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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刑警吓得大气不敢吭一声。
毕竟杨亚艺并非罪证确凿,只等待他点头认罪的犯人,而是只有嫌疑罢了。不管对于未来的侦办,以及嫌犯的人权,这条重大线索现今都不能向外界透露。而且,倘若凶手知道了目击者的身份,谁也无法保证凶手是否会杀人灭口。局长才会如此大发雷霆。
局长狠狠瞪视着组长,冷冷地说。“何旭刚,你给我看着办!
何旭刚吓得脸色仓白,想要辩解,但是这条线索只有当事人和刑警知道,他要怎样为自己辩护呢?
“组……长,检察官……电话。”一位刑警支支吾吾地说。
局长忖度着可能检察官也看到这则新闻,要找组长兴师问罪,不必他再大发雷霆。因此把报纸用力甩在桌上,就气呼呼地回办公室。
果然,接起电话的组长被检察官骂得沉重的头颅越来越低沉。所有干员瞧见情况不对劲,赶快溜出局里,免得被台风尾扫到。
等到何旭刚唇焦舌蔽、满头冷汗地挂上电话,要找属下发飙时,却发现办公室空无一人,只好朝空气咒骂,发泄心中的愤恨!
邵琴一下班,就拿着这份报纸来到杨亚艺所住的大楼外面等人。她不想在他的公司碰面,免得又让他的同事编造出一堆无聊的臆测。
许久,她才瞧见杨亚艺垂着头,懒洋洋地晃了过来。她小快步地跑了过去,劈头把报纸递给他。“你看这则新闻。”
杨亚艺惊愣地瞅了她一眼,才把视线落到用红笔圈起来的新闻,表情也越来越凝重。当他看完新闻,不自觉地瞥着右手的手表。自从他发现警方注意他所戴的手表,他就不再戴那只姜缎君所送的表,改戴以前的电子表。
邵琴也不管他此刻的心情,便说起她的揣测。杨亚艺只是一味地摇头、叹气,不发一语。
“你倒也说说话呀!邵琴焦急地说。
“如果我说话就能让检警不再怀疑我,要我说多少,我就说多少。”他放弃似的说。
一心渴望帮忙的邵琴禁不住这句无法承受的实话,不由地瘫软身子,茫茫然地凝看他。即使杨亚艺说的没错,但是她总觉得好像她这个局外人多管闲事,沉重的闷气在胸口堵得慌。
“不管怎样,谢谢你啦。我还要去长庚看我爸,你先回家好了。”
“我陪你去。”邵琴意志坚定地注视他。
杨亚艺瞧着她,不发一语地颔首答应。
“请问……你是杨亚艺先生吗?”
“嗯。你是……”杨亚艺转身看着问话的陌生女孩。
“你好,我叫罗晶,是XX报的记者。”她漾着甜美的笑容说。
他们俩一听到是记者,随即板起了脸。杨亚艺抬起下巴,冷漠地说。“没什么话对你们好说的,反正我是无辜的。”他一说完,便拉起邵琴的手往大厅走去。
罗晶赶了上去,急忙说。“杨先生,等一下!我是想请你以钟文庆的同学这个角色谈论那件案子,请你不要误会了。”
这么奇特的问题让他们俩停下脚步,好像听不清楚似的满脸疑惑。
有希望了!罗晶喜孜孜地露出让人不好意思拒绝的笑靥。“我是想从另一个角度报导这件案子。钟文庆是你的高中同班同学,毕业之后又经常有连系,你们认识那么多年了,我想请你以老朋友的角色看这件案子,而不是以嫌疑犯……”她露出试探性的眼神瞅着他。
杨亚艺迟疑了,不知道该不该接受访问。至于邵琴觉得居然有记者愿意不把他当成嫌犯做报导,这是难得的机会,便怂恿他答应。
杨亚艺瞅着这位不像以往的记者那般穷追猛打的罗晶,倒是有些心动了。不过,他蹙起眉头说。“但是,我现在要去医院看我爸,没有空……”
“请问你父亲是在那家医院呢?”罗晶不死心地问。
“在林口长庚。”
“我也不希望打扰你太多时间,我们可以一边搭车,一边访问。这样可以吗?”
