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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银行总经理也借题发挥,开始整肃异己。
这件事在A市闹的沸沸扬扬,成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话题,更引颈观看这次会有多少官员下台,层级会有多高。
原本林绍夫要办到处长级的官员,但是在梁东漓的劝说之下,只惩罚了科长级的人员。林绍夫狐疑地问他为什么?梁东漓只说下台并不能抓到还在深海的大鱼,而且更不能搜罗到贪渎官员的犯罪证据,何不让他们认为官官相护,松弛了戒心?林绍夫再次会意地笑了笑。
林绍夫此举颇得夏亦宁的欢心,他原本害怕林绍夫坚持查办处长﹑甚至局长级的官员,打乱了他的贪污体系,更可能揭了他的底。就在他苦思对策之际,林绍夫只提出惩罚一些小啰喽的建议,正中他的下怀。毕竟这件事必须有人负责下台才行,因此夏亦宁立刻批准。
烧之卷 第二十四章
美东的T市下起了漫天大雪,强劲的寒风把雪花全吹到许博梵的脸上,他的手宛如汽车的雨刷,不时挥去黏附在脸上的雪。
他痛恨美东的大雪﹑更讨厌迎面而来的强风,害他无法骑脚踏车上学,只能踽踽凉凉地在风雪中迈开困难的步伐,只身与狂风乱雪相抗拒。
而且,他也对吝啬的房东感到十分气愤,房子没有安装暖气也就算了,他买台便宜的二手暖炉取暖,房东还责骂他总是比暖炉开到最大,害她每个月都要付额外的电费,因此要求他多付房租。
零下二十几度的美东,床铺﹑棉被和毯子简直跟冰块一样冰寒,他每次躺在床上,就像全身都被寒冰所包裹。经济不宽裕的他只敢买台能够微微散发出暖气的暖炉,如果不开到最大,叫他如何睡觉呢?而且,年岁以高的暖炉就算开到最大,他也是经常在半夜中被冻醒。
虽然室友同情他的遭遇,有时会叫他到他们的房间里取暖,但这些室友都是两人世界,他也不方便打扰太久,只好在身体觉得暖和起来之后,就必须回到宛如北极的房间发抖打颤。
另一方面,他的指导教授好象对他怀有偏见,彷佛害怕他只上了一个学年﹑甚至只有一个学期,就像其它的中国学生把这个冷门科系当做前来美国的踏板,站稳脚步之后就转到热门的科系就读。因此对他表现出若有似无的冷淡,一些实验都必须等其它的学生做完之后,才有机会轮到他。他只能经常在深夜时分﹑空无一人的实验室里埋首做实验。
也因为这个缘故,逼他萌生了转系的念头,但是又害怕申请不到奖学金,只好咬着牙继续硬拼下去。所有的委屈他只能向梁甄倾诉,虽然他非常不愿意让她担忧,但是沉甸甸的狂乱逼得他必须找到一个渲泄的管道,不然他无法想象自己会做出何种疯狂的举动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为什么要来美国受这种罪?!许博梵抬头望着纷乱的雪花,喃喃自语。虽然他全身包的紧紧的,只留下颓丧的眼睛,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不由地想起昨天在学校图书馆的计算机室所收到的信,嘀咕着他为什么会写信给我呢?
他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悲伤?只能幽幽叹了口气,双手在胸前紧抱,两眼无神地沉思。
铲雪车在大雪中开出了两条车道,却把雪全部堆砌到道路的两旁,宛如一条白茫茫的长城,他只能小心翼翼在雪堆旁踽踽而行,更害怕从后面驶来的车辆不小心打滑,直接把他撞进彷佛白色墓穴的雪墙里。
不管许博梵再怎么小心,他还是滑倒了,冷漠的轿车从他身边急驶而过,扬起的雪花沾附在他的眼睫毛,轮胎的摩擦声鼓震他的耳膜。
他跪在小雪堆里,仰着头,瞪视阴彤的天际,渴望放声吶喊的冲动从胸膛急遽奔到喉咙。他张开着嘴,但没有嘶吼出来,只有幽幽叹了口气。
因为,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没有人拿枪拿刀拿毒药逼他来美国念书。他不准自己像一些小说所描写的留学生那样无病呻吟,为自己的背叛与不幸找尽借口,只为了掩饰当时是自己决定前来美国求学,而把问题点全部归疚于一切都是环境所造成,不是因为是自己决定来美国念书!
