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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是中国的除夕夜,他们默默在旅馆的二楼餐厅吃饭,一点也没过年的气氛。这几天发生了那幺多意外,想开心也没那个劲。
住在这间旅馆的台湾旅行团则在草坪燃起熊熊营火,在星空下享受自助餐。领队知道他们四人同样来自台湾,而且还搭上那班迫降的班机,因此邀请他们一起庆祝,也算是去去秽气。在领队与团员的盛情邀约之下,他们也只好参加。
白色的桌椅围着烈焰营火绕成一个圆圈,六个年龄不到十岁的女孩子分别穿著鲜艳的尼泊尔与西藏服饰轮番上场,表演当地与西藏的歌舞,大都为情歌?节庆与五谷丰收的内容。男性乐师头戴尼泊尔船型帽,身穿蓝色宽松的衣服与殷红背心,或者类似白色洋装的衣服搭配黑色背心,在她们后面敲鼓拉琴,好不热闹。
孙泊霈和蓝馨蕊只待了一会儿,便相偕走进夜色,躺在草坪欣赏满天繁星。不远处传来熟悉语言的聊天声,稚嫩的尼泊尔语歌声,以及传统乐器的乐声。他们实在没有心情享受欢乐的气氛,而且惧怕艳蓉的鬼影在会随着妖娆的火焰翩翩起舞,吓坏了大家。
“明天我不想再去听上师讲经好吗?”孙泊霈说。他挪了挪身子,让蓝馨蕊躺的舒服些。
“嗯,我也不想去。虽然他很慈祥,尤其他的目光和笑容好温暖喔,可是讲得太深奥了,有听没有懂,而且在他面前打瞌睡也不好意思。”
“呵呵…早上我都睡着了。”
“我想毕业后到青海的玉树一趟。仁波切说的没错,我会对喇嘛与诵经如此熟悉,一定跟那里脱不了关系。或许我的前世就住在那里,不然不会突然说出新寨村这个地名,也许能解开艳蓉为什幺一直跟着我们的迷团。你陪我去好吗?”
“如果那个时候我还活着的话,我就陪你去。”
“呸呸呸,乌鸦嘴!你又说这幺不吉利的话。”她转过身子,朝他??了几拳。
“她还没来找我索命,我可能已经被你打死了。”他苦笑着。
“对了,我们明天一早去爬山,看鱼尾峰的日出好吗?”
“嗯,好的。这样就有正当理由跟你舅舅说明早我们不去听上师开示了。但是你的伤行吗?”
“没关系啦!”
蓝馨蕊一晃身?爬了起来,一拐拐地走到营火附近找正在跟团员聊天的严世道,告诉他明天一早她们要去看鱼尾峰的日出,不去佛寺了。严世道想想也好,这两个年轻人从未接触过佛法,一下子要她们聆听深奥的哲理,也无法领悟,于是叮咛蓝馨蕊几句?登山路线怎幺走,以及要她去柜台请服务生预约出租车。
孙泊霈看着蓝馨蕊的剪影,叹了口气。当然没关系喽,反正你走不动了,就叫我背你。他喃喃自语着。
第二十一章
清晨四点他们被闹钟吵醒,还以为那是艳蓉的声音,吓得两个人抱在一起颤抖。
“你没事买这种铃声的闹钟干嘛呢?吓死了。”蓝馨蕊抱怨着。
“回台湾后再买一个,刚才魂都没了。要看日出,就赶快起床啦。”孙泊霈在她的腰眼搔痒。
他们俩搭乘出租车来到山腰,随即就有小孩子跑来询问是否要向导。蓝馨蕊掏出一支原子笔给那个小孩,再摇头说不用了。天色阴?,走在前端的孙泊霈拿着手电筒照在崎岖不平的狭窄山路,而蓝馨蕊则拉着他的衣摆。
其实他们并不需要向导,只需跟着观光客就能到达观景台。两旁低矮的房子一片黝黑,偶尔看到房子的大门敞开,蝇头小灯幽幽照亮斗室,他们探头一望,家徒四壁。蓝馨蕊走到一半,膝盖以及小腿的伤口即开始疼痛,孙泊霈只好咬着牙搀扶她,因为他的伤也隐隐作疼。
他们的脚程比较慢,必须偶尔让路给赶路的观光客。突然,孙泊霈感觉后面有双无形的手推他,踩在碎石的双脚立即站不稳,身子沿着斜坡滑了下去。他感觉有股沉重又刺痛的力量挤在胸口与脸颊,双脚彷佛失去般了无着力点。
此时,有只无形的脚踩在他的手背,企图让他放开紧抓蓝馨蕊的手。他咬紧牙关使劲箝住蓝馨蕊的手腕,心里直想一定要撑下去,绝不能让她得逞。
