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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察官已经下了逐客令,阿提拉和皮耶只好怏怏然地离去。
米哈博大道(CoursMirabeau)是艾克斯的香榭大道,两旁除了布置精雅的商店和美仑美奂的住宅之外,人行道更植满高耸的法国梧桐,蓊蓊郁郁。尤其黄昏时刻,金灿灿的夕阳钻过浓密的树叶,落在抹上乳黄色或咖啡色的墙壁,闪耀绚目的光芒,也悄悄拉长了树影,溢满浪漫的氛围。
途经绿荫大道的阿提拉跟皮耶,根本没有闲情雅致欣赏周遭的景色,灿烂的美景反而造就紧张的压迫感,因为警方在冈亚的住处没有发现冈亚的踪迹。
当他们赶到那里时,在附近监视的警察就无奈地告诉他们,阿岚刚刚才带人来搜索过,没有发现他的踪迹,现在他们正在城里到处找他。
“老大,你还相信他是无辜的吗?”皮耶略为胆怯地问道。
“嗯!”阿提拉紧抓着方向盘,瞪视着前方。
金灿的阳光与阴影轮流在他的脸上掠过。明媚的阳光,就代表光明吗?未必吧!在炫耀的阳光下﹑在明与暗的交迭中,可能是一位无辜的男人惊慌逃命,害怕对方携带枪械的警察在惊慌之余可能拔枪回击,最后是鲜血在阳光下飞溅的死亡。阿提拉知道自己如果没有在阿岚之前找到冈亚,不久的未来这一幕可能在某个角落上演。
“如果人不是他杀的,他为什么要逃呢?”
“他可能交保之后,就到朋友的家里,或者去吃饭顺便买醉,没有直接回家。另一个可能,就是他妈的阿岚认为人是他杀的,他在害怕被栽赃的情况下,亡命天涯。天晓得那晚阿岚到底跟他说些什么?如果是你,你不会脚底抹油先溜吗?”
“妈的,他逃什么逃呢?”
“不过,他还不晓得他的DNA跟凶手一样一模,只可能逃一阵子而已。如果这条线索被记者披露,他真的要亡命天涯了。如果让我找到他,一定再把枪管塞在他的嘴里!”
“呵呵……我想你更渴望把枪管塞在阿岚的嘴里吧!”
阿提拉的左边嘴唇不屑地翘了起来,露出废话的表情,猛然踩下油门。
他们来到冈亚.法兰索打工的葡萄园,询问主人和工人,他们皆说星期五下班之后,就没有见到他,老板甚至表现出气愤的表情。
废话,当时他在警局里,当然没有看到他!阿提拉在心里骂着。他特地叮咛老板,如果见到冈亚的话,要冈亚尽快来找他,他相信冈亚是无辜的,千万别做出傻事。老板惊讶地问他究竟发生什么事,阿提拉只是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他们伫立于农庄微陇的高地,眺望金黄的夕阳余晖抹在无垠的葡萄园,也把葡萄藤的身影化为修长的巨人,光与影交错的旖旎散发出辽阔与静谧的气息。但是他们只想着,如果冈亚逃进广袤的葡萄园里,要到那里找人呢?而且普罗旺斯地区,是山中健行的天堂,一旦他逃入山区,比躲在农庄更难发现。
阿提拉最怕的是冈亚拒捕,在所谓的铁证如山的情况下,可能逼迫警方开枪,甚至格毙,以此结案。他并不是十分在意冈亚的生命,而是要找出真凶,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继续威胁妇女的安危,而让这个无辜者当替罪羔羊。
忽地,他急忙掏出手机,拨给胡倩熙,要她随身携带防身物品,同时要她转告室友金小姐。天晓得惊慌的冈亚在吸食大麻又酒醉之后,会做出怎样不理智的举动。
“老大,你好像挺关心那个小妞的。”皮揶嘻皮笑脸地说。
“我是预防万一啦!他在走头无路的情况下,可能会哀求她跟警方解释他并没有伤害的举动,纯粹只是吓唬而已,以澄清他没有杀害柳艾美。”
“他可能会这样做吗?”