杨亚艺抓了抓眉毛,也不好意思拒绝。“好吧。那我先上楼拿点东西。”
“嗯,我先叫出租车,车资我付。”
杨亚艺和邵琴面面相觑,不晓得这位记者在打什么主意。杨亚艺懒得去想了,就上楼拿昨天所买的水果,邵琴则留在楼下陪她。
“老林吗?我是罗晶,如果你现在没有戴客的话,能到我刚下车的地方接我吗……要去林口长庚……好的,我们等你。”
罗晶刚刚就是搭老林的出租车来的,希望藉由跟退休警官的聊天获知一些警界的生态,免得没有老鸟带领的她到处碰壁,而车资就算是资询费了。
至于老林也乐得开心,既可以赚钱,又有小女生可以陪他聊天。不然总是困在狭隘的空间,有时一天甚至讲不到几句话,在沉闷中思绪就会不自主地四处飞驰,纷乱地想起家庭、夫妻关系、女儿问题、经济状况、社会乱象等。尤其不小心忆起过去的工作,更让他五味杂陈,不知如何定位现在的自己。即使他明白现今的角色是出租车司机,但是谁也无法完全抹掉过去的风光,不掉入缅怀的泥沼,差别在于受困时间的长短而已。
因为堵车的关系,老林并没有驶远,他一听有生意可握,立刻转进巷子兜了一圈,来到大楼的前面。他瞥见邵琴正跟着一位女孩聊天,忍不住问。“你不是来采访吗?怎么又要去长庚呢?”
“杨亚艺要去长庚探望父亲,我也不想浪费他的时间,所以打算跟他一道去,就在车上访问。”
邵琴心想,她挺为别人着想的。老林则忖度,她适合当记者吗?
杨亚艺提着水果下来,他们仨钻进了出租车,往林口驶去。
途中,罗晶为了卸下杨亚艺的心防好让访问顺利,于是先介绍起老林。杨亚艺和邵琴一听老林曾是刑警,办过许多大案子,又在警界服务了几十年,他们不约而同地把老林当做怒海中的救命浮木,不等罗晶发问,便自动说谈案情,说到疑问处,不禁激动起来。
老林现在的身份不是刑警,因此只找些话题,让他们在没有压力的情况下侃侃而谈,并不发表意见。除了能暗中多了解案情之外,也让罗晶有题材可写。
邵琴和罗晶的姓名都是只有两个字,而罗晶也不像是在访问,反倒像在聊天,因此邵琴对她有了好感,不自觉地聊起其它的事,并非只局限于案情。罗晶似乎也忘记此趟的目的,说起自己为什么会来当记者的源由。即使路途并不远,四个人的距离在闲聊中也不自觉地拉近不少。
他,就是杀人嫌疑犯!罗晶有时望着杨亚艺忖度。即使她已经看过这件案子的相关新闻,刚才又聆听杨亚艺和邵琴对案情的解释,但是这个念头依然跟今晚之前相同,没有消退的痕迹、也没有增加的迹象。
因为塞车的关系,他们抵达林口时已经七点多了,离探病的截止时间剩下没多少,于是老林就到医院的附设餐厅吃晚饭,然后再送他们回台北,免得跑一趟空车。这对杨亚艺他们而言是求之不得的事,反而感谢起老林。
杨亚艺的父母见到儿子,纷乱杂沓的心情顿时涌了上来,全表露于脸上,一直担忧地问着现在怎么样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叫杨亚艺怎么回答呢?父母持续不绝的焦虑犹如在隧道中滔滔涌出的地下水,一再加压于他的心中那面脆弱的连续壁,最后承受不了压力的连续壁裂开了、水也渗出来,他无法大声叫父母不要再说了,我再也受不了了!只能拼命忍着,硬挤出苦笑,说会请律师解决,尽量安抚父母焦虑的情绪。
邵琴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想要开口安慰,但是这种事只有等到洗刷冤屈的那一刻才能真正放下担忧的重担,不然再怎么说,都是空谈。
罗晶则细细观察他们的表情,当作了解当事人和家属的心境。不过,她挺好奇为什么邵琴为什么会跟杨亚艺分手,看起来她应该还很关心杨亚艺才对。只是她们并不熟稔,地点又不对,只好把问题闷在心里。
但是她的念头一转,他究竟是不是凶手?凶手面对家人的担忧时,应该是怎样的表现呢?能够从他面对亲人的举止找出异样吗?她只发现杨亚艺的表情相当沉重,也透着些许的不耐烦,但是这些并不能代表什么,她只好抱着疑惑若有似无地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杨亚艺的父母知道儿子跟邵琴已经分手,嘘寒问暖了几句之后,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邵琴也觉得很尴尬。至于罗晶除了观察不出个所以然,更不知道该扮演什么角色,干脆拉着邵琴到病房外面聊天,没想到两人却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