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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都为宝宝打算,而不替自己想想呢?”他顾左右而言他,刻意回避这个问题。
“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所以不必去分我跟他。”
“我看你已经昏瞀不明,小心孩子以后会被你宠坏了。”
“不然,我以后就天天打他好吗?”她抿了抿上嘴唇,笑眼看着他。
“你舍得吗?呵呵…我只希望你能用平常心来对待他,不要太严﹑也不要太松,更不要从他身上看到李捷的影子。”他定睛凝望羽嬅。
“现在说这些未免太早了吧!他现在才开始成型。”
他现在好吗?能适应青岛的生活吗?还像以前恣意妄行?欧阳笙不经意说出来的话,勾起她的汩汩思念。
“别再想那么多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这也是为了宝宝的健康着想。”
“听你的话,不再想了。”
他们俩都知道这个想,是指李捷。不过,一个是忧悒的思念,一个是愠怒的不悦。
羽嬅抬起头来仰望天幕,可惜没有半点星光,只有晦暗的夜色,以及郁闷的气息。
欧阳笙轻轻握着她的手,企盼能给她一丝的鼓励与支撑。他难以想象,羽嬅未来要如何面对世俗的眼光………未婚妈妈,倘若再加上她的不能说话与心理的障碍,以后的道路要如何独自走下去呢?
静谧的夜,无言的答案!
在李捷前往青岛之前,程秋婷当然再上演一场自杀秀,服用了四颗安眠药自杀。
不过,最后一颗卡在喉咙,差点让她窒息而死,还好她使劲吐了出来,才没有自杀成功。因此实际上她只吞了三颗。然后,她在尚未昏睡之前,赶紧通知四﹑五个朋友来救她。
这些朋友惧怕成为报复的对象,不得不佯装很关心地通知警消来救人,她们相觑苦笑,只叹遇友不死,实属悲哀。想当然尔,李捷也赶来了,更呵送她到医院。
不过,在所有人的共识之下,医院给她彻底地洗胃,算是对她这种扰民又消耗社会资源的惩罚。
隔天,李捷像只脱离笼子的雁儿,欣喜万分地往青岛高飞。
姚羽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E…mail,好像在阅读一则明星的绯闻。信里不时数落他自己,列出他的缺点,就像八卦节目的来宾诉说某位她不认识的明星不为人知的缺点。但是这一切,已经跟她毫无关系。看完了,就忘了。记起来、或去探究,只是浪费生命罢了。
当她收到李捷从中正机场传来的手机简讯时,她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就把它消除。
如今的她,唯一在乎的是肚子里刚刚成型的小宝宝。
她没有崩溃,更没有退缩到过去的自闭,这是为了这个不知道母亲此刻是多么悲痛的胎儿。
她坚持生下孩子,究竟是为了这个无辜的生命,冀盼宝宝有机会看到外面的世界,体会人生的喜怒哀乐?还是只为了梦想,拥有个小孩?甚至,让自己有个目标和希望,已经沉睡多时的心理障碍才不会苏醒过来,再次占领她的生活?
到底是那一个?她不敢去探索,只知道一旦踏入了这个死胡同,难有脱身的机会。
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生活,掩盖不敢面对的真相,日子才有可能好过些。
第九章 折翼的天使
1
姚羽嬅为了避免以后肚子逐渐隆起之后引来异样的眼光,于是开始穿着宽松的衣服,让众人逐渐习惯这身打扮,而不会注意到她怀孕了。
她计划学期末就辞职,那时已经掩盖不住怀孕的事实。与其让同事和学生闲言闲语,表里关心﹑骨里戏谑,用轻蔑的眼神看待她这个未婚妈妈,还不如辞职算了。另一方面也可以让李教授有时间寻找新的助理。
风和日丽的上午,叶锦丽陪着羽嬅到医院做产检,以及做超音波检查。
这是做母亲的极度渴望,能真切地看到一个新生命正在自己的子宫茁壮。除了激荡着那份奇幻般的惊喜,更不由地幻想自己就是上帝,居然创造了一个美丽的新生命。这是一份真真实实的悸动与激动,而不是单凭可能纯粹是心理作用的感觉。这种踏实的感动,让母亲不禁泛着激情的泪光,这是从骨髓﹑从内心激起的爱的泪光。
这两个女人就怀着这种欢悦的心情走进看诊室,在检查之前她们就碰到不小的惊讶,实习医生竟然是曾在餐厅嘲讽羽嬅是哑巴的那位男生。起初她们并没有认出这位男人胡益洋,而是他先热络地跟羽嬅打招呼,她们才忆起当时的误会。
不过,胡益洋却怀着浓烈的愁怅,念念不忘的女孩怀孕了!
