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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注射破伤风的药啦!”史圣文解开绑在她的上﹑下半身的两条绳子,一手拿着枪瞄准她,一手解开手铐和脚镣。“如果你不想再穿被老鼠爬过的衣服,就赶快脱了。”
蓝馨蕊狠狠瞪了他一眼,虽然史圣文已经看过她的胴体,不过要她自行宽衣解带让他欣赏全裸的自己,却是无法接受。可是被老鼠模爬过的恐惧,还是逼得她不得不主动脱下衬衫﹑胸罩和裙子,让他饱览赤裸裸的身体。她,痛恨自己!
“自己把手铐铐上吧!”史圣文悠哉地说。
虽然脑子告诉她要反抗,然而刚才的惊吓已经让她四肢酥软,跪蹲在地上,只能乖乖的把自己的双手双脚铐上。此时的她像往常般有一丁点的活动空间,也可以站起来松弛已经绷到极限的筋骨。
直觉告诉她,此刻所做的一切是在作贱自己!他没有做出什么威胁的行为,她自己就主动在他面前褪下所有衣服,铐上束缚自己的手铐脚镣。她除了骂自己贱之外,却又无可奈何。她,再次痛恨自己。
这是史圣文的另一种精神虐待与莫名的快感。因为,他知道蓝馨蕊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孩,一定会忍不住咒骂她自己犯贱。
他到外面提了个水桶进来,往她那赤裸裸的身上一泼,一阵冷颤逼得她全身发抖,泛红的肌肤变为苍白。
“这里没有热水,你就委屈一点。”他说完了话,就再次到外面提水进来,淋上黄色消毒水,拿了条毛巾弄湿之后,在她的身上刷洗。
“想要洗澡的话就站起来。”史圣文说。
蓝馨蕊咬牙切齿地站了起来,让他洗去黏附在身上老鼠的口水。
他的右手拿着毛巾仔细擦揉,彷佛眼前是一尊雕塑精致的维纳斯雕像。左手则握住她的乳房,揉按掐磨。就这样,他一手帮她洗澡,一手在她的身上温柔地爱抚。
蓝馨蕊只能咬着唇,任凭眼泪潺流,无法反抗。当他的手指伸进了阴道,她再也忍不住刚才的惊骇与如今的耻辱,嚎啕大哭。
他心痛似的拔出手指,不再爱抚她的胴体,只是一味地帮她刷洗身子。他又换了桶水,加上几滴香精油,淋在她的身上,拿起一块干净的大毛巾擦拭湿漉漉的胴体。最后,他从桌下的塑料袋里掏出一件浴袍,左手拿着手枪抵住她的太阳穴,右手解开了手铐。
“乖!把浴袍穿上,免得感冒了。”他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地说。
虽然她的手腕相当疼痛,她还是哽咽地赶紧穿上粉红色的浴袍,不要自己的胴体在他面前多曝露一秒钟。
史圣文把她的双手再铐上手铐之后,从背包里拿出一支体型硕大的卫星手机,面无表情地按捺号码。他认为蓝馨蕊听不懂阿拉伯语,才炫耀似的在她面前讲电话。
蓝馨蕊瞠目结舌地望着他,耳边回荡既熟悉又听不懂的语言。忽地,她想起那是阿拉伯文,美伊战争时她几乎天天观看新闻,尤其是站在另一个观点报导的半岛电视台,而不是偏坦美英两国的CNN与BBC,因此她能够听出那是阿拉伯文。
他,真的是恐怖份子!一个变态的恐怖份子!这个念头猛地在她的心头涌起,刚才的惊吓已经被这个想法所取代,更不敢问他为什么会说阿拉伯语,惧怕史圣文怀疑她已经发现他是恐怖份子,而下杀手。
他,以为蓝馨蕊的惊魂未定,才会有这付恐惧的表情。
这通卫星电话,正是打到他曾经去过的那个印尼小岛。
不久,他的话传到阿富汗北部的山区以及美国的西岸。
美国的CIA也拦到这通卫星电话,不过内容是谈论关于印尼稀有鸟类暗盘交易的事情。而电话中的史圣文佯装为一位阿拉伯联合大公国的富豪搜集鸟类的掮客,因此在电话里用阿拉伯语而不是印尼语交谈也是正常。
3
橘红的暮色穿过转动的抽风机,忽明忽暗地洒进货柜屋里,漾着幽明诡谲的氛围。史圣文解开铐在蓝馨蕊双手的手铐,脱下她的浴袍,再把她的手铐起来,一边在她的身上爱抚,一边帮她洗澡。
虽然身上的污秽已洗去,但是羞愧与耻辱却无情地袭掠蓝馨蕊的精神。她很想哭,却又不敢,因为这个男人除了是个变态的疯子,更是恐怖份子。不过,她还是控制不了高涨的泪腺,泪珠点点滴滴渗出了眸子。
