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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中磅礡的战争气势,刚好搭配这首1812。蓝馨蕊的耳﹑眼,不禁陶醉其中。
1812的曲末,大炮声从喇叭轰然奔出,蓝馨蕊的血液也随之沸腾。
但是,史圣文却不禁蹙眉地说。“太不够味了!听,这才真正的震撼!”然后从抽屉掏出一把手枪,时间掐的精准无误地随着阵阵炮声朝地板射击。
的确,这才是真正的震撼,但是蓝馨蕊张大了嘴呆望他,忖测着。他是利用这首曲子跟我示威,还是只为了陶醉在音乐里,才拿出手枪射击呢?
史圣文若无其事地褪下已空的弹夹,轻放在桌子的一角,喀喳一声,将新弹夹卡了进去,才把枪轻轻放在桌上。简洁的仪式之后,他阖上眼睛,陶醉在乐曲的余韵里。
疯子!一个外表冷静﹑又像气质高雅的绅士的疯子!蓝馨蕊不禁冷颤起来。面对变态的艳容,虽然害怕,但是至少心里还有个底,知道艳容在想什么。但是面对他,丝毫无法揣测他的脑子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这时她才领悟,面无表情的人比满脸狰狞的家伙更可怖。
虽是如此,她还是忍不住问。“你把我绑架到这里,到底要做什么呢?”
“不为什么,只为了能近在咫尺地看着你。”他转过身子,温柔地凝望她。
“你爱我,是你的自由。但是你要搞清楚一点,我永远都不会爱上你的。”蓝馨蕊郑重地说。
“你也别自我陶醉,我从未说过要你爱上我。”他的嘴角往上微翘。
“你的外表这么斯文,为什么内心却是如此狠毒呢?”她不解地说。
“你们这些所谓的正常人呀,只相信眼睛所看到的,却不愿多花点精神去探索对方的内心世界。就像你对阮凌育,只是一味地爱上眼睛所见的人儿,也是自己所幻想的男人,却故意逃避探知他实际上是怎样的人。你说,到底是谁疯了?是谁陶醉在自己的幻影与想象世界里?”
蓝馨蕊叹了一气,无言以对。这个疯子的头脑的确比她还清晰!
“今天的对谈结束了,也看够你了,明天再继续我们的十日谈。”他站了起来说。
你以为你是薄伽丘呀!不过,她只敢在心里嘀咕着,倘若说出来的话,他的疯言疯语不知何时才会停止。
“我在音响里放了两张流行CD,你无聊的时候可以听。”他把摇控器递和一本书给了她。“这是卢骚所写的忏悔录,让你杀时间。”
蓝馨蕊瞥了一眼忏悔录,她情愿杀自己,也不愿阅读它来杀时间。“喂,下次带斯汤达尔写的红与黑给我,我看了一半,还没看完,刚好现在有时间可以看。”
“嗯,请你好好休息,我走了。你的晚餐就是这些面包和饮料,请你委屈一点。”他彬彬有礼地说。然后挺起腰杆子,转身离去。
蓝馨蕊等到细微的汽车引擎声消失之后,才大声嗥叫。“疯子!艳容,回来杀我啦!”
3
“喂,你知道蓝馨蕊去那里吗?她已经两天没来了,今天也没来,又没有请假。”老板气鼓鼓地问唐诺云。
“我也不晓得,她的手机关机了。刚才我打电话给她的室友,那个女孩也说她这几天都没有回家。”唐诺云焦虑地说。
“你不是像只苍蝇黏着追她吗?怎么会不知道?!”
“话是没错,但我不是她的男朋友呀,她不可能什么事情都告诉我。也许你可以问一下阮凌育。”唐诺云口气平淡,心里却相当不爽地说。
“嗯,你去打电话给他。”
“喔!”唐诺云一脸无辜,嘟着嘴说。
他不敢拒绝这项要求,只能用鼻子吐着重重的怨气回到座位,很不情愿地打电话给情敌。
“什么?她失踪了!”阮凌育紧张地说。
“对呀,她已经三天没来公司了,我打电话到她家里,她也没有回家。你是她的男朋友,应该知道她去那里吧?!”唐诺云说。
“我也不知道。她究竟跑去那里呢?我打电话问她的朋友看看。”阮凌育说完了话,就挂断手机,拿起PDA的电话簿,打电话到处找人。
这时,所有的人都慌了,蓝馨蕊失踪!
