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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撩拨起胡麟钟不愿想起的过去,沮丧逐渐占领了他的脸庞。半晌,他才阴沉着脸说。“中午了,我去买便当。”
他用胶带把他们的嘴贴住,离开去买午饭,顺便租片子打发时间,当然是挑他想看的,而不是两名肉票要看的。
罗晶知道自己的玩笑话刺中他的伤心处,抱歉地瞅着他,不在意嘴巴又被黏贴。而杨亚艺一心想着自己的案子,不在乎又被限制说话。
中午,他们照例一边吃便当、一边看电视新闻。
“放那么多姜干嘛呢?又不是不用钱!”罗晶挟起姜丝放在旁边嘀咕着。
“姜……”胡麟钟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然后对杨亚艺说。“那晚我们抓你来的时候,你开口就问我们是不是什么姜的男人的什么东西,那时你以为我们是谁呢?”
“对喔,我也想起来了,那时我被你说的一头雾水。”
“她……是我暗恋的女人。”杨亚艺垂下来头,更忍不住想着,她这几天还好吗?脸上仍旧抹着一层孤寂吗?
“阿,就是住在十楼那个女人吗?”罗晶看到杨亚艺点头了,便对胡麟钟说。“她的男人是道上的大哥。”
“你怎么会暗恋大哥的女人呢?”胡麟钟蹙起眉头说。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是不是那个大哥曾经来找过你麻烦,那晚你才认为我们是他的小弟,特地把你绑来这里,准备好好‘伺候’你!
“唉,没错!”杨亚艺倦累地说。其实他的心里很渴望将积蓄的感情与矛盾发泄出来,这种事当然不可能向邵琴倾诉,因此一直堆砌在心里,痛苦也就与日俱增。如今他在莫名的革命情谊驱使下,也像是参与集体心理治疗般坦白道出被黑道警告,以及姜缎君的事。
当他说完之际,彷佛获得了渴求的解脱,身心舒畅无比,轻松地吐了口气,迎向一个新的世界。不管这个世界为何,至少有一面是明亮。
“有时候大方地说出来,比紧憋在心里更舒服吧!”胡麟钟说。
“呵呵……没有错!他舒坦地露出笑脸。
“咦,你是不是因为害怕大哥找上门,才故意疏远邵琴?”罗晶紧接着问。
“也许吧,我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对待她。”杨亚艺好像决定面对自己似的抬起下巴。
“问世间,情是何物……”
“你以为你是黄药师呀!罗晶硬生生打断胡麟钟的吟诵。
“直叫人花了感情和钞票之后才明白过来!”他不管罗晶的打岔,继续吟诵着。
罗晶做作地侧倒在地,杨亚艺则笑了出来。
“既然做了肉票,就要有做肉票的样子,不要太随便。”胡麟钟故意板起脸说。
“如果你不搞笑,我就乖乖的当肉票!罗晶用手肘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似笑非笑地说。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视线掠过了怀着不同表情的杨亚艺和胡麟钟,以及家具少的可怜却整齐干净的客厅。忽地,她萌生了无法遏止的感概。
这栋老旧公寓对罗晶而言,究竟是天堂、还是地狱呢?应该是在两者的边界游荡吧。
她的家庭表面上看似简单,实际却是明争暗斗。她排行老二,有着大哥和小弟。因为大哥打算继承家业的关系,罗父便把关注全放在老大,希望儿子接手之后至少能维持现今的局面。而母亲则很自然地疼惜老么,夹在中间的她显得格外别扭,彷佛是家中多余的人。
罗家虽不算相当富裕,但是只要有点钱,家人之间就会暗自较劲。就算孩子都是父母所生,偏心也是无法避免的事。罗父的逻辑很简单,只要老大肯接手,事业就应该由老大继承。疼爱老么的母亲当然会为了老三的未来打算,不时批评老大怎样又如何,尤其对大媳妇越看越不顺眼。而导火线就是罗晶。
大媳妇嫁进罗家之后,便认为自己是罗家未来的女主人,对于罗晶这个仍赖在家里的小姑越来越感到厌烦,不时说些暗讽的酸话,希望逼小姑尽早出嫁,就算搬出去住也好,免得留在家里碍眼。
罗父虽然知道,也没说什么,只希望大媳妇能自己改正。
罗母却趁机发难了。那个女人连小姑都容不得,以后我们老了要怎么办呢?你看,老大凡事都听老婆的,以后她如果把我们丢进养老院,甚至赶出家门,我看老大也不敢吭一声。你看看老三什么事都听我们的,以后就帮他找个我们满意的老婆,这样我们的后半生才有依靠。
罗父当然知道妻子的用意………希望他把事业交给老三,但是根深柢固的观念让他没有改变决定,而是不时数落儿子居然娶个容不下小姑的妻子,同时暗示儿子家和万事兴,别再让妻子兴风作浪。结果,除了老大无法劝导妻子之外,她更把罗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一有机会就对罗晶说些表面上是关心,骨子里却是既酸又讽的话语。
至于老三在父母面前是一个样………乖巧孝顺,背后又是另一个样………调皮爱玩,虽然他常仗着母亲的疼爱而捉弄姐姐,心里还是偏向罗晶,也看不惯大嫂对姐姐的欺压。谁都有权力的欲望,谁不想拿到更多的财产呢?于是他不时在母亲耳边数落大嫂的不是、处处欺压姐姐、而大哥又软弱无力,以后这个家不就被那个女人把持吗?
