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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之中。
“下去救人;刘邦慌地跃了下去,双脚轻触柔软的雪面,像玩滑雪板般滑下去。
他不时闪躲在白雪中钻出深色头颅的岩石,或者干脆滑上巨石,双脚弯曲飘了起来,再轻轻落在雪地继续滑行。寒颤的山风彷佛要阻挡他似的,卷起阵阵雪花扑向他的双眸,刘邦划了个圆,形成一道光盾挡住强劲的风雪。织田信长见刘邦下去救人,随即也跳了下去,学刘邦在雪中滑雪。众人见状,也奋不顾身地跟着下去。威廉华勒每年冬天都会到瑞士滑雪,他干脆背起行动不良的张良,滑了下去,不时嘶喊着指点大家该怎样扭腰,双脚要如何摆放。
一进入氤氲的雾中,刘邦赶紧双脚往下用力,减缓滑行的速度,好避开隐藏在雾中的树林,不时高声喊着贞德。
张良揣想刘邦在情急之下被万年之后的记忆填塞了脑子,忘记使用法力,于是喊着。“用法力呀!”
刘邦这才气得拍了一下大腿,收起心绪四处感应,一下子就感觉到贞德。贞德在危及之际,用光罩护住自己,才没有撞得头破血流。但是她一下子直坠数百公尺,当强劲的力道被大树硬生生挡住时,光罩立刻被撞毁,她也被强大的反弹力震得她昏迷不醒。刘邦急忙奔了过去,手掌宁贴在贞德的脑门,将能量源源传过去。自从他学会吸收大自然的能量,沿途他就随时吸取四周的磁场,因此法力已经比回到过去时增强不少。
过没多久,贞德就幽幽醒来。见到眼前救她的人是刘邦,忍不住埋在他的怀里哭泣。这时众人已经围了过来,刘邦只好抚摸着她的秀发,说些安慰的话,不敢偷吻她。依他的个性,如果有美眉自动躺在怀里,不大吻特吻才怪。
“快到西侧了,我们就往下走,不要再走危险的棱线。”吴沐圭说。
“你可以自己走了吗?”刘邦温柔地说。
“嗯。”贞德幽幽站了起来。织田信长不好意思地走过来,把她的手搁在自己的肩膀,搀扶她下山。
他们小心翼翼地在浓雾中往下行走,用感应彼此照料。过了一会不禁觉得头重脚轻,身体孱弱。
张良想了一下,慌地说。“完了,这不是雾,而是瘴气。”
他们立刻用法力护住自己。但是刘邦﹑安东尼﹑织田信长不时都在吸取能量,不自觉地比其它四人吸入更多的毒气,忍不住跌坐在地上,运转功力将毒气逼出去。尤其刘邦的法力最深,因此时时刻刻都尽其所能地吸收能量,相对吸进的毒气也最多。他剎时天旋地转,五脏六腑急遽翻搅,恶心难耐,更有一口浊气哽在胸口无法呼吸。
过了一会儿,他们虽然清除一大半,但身上还残留有不少,他们只能彼此搀扶,冉冉往西边走去,希望能早点脱离瘴气的包围。过了许久,他们听到潺潺的水声,威廉华勒拼命似的跑过去,抬头望见一条溪涧从上方的巨石的两侧奔落,汇集之后又被大石阻挡,不得不再分道扬镳,最后在他前方聚集,往下潺流。威廉华勒拱起手掌舀了清水浅尝,只觉甘爽清冽,于是喊着“这里有水呀;然后把头浸在冰冷的溪水,希望能减轻瘴气在体内的肆虐。
织田信长跑了过来,同样把脸浸在水里,张大嘴巴咕噜喝着。威廉华勒用手掌勺的一池水,捧给踉跄来到溪边的刘邦喝。刘邦吞了下去,立刻说。“这水不能喝!”