史圣文解开了手铐,帮她穿上浴袍,再铐上手铐之后,端了杯咖啡给她。“现在是喝咖啡的时间。”他拿了张CD放进音响里。“这是buddha…bar的第五集。你知道buddha…bar吗?”他语带嘲讽地说。
几声洋琴之后,哀怨的二胡随即流泻出来,搭配西方的编曲,盈满了不失前卫的中国风。
“那是一家巴黎相当出名的餐厅,挑高的两层楼餐厅像个幽黯的古堡,宛如烛光的大吊灯垂挂在天花板,昏黄的灯光幽幽落在木质的餐桌上面,里面有一尊巨大的佛像。有些DJ来自印度,他们会到巴黎的一些小唱片行选购印度﹑巴基斯坦﹑土耳其与各国音乐,再重新混音编曲成lounge音乐。”她的双手捧起杯子,啜了口咖啡。
“呵呵。。。 。。。懂得挺多的,我越来越爱你了。”
“我呸!”她朝地板吐了口痰。“国家地理频道的百元美金游透透,曾经介绍过buddha…bar。不过,那位记者好象不太喜欢那里的食物。”
“你喜欢这首吗?应该是印度或中东的音乐改编的曲子。”
女声随着明亮清脆的敲击节奏回转高歌,让人彷佛置身于迷幻的世界里。
“印度曾经被蒙兀儿帝国统治过,因此他们的音乐跟中东在某些方面类似,喜欢回旋的转音。但是,我更喜欢最后一首gotanproject的探戈曲子。”
“唉,我们真的是天生的一对。”他幽凄地说。
“好在我还没吃晚餐,不然又要吐出来了。你跟艳容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喂,这样拿杯子很痛苦耶!”她双手端着杯子说。
“有的喝就不错了,还嫌!”他动作优雅地拿起杯子,斯文地啜饮咖啡。
“你这个绅士的派头是故意装出来的,还是本来就是这样呢?”她侧着头,不解地说。
“我是个孤儿,一个从小就被嘲笑的孤儿!那时我就打定主意,一定要比那些有父有母的家伙更高雅﹑更有学问。”他语带凄楚地说。
“原来你跟艳容一样是孤儿。”
“阿!她也是孤儿!”他略为震惊地说。
“你现在才知道呀!你只是被嘲笑而已。她呢?小时候就被孤儿院院长的儿子强暴,长大之后又被男人欺骗感情。她的身心已经伤痕累累了,只想获得一份真爱。而你,却毁了她,甚至杀害她。”
风,狂乱的飞舞,彷佛是艳容不甘心的狂舞。
抽风机,嘎嘎作响,宛如是艳容悲愤的吶喊。
蓝馨蕊睁大惊慌的眸子,眼珠子四处飘荡。幽凄的氛围好象艳容听到她怜惜的话语,而激动地狂奔嘶喊。她不禁哆嗦地自言自语。“艳容,我是为你打抱不平呀,你千万别误会。”你要找,找他呀!这句话她只敢在心里说。
“唉。。。 。。。”他阖上眸子,幽幽长叹,泪水渗出了紧闭的眼皮。
随着这声叹息,风与声,剎时减弱了。
艳容真的在这里!?蓝馨蕊惊骇地揣想。一道热流在她的头顶盘旋,好象告诉她,没有错,我就在这里!但是她的背脊却漫起刺寒的感觉,不禁哆嗦地说。“喂,是不动明王叫你来保护我的,还是你逃出来要虐待我?”
史圣文不理会蓝馨蕊的自言自语,神情落寞地站了起来,把便当跟饮料搁置在她的面前,踽踽凉凉地转身离去。
“艳容呀,他就是杀死你的凶手,你为什么不找他算帐呢?”她朝清冷的货柜屋气愤地喊着。
一阵料峭的寒风扫过,货柜屋像漏水般,血雨从天花板滴滴答答落下来,溅起的血花格外艳红。血水沿着墙壁涓涓滑落,沉积在墙角,在日光灯的照射下份外凄寒。
铝门的喇叭锁乍看之下就像个凸出的眼珠子。血,从喇叭锁跟铝门的交接处渗透出来,沿着铝门的凹槽流到地板,彷佛就像一张正在泣血的脸。血,在门缝聚集成一滩血泊,呈现出艳容哀恸的脸孔,空中飘荡女子忧悒的哭泣声。血,彷佛有了生命,冉冉朝蓝馨蕊流过去,沿途汇集了血雨和血水,展现一幅幅悲愤的容颜。
忽地,一只无形的脚踩在门口的血脸,那只脚好象抬了起来,在浓稠的血脸留下一个黏糊的脚印,而那张变型的脸更为狰狞与悲痛。血,从几公分高的地方滴下来。脚,又往前踏了一步,又留下一个狰狞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