罗晶就这样变成财产争夺战的一棵棋子。她的个性随和,不会多加计较,何况在这种家庭风暴中,多所计较只会惹火上身。她只好用小女儿的憨态来保护自己,久了也变成习惯。
其实罗父并没有待她太薄,即使她已经工作了,每个月依旧给她两万块零用。老三不觉得怎样,毕竟是自己的姐姐,何况他拿的更多。老大的妻子则看在眼里、恨在心里,认定公公所有的财产未来都是自己老公的,这个小姑有什么资格拿呢?不管老大怎么劝,她就是听不下去。她忘了罗晶有个大靠山,就是疼爱她的祖父。
年纪大的人总有些孩子气,而且疑心病又重,经常怀疑那个子孙在他还没咽气就打算谋取他剩下的财产。而罗晶总是憨厚可爱的撒娇,又没什么心机,因此这一老一少处得相当不错。她的祖父是位地主,尚未分家产的土地还有好几笔,天晓得百年之后会不会把这些土地留给罗晶。甚至因为厌恶这位大孙媳,而把土地划给其它的儿子,而非罗父。那位大媳妇只看到眼前的利益,却没有深入思考未来。
罗晶倒是想搬出去,远离是非,但是母亲和弟弟不准。这是你的家,而且家里又不是没地方让你住,为什么要搬出去住呢?又不是出嫁……
除了她的身份是女儿、姐姐之外,更是争产的棋子,怎么能让她离开呢?
懒得管那些了,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反正我不去害人就行了。这是罗晶在这个诡谲的家庭中所抱持的态度。
如今她被囚禁在这里,除了无法自由行动,不时被王敏军虐待之外,她反而觉得很开心又舒坦,不必待在家里看着亲人尔虞我诈,自己只能无奈地当争斗的棋子。
也因为王敏军只是业余的绑匪,没有藏镜人提供罗家的所有背景,不然他怎么能不顺便勒索呢?当然,罗晶没有笨到把家里的一切全部道出,让厌恶到极点的王敏军白捞一大笔钱。
3
王敏军并没有到桃园领钱,而是在基隆找了个就装设在骑楼的提款机。毕竟到基隆所花的车资比较少。即使是绑匪,也必须精打细算才行!
他头戴全罩式安全帽,外加口罩,让提款机着摄影机无法拍到他的长相。
密码没有错,但是金额让他铁青着脸。“死囡仔,看我晚上怎么折磨你!
晚上,杨亚艺和罗晶看见王敏军拎着便当进来,虽然肚子饿得慌,仍不愿看见他。在随和的胡麟钟强烈对比下,不时折磨他们的王敏军变成了洪水猛兽,打从心底厌恶。
果然,他一进门就拿起电击棒,触击他们两个,怒气冲冲对罗晶厉声说。“工作那么多年,存款居然只有四万四,还是那么难听的‘死’!咒我死呀!他越说越气,然后解下腰带,往罗晶身上抽下去。
罗晶从小被呵护长大,从未吃过这种苦,不由地噙泪哽咽,强迫自己不能在他的淫威下低头。
“有话好说,不要打人呀!杨亚艺挪动着被捆绑的身体,挡在罗晶前面。
“如果浪费力气打人,能多出几千块的话,那你就继续打吧。”胡麟钟了无感情地说。
特地到基隆领钱的王敏军咽不下这口气,朝罗晶再抽了几下才歇手,不屑地瞪着她。“晚上不准你吃饭!
罗晶命令自己绝对不能认输,更不能流泪,就是无法控制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