众人才兴高采烈地想喝水减轻痛苦,刘邦这幺一说,吓得跳离小溪。织田信长更是慌地用双手挥去沾附于脸上的溪水。
“阿!这是从山上擒梦湖流下来的水,本质是没什幺问题,倘若碰到瘴气的话,会产生毒性!”张良恍然大悟地说。
“军师,你怎幺现在才想起呢?”同样已经喝了溪水的吴沐圭无奈地说。张良愧疚地低下头来。
“这也不能怪先生。现在我们的脑子都有两段截然不同的记忆,不时会有交错混淆的情况发生,而不能专注于应该是万年之前的记忆。”刘邦孱弱地说。贞德走了过来,把手掌搁在他的头顶,打算给他运气。“你不用浪费能量,我休息一下就行了。你先帮其它人运气。”刘邦握住她的手挪下来,虽然很想就这样一直抓着,但还是不得不放开,只能在心里骂着。贞德的脸颊泛着腼腆的红润,走到织田信长旁边,帮他去毒。
“我们还是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到雪线上面抱一些雪回来。”没有喝水的安东尼说完话,就往上攀爬。
“我们此行真的是荆棘满布,没有一样顺心的。”威廉华勒虚弱地说,让张良的手掌贴着天灵盖,将能量传进身体。
安东尼抱着一堆雪回来,将纯净的白雪分送给孱弱的伙伴。若不是贞德不小心摔下来,大家也不会发生这一连串的意外,因此她愧疚地在山林间挖掘一些冬笋和蘑菇,让安东尼用赤火剑烧烤了,才递给每个人充饥。夜色很快就笼罩大地,虽然这是瘴气弥漫之地,不太可能有野兽出没,但他们还是轮流守夜,以防万一。
这里鸟兽灭绝,他们深知不会被跟踪,但在这里多待一刻,对生命就多一分威胁。隔天一早,他们就彼此搀扶,往西方走去。此处山势崎岖,溪水横埂,飞瀑阻道,而且他们又中毒,步行一整天还走不到十公里。这里已接近山脚,属于热带雨林,有着奇花异果,鲜艳异常,但是他们再也不敢胡乱食用,只敢挖掘认识的食物充饥。
“唉,早知道就带水壶来古代了,不需要到处找水喝。”织田信长说。
“你干脆说把整个大卖场都搬来算了。”贞德佻侃地说。
“如果现在能够回到现代,我一定搬两座过来,吃喝玩乐应有尽有。”他抬起头来,瞪了雨丝一眼。“怎幺又下雨了!烦呀;不过,他还是张大嘴巴,让雨水滋润干涸的喉咙。
“有人气!”张良凝神警戒地说。
“这里怎幺会有人类?”吴沐圭惊愕地说。
“也许他们有什幺秘方能进入这个瘴气之地,我们过去问问他们。”刘邦虚弱地说。
贞德本来过去搀扶刘邦,但是看到威廉华勒已早她一步,只好煞住盼望挪动的双脚,不悦地瞪了威廉华勒一眼。
他们为了不想错过这个人,奋力在林中急驰了数百公尺,才见到这个人类。张良佯装是位迷路的老人,向那个人攀谈几句。他不时上下打量他,觉得这人是纯朴的农民,才道出吸进瘴气和误喝溪水的事。
农民惊愕地说。“你们这幺不小心!嘴巴要含着这种叶子才能进来这片山区呀。”他拿出衔在嘴里的一片叶子,宛如一道道泼墨般的淡紫色线条挥洒在乳黄色的叶子上面。“这种叶子到处都能见到。”他跑到一株长着鲜艳细小果实的树木旁边,摘了几片叶子递给张良。“那些果子不能吃喔,吃了就会中毒。”
张良运起法力,才将叶子含在嘴里,不久就觉得神清气爽,确定农民所言不假。“谢谢你,请问要走多久才能离开这个瘴气弥漫的区域呢?”
“前面有那条河,过了那里,就没瘴气了。”
“我是来拜访亲戚的,他们只说住在阿司瓦山西面,我才会在这里迷路,又吸进瘴气,那里附近有维拉科查人居住吗?”
“有呀!过了河,再往右走,有个山谷,他们就住在那里。”
“谢谢你。”张良微笑地点头致谢。
纯朴的农民看他没事了,就径自离开,进入森林寻找蘑菇和松露。刘邦他们看到农民远离了,才走出来。张良摘了数枚叶子递给他们,告诉大家含在嘴里以避瘴气。他们赶忙塞进嘴里,不到两分钟精神就觉得舒爽许多,手脚也灵活了。
“过了条河,就有个我们维拉科查人居住的村庄。”张良说。
“大家多拿些叶子,以备不时之需。走吧,快点离开这个他妈的鸟不生蛋的地方。”刘邦不悦地说。
他们随手折了一些叶子,快步往前跳跃。越往前﹑瘴气就越稀薄,一涉过溪水瘴气随之烟消云散,彷佛这条并不宽的小溪是实与幻的交界点。离开了毒瘴,他们不由地精神振奋依照农民的指示大步往右方飞跃,爬过了一座小丘陵,就看到隐蔽于丘壑的村庄,袅袅的炊烟飘向四周的山坡,被全身长满疙瘩的怪树所吸收。
他们忐忑不安地走进族人的村子里,村民看到这群陌生人,虽然没有逃开,但都露出惊讶的表情。好不容易跟万年之前的族人近在咫尺,刘邦他们理应十分欢喜才对。然而看到村民警戒的神情,以及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不禁萌生距离感。
矛盾,是他们拥有两段大相径庭的记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