜻蜓吧!”秦友干一边吃着鲁味,一边说。
“再听一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