蓝馨蕊被他的重量所牵引也跌倒在地,她的双手紧紧拉住孙泊霈,使劲大喊救命。她知道,如果自己的手一放松,将永远失去孙泊霈,因此不管身体的痛楚,拼命箝住他的手。
一群观光客见状,十几道手电筒细小的灯光纷纷射向他们,也响起各国的语言,几双如天神般毛绒绒的大手奋力抓住他们俩,缓缓将孙泊霈拉了上来。各国的观光客七嘴八舌地关切询问,他们俩只能点头表示没有事,再说声谢谢。气喘吁吁?心脏狂跳的他们根本没法子多说话。那群人看他们俩没事了,才又继续往上走。
“又是那个死艳蓉推我。”孙泊霈坐在地上气愤地说。
“天呀!早知道我们就不要来看日出了,平白给她机会害我们。好在昨晚舅舅给我戴上这串天珠。”她摸了摸宁贴肌肤的天珠说。
“走吧,她不要我们看日出,我们就瞧给她看。”他咬牙切齿说。
“对!绝不能让她得逞。”他们俩相互搀扶继续往前走。
“对了,你刚才为什幺说阿哩阿豆呢?”孙泊霈疑惑地问。
“我们总不能在这里丢台湾人的脸吧,所以我故意说日文。”
“你还真的临为不乱哦!”他揶揄着。
“哎呀!这是同学教我的,有次她到香港的海洋公园看表演,结果却掉入没有人会掉进的水里。她从水里爬起来之后,向观众来个九十度的鞠躬道歉,然后用日文说我是日本人,请多包含。”
“哈。。。 。。。咳。。。 。。。哈!”蓝馨蕊拍柔着他的背。“我都痛死了,你还说笑话让我痛。”
“这是真的呀,因为就是我跟她去的。”
“应该是你的杰作吧!”他诡谲地笑。
“是她,不是我。”她嘟嚷着。打死我,我也不会承认。她拍了拍沾附于孙泊霈衣服的尘埃。
“痛呀!轻点啦。”他轻喊着。
“对不起啦,那幺我再拍重一点。嘻嘻。。。 。。。”话虽这幺说,她却心疼地轻柔拂拭。
他们俩说说笑笑,暂时遗忘了艳蓉可能就在身边。
当他们来到观景台时,蘸上橘红色的彩笔在远处的山峦上方画下第一笔,水彩在黝黑的画布冉冉渲染开来。回头一瞧,形状像鱼尾的雪峰也染成淡雅的橘红色,水彩受了重力的吸引缓缓往下流染。淡红的半圆盘子从灰黑的天际窜了出来,逐渐成型的金色铜盘在丝绒布上面冉冉爬升。
雾霭飘散于苍翠的山谷间,蜿蜒的河流宛如墨绿的缎带披在沉睡的大地,点点村落飘散于山水之间。
“好美呀!比阿里山的日出还美。”蓝馨蕊搂着他说。
“你什幺时候去过阿里山,我怎幺不知道。”
“我又没说我去过,只是猜想而已嘛,干嘛那幺挑剔呢?”
孙泊霈只能摇头以对。“太阳出来喽,该回家了。”
“天呀!你的脸都擦伤了。”她心疼地说。
“现在你才发现呀。”
“别再耽搁了,快回去擦药。”
当他们来到摔倒的地方时,左右一瞧,这段山路就在蜿蜒的山脊上,如果那时蓝馨蕊没有紧抓他的手,孙泊霈可就直滚下山了。他们神色恐惧地相互凝视,将对方搂得更紧。
再往下走,山势就平坦许多,小路两旁是翠绿的稻田以及开着小黄花的油菜花田,砖红的房子散怖于田野上,了无污染的空气令人身心舒畅。女孩子披着鲜艳的围巾将身子与秀发包裹起来,以抵御清晨的寒冷。有的女孩则背着藤篮,用额头顶住它的绳索,步伐轻快地走在崎岖不平的小路。纯朴的美景与清新的空气,松弛了紧绷的情绪。
司机斜倚出租车,嘴角叼了根香烟,跟几个同样等待客人的司机聊天。当他看到他们俩满身伤痕,顿时张大嘴巴,才燃到一半的香烟立即往下悬垂,接着从嘴角滑落。其它的司机同样不可思议地盯着他们瞧。他们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赶忙钻进车里。
司机沿途问东问西,可能他从没有见过客人摔成这付德性。孙泊霈只能说有个游客太调皮,不小心将他推倒,差点摔落山谷。总不能说是鬼推他吧,谁也不会相信。当然,蓝馨蕊不忘说那个缺德鬼可能是日本人。
他们回到旅馆之后脱下伤痕累累?沾满尘砂的衣服,为对方擦上药水,“好在昨天向医院拿了些治疗外伤的药水。”孙泊霈咬着牙说。
“这两次意外好象都是她巧妙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