“就是不晓得,才要预防!他也可能情绪一时无法克制,而找曾经骚扰过的受害人发泄心中的不满。对了,明天拿他的照片,给当时在柳艾美命案现场负责维持秩序的所有警员,确认案发之后是否见到这个家伙到现场观看我们调查。”
“老大,你不是认为他是无辜的吗?”皮耶不解地蹙起眉头。
“还不是因为那根阴毛的关系,我只能说百分之九十九不是他干的。另外的百分之一,就是当晚前后有两个人对被害人下手,而这两个人极有可能并不认识彼此。其中一个就是有组织的性变态者,才会让被害人事先喝下含有FM2的饮料,而且随身携带手套﹑绳索和保险套,准备犯案。
“就在强暴之前﹑当下﹑或之后,冈亚恰巧出现了,凶手只好躲起来。冈亚见到受害人无力反抗﹑或者不晓得她已死亡,因而强暴她,才在她的下体留下那根他妈的阴毛。”
“没错,事实的真相应该就是这样。”
“但是,为什么没有发现他的精液呢?唯一的可能性是他随身携带保险套,或者在被害人的背包里拿了一只使用。然而,现场并没有发现用过的保险套。那个家伙在办完事之后,还会想到必须把保险套拿到别的地方丢弃吗?”
“由你刚才所说的三个时间点推论,我认为受害人晕厥之后被强拖到那个地方,裤子也被褪下来,这时冈亚经过那里,凶手只好先躲起来。
“有偷窃前科的冈亚见到受害人的背包被丢在一旁,突然起了贪念,没想到背包里只有保险套跟化妆品。此时他见受害人的下半身赤裸裸地躺在旁边昏迷不醒,于是拿了一个保险套就上。凶手等他离开之后,才接绪未完成的性幻想。
“结论,就有可能受害人中途醒来,甚至反抗。凶手除了可能是那位组织者外,也可能是冈亚吓了一跳而错手掐死她。”皮耶边说﹑边肯定似的点头。
“喜欢某种仪式的凶手人,也可能厌恶地什么也没做,就收拾东西离开。”阿提拉若有所思地说。
“他在湮灭证据的时候,同时擦去冈亚的指纹,也帮他丢掉保险套。”
“但是,有这么好的替死鬼,为什么要帮冈亚湮灭证据呢?让警方盯上冈亚不是对他有利吗?”
“对了,还有重要的脚印,可以确定冈亚是否经过那里。”皮耶对于自己能想到这一点,不由地得意洋洋起来。
“冈亚就住在那里附近,如果辩护律师宣称他曾经走过那里,或者一时酒醉之后憋不住在那里尿尿,他脚印有没有被发现都是一样没用。而且鉴识小组说那里的脚印太多﹑太紊乱,就算采到了,也是零乱不堪,呈上法庭法官也不会采用。唉,事实的真相究竟为何呢?!”
“真相,必须要有证据来左证。”皮耶学着检察官的口吻说。
废话!阿提拉不悦地瞪了他一眼。金灿灿的天光剎时消散,穹苍彷佛熊熊燃烧似的布满橘红色的光芒,也把大地染上杀戮遍野的血光。秋风一起,天地只留下稀稀疏疏的黯淡光芒,舞出临死之前的颤抖,黑暗也随之侵吞这方土地。
第九章
因为柳家没有再发生灵异现象,邓栩松就把柳艾琦拜托找寻一﹑二十年前的资料抛之脑后,免得在平静中再起波澜。
但是陈绍裕可不这么想,这正是他献殷勤的最佳机会。他打电话给老林,请他仔细回想案件发生于何时,受害人的姓名。但是老林只告诉他事件大概发生于民国六十二年到六十七年之间,是老夫少妻的案子,丈夫被杀,妻子失踪,其余的想不起来。
虽然老林有说跟没说差不多,至少缩短了年份的范围。陈绍裕放下公司的事情,到图书馆借阅这六年的报纸。直到第四天,他终于在民国六十五年的报纸找到相关的新闻,但是有些版面被喜欢分尸报纸的读者撕裂。他把可用的资料影印下来之后,再前往另一间图书馆,借出这一年间几家大报的新闻微片,边揉着发晕的眼睛﹑边盯着看片机,花了几个小时才搜集完这则凶杀案的报导。
他利用午休的时间,约柳艾琦到附近的咖啡店谈论他的发现,也趁机跟她独处,没想到邓雅伦也跟来了。她们才坐下没多久,谢森源竟然尾随而来。因为柳艾琦把Joy留在办公室,由邓雅伦带她到餐厅赴约,免得又被店家拒绝入内。谢森源觉得不对劲,于是跟踪她们俩。
邓雅伦气鼓鼓地赶他离开,他随即用委屈的口气向柳艾琦哀求,她只好让他留下来。邓雅伦却认为她对谢森源太容忍了,猛向陈绍裕使眼色。但是他觉得只要艾琦不介意就行了,因此故意视而不见。邓雅伦觉得自己好心没好报,不由地瞪了谢森源一眼。谢森源根本不理会她。
陈绍裕摊开影印纸,挪到她们面前。“老林所说的案子发生于民国六十五年,地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