不过,老板是气愤蓝馨蕊把工作做到一半就不见人影,后续不知道要找谁来收拾。阮凌育则害怕她会不会察觉到他已经移情别恋,因而想不开自杀。唐诺云担忧是不是那个在峇里岛杀伤美容师或写信警告她的人,将她绑架了。
不过,王丽泽却是喜孜孜的。表面上展现出忧心忡忡的模样,实际是趁机接近阮凌育,佯装需要安慰与呵护,紧绷的身心亟需抒解的模样,诱使阮凌育跟她上床。事后还假装一付对不起好朋友的样子,让阮凌育更为心动。
夜幕已至,阮凌育应付似的跟同事打声招呼之后就离开片场。他坐上休旅车,悠悠激活引擎,打算接王丽泽下班,来段消魂的幽会。他会购买休旅车的原因很简单,一来﹑出外景的时候方便。二来﹑跟美眉看对眼时,可以在车上直接达阵,既刺激又可以省下宾馆费。
阮凌育不经意瞧了照后镜一眼,彷佛企图从镜中偷窥自己跟王丽泽在车后做爱的景象。这时,有个人影在镜中乍现。他,惊愕地张大嘴巴。
史圣文从后座爬了起来,拿根棍子往他的头顶用力一敲,再把晕厥的阮凌育移到侧座,用沾有迷药的手帕绑住他的眼睛和嘴巴,再拿条绳子将他的双手反绑,最后才开着这部车扬长而去。这一切动作,在阮凌育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完成了。
片场的工作人员没有人察觉这辆车有任何异状。就算有,也懒得多管闲事,免得惹来阮凌育的一顿责骂。
两具抽风机,分别把沉滞的气流带出去﹑将外面自由的空气送进来。旋转又抖动的光晕逐渐消失了,彷佛宣告夜神已经占领这方土地。
蓝馨蕊枯坐在地上,听着史圣文准备的音乐,望着那幅描绘战争的画作发呆。时间,已经变成没有意义的赘物,只有焦躁﹑冷清﹑孤寂﹑烦闷,在她的心中交迭。她突然觉得被关在这里也不错,可以逃避工作的压力与煎熬﹑社会的纷乱与不安﹑以及跟阮凌育的这段感情。但是,不久她又渴望自由!使得原本好不容易松弛下来的心情,剎时又翻搅起来。
忽地,她听到开锁的声音,全身的细胞立即处于备战状况。
“我怕你相思难耐,所以带阮凌育来陪你。”史圣文戴着渔夫帽﹑墨镜与口罩,站在门口说。然后把昏睡的阮凌育抱了进来,皱起眉头说。“厚,还真重!”
“你针对我就好了,干嘛还要把他扯进我们的恩怨里?”蓝馨蕊担忧地凝视躺在地上的阮凌育。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史圣文到外面提个装了半桶水的塑料水桶进来,表情冷冷地把冷水泼向阮凌育,再使劲掴打他的脸颊。
“阿。。。 。。。”阮凌育张开眼睛,幽幽呻吟。“头好痛呀!”他打算伸手触摸后脑勺,这才发觉双手双脚已被捆绑,动弹不得。“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时,他才发现蓝馨蕊坐在对面。
“欢迎光临寒舍!若有怠慢,请多包含。”史圣文彬彬有礼地说。
“你是谁?干嘛要把我带来这里?还打我的头!为什么要绑架馨蕊?”阮凌育望着史圣文,又瞧了蓝馨蕊一眼,急切地说。
“瞧,这个你爱的男人,实际上只关心自己而已,对你的一切只是虚情假意。”
我就近在咫尺,你却没有看到我,一开口就先问自己的事,我在你心里还有重量吗?她凄楚地凝望阮凌育。
“快点放开我,不然我要报警了!”阮凌育急遽扭动身子。
“哈!这位大言不惭的男人就是你的男朋友吗?”
蓝馨蕊羞赧地撇过头去。
“你要报警!我好怕喔,对不起!”史圣文皮笑﹑肉不笑地讥讽。
蓝馨蕊羞地抬不起头。阮凌育挺起身子,硬挤出一丝的勇气。
“建议你不要试图反抗,更别考验我的枪法。”史圣文坐在椅子上,左脚跨在右腿上,拿着手枪瞄准他。
“拿只假枪还敢恐吓人!”阮凌育原本四处搜寻的视线,如今只敢落在地板上。
“那是真枪呀!”蓝馨蕊害怕阮凌育做出傻事,赶紧警告。
阮凌育露出惊慌的表情,身子不禁瑟缩了一下。
“吃饭吧!”史圣文将便当﹑饮料和一本书放在蓝馨蕊的前面,再解开她的右手手铐。“这是你要的红与黑。”
蓝馨蕊像往常般趴在地上吃饭。浓郁的羞惭已经逐渐逝去,表现的相当泰然自若,彷佛就在桌上吃饭一样,不觉得别扭与羞赧。
阮凌育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