虽然羽嬅跟他只有一面之缘,谈不上认识,尤其胡益洋更是个准医生,但是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尤其做外生殖器的视诊与触诊时,仍然觉得十分羞赧与别扭。不过,当超音波的探头在抹上凝胶的肚皮上缓缓滑动时,那份莫名的尴尬立刻烟消云散,只有感动的喜悦,因为她看到新生命了!
不过,主治医师却是满脸凝重,不时用医学名词跟胡益洋解释。
这些,姚羽嬅根本没有注意到,她一味盯着小屏幕的神秘影像,彷佛正探索一个未知的宇宙,那里有她的最爱。尤其当宇宙的深处传来生命的讯息………心跳,她激动地渴望哭喊出来,这是发自肺腑的感动,也是穿过荆棘﹑走过颠簸之后的悸动。
检查之后,医生并没有说些什么,而是要羽嬅下个礼拜再来医院做高层次的超音波检查。陶醉在爱的喜悦的羽嬅听到高层次只是愣了一下,并没有察觉到异样。但是,叶锦丽则发现医生并没有说胎儿平安健康之类的话。
当她们走到医院大厅时,叶锦丽越想越不对劲,就说要去找室友聊天,请羽嬅先回去上班。她看到羽嬅踏着雀跃的步伐从视线消失之后,才赶忙回到诊间找胡益洋。而胡益洋只是吞吞吐吐地要她中午的时候到大厅等他,现在他必须看诊。
太蹊跷了!这是叶锦丽的直觉。她心神不宁地来到医院对面的校园胡乱踱步。
姚羽嬅神清气爽地在办公室打数据,计算机彷佛变成的钢琴,只要她的手指一落下,美妙的音符就随之飘扬。这个世界从未如此瑰丽,除了有个新生命在这具有着缺憾的身躯里成长,她同时也获得崭新的生命。
叶锦丽好不容易挨到了中午,就飞快地奔往医院,胡益洋已经在大厅鹄候。
“发生什么事了?宝宝健康吗?”叶锦丽一走到他面前,劈头就问。
他迟疑了一下,才说出来。“胎儿可能畸形!所以主治医生才要姚羽嬅下礼拜再仔细检查一次。”
“怎么可能呢?”叶锦丽睁大圆浑的眼睛,万分惊愕地说。
“唉,我不晓得该怎么说,虽然现在的医学很发达,但是母亲仍然会怀了畸形的胎儿。至于原因嘛,谁也不知道。”
“是怎样的畸形呢?”她焦急地问。
“可能,我是说可能喔,少了一只手。所以才要过些日子再做详细检查。”他那紧握的拳头不自觉地贴着嘴唇,彷佛要掩饰自己泄漏了上帝的秘密。
“天呀!她是未婚妈妈,很希望生下这个宝宝呀!”叶锦丽焦躁地连羽嬅的私密也说出来。
这时,换成胡益洋惊愕不已,思绪在医院大厅杂沓喧嚣的人声中浮沉交迭。
“除了这个之外,还有别的吗?”她有气无力地继续问。
“另外的只是猜想而已,现在胎儿才逐渐成形,没办法完全获知。”
“她怎么这样倒霉呢?”她气得跺脚。
“我晓得她不能说话,可能内心会比较脆弱。这段期间希望你给她做心理建设,免得她一时无法接受残酷的现实。”
“为什么上帝对她这么不公平呢?”她怨叹说道。“谢谢你,打扰你的用餐时间了。”
“快别这么说,只要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请你别这么客气。”
我在办公室外面偷看她一年了?她的事我当然一定全力以赴!他情不自禁地想着羽嬅。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我现在心情很乱,就先走了。”
“请你好好给她做心理建设。”
“我知道了,谢谢你。”
叶锦丽苦笑地点头致意,胡益洋也只能苦笑以对。两个人同时落寞地转身,一位离开﹑一位走进医院,一个有生﹑也有死的地方,天堂与地狱的交界处。
叶锦丽听从胡益洋的话,一有空就跟羽嬅聊起从她室友听来的故事。不外乎是胎儿畸形,轻的上帝忘了给胎儿完整的嘴唇,重的忘记送给宝宝完整的手脚。或者在酒醉之际,倒错了心血管。甚至连什么唐氏症﹑心脏病诸如此类的病症都讲了。
她情愿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