一声清脆的喇叭声扰醒了他,他阖上眼睛,倒吸了口冷冽的空气,才转头查看,是一辆香槟金的Lexus休旅车,黝黑的玻璃映着他憔悴蒙眬的脸孔。玻璃冉冉下降了,他的倒影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燃烧的双眸。
“快上车啦,冷死了;夏文庭探身喊着。
熊熊的火焰将许博梵拉了起来,把他带往一个温暖舒适豪华的空间。他觉得浑身燥热起来,是因为暖气的关系,还是决定为了环境而燃烧自己?他不知道,也不愿去探索,因为这个决定在踏上车的那一剎那就开始燃烧。
“你为什么不搭巴士呢?”夏文庭打了个寒颤,赶快把车窗关起来。
“唉,巴士经常误点呀,而且下雪天骑脚踏车又不方便,只好用走路喽。真讨厌下雪,还刮着刺骨的寒风,走在街上好象走在地狱里。”
“喂,你会开车吗?”夏文庭紧紧握住方向盘,惊慌的眼睛直盯着前方。
“我开过货车。快停到路边啦,我帮你开车。”许博梵担忧地说。
夏文庭兴奋过头而急甩方向盘,结果车头撞进一旁的雪堆。
“唉,我服了你了。过来吧。”许博梵用畸形的姿势站着,让夏文庭从他的后面钻过去。他坐进驾驶座里,把排档拉到倒退档,一边踩油门﹑一边转动方向盘,这辆休旅车一下子就脱离了雪堆。
“没想到你在雪地里开车还特平稳的。”夏文庭娇媚地说。
“因为载的人是你呀。”许博梵拿下了耳罩,一边看着前方,一边把耳罩套在她的头上,然后瞅了她一眼。“挺漂亮的。”
“嘻嘻。。。 。。。”她摸着毛绒绒的耳罩,发出清脆的笑声,手也搁在他的大腿上。“我妈要你照顾我,你这阵子却躲了起来,害我孤伶伶的在雪地里开车。”
“我正在开车,别乱摸,很危险的。”许博梵把她的手轻轻挪开。“有那么多人追你﹑猛献殷勤,我这个穷小子当然必须退到后面,默默关心你就行了。”
“呵呵。。。 。。。虽然追我的好几个,但是就属你最有良心了,至于他们,唉。。。 。。。只知道上床而已。我害怕孤独,才跟他们在一起,没想到却更孤独,最后我都把他们甩了。”
因为新鲜感与好奇才离开许博梵的夏文庭,对于那些追求者已经感到厌倦,繁华的纽约也熟了,相对的也不再像刚来美国时那般兴奋。逐渐的,单调的T市﹑大雪纷飞的冬天﹑课业的压力,让她孳生了浓郁的寂寞,怀念起许博梵关切的唠叨。
刚才她看到许博梵在雪地滑倒时,眼泪差点也跟着滚出来,她这才晓得对许博梵的情愫早在心里屹立不遥跟那些男人打情骂俏,甚至发生关系,有一部份也是潜意识要向他示威炫耀。
“好不容易来美国了,而且你家的环境也不错,当然要趁机玩一玩,换成是我也会跟你一样。但是别把车开进泥沼里,想要再开出来就难了。”
“反正有你在嘛,只要你一踩油门就出来了,嘻嘻。。。 。。。”
“说真的,你刚才发出内心的笑容特美的。”
“你是说我以前不美喽?!”她佯装噌怒地说。
“以前的美是带着强颜欢笑的寂寞,彷佛花儿在凋谢前拼命绽放最后娇美的模样。如今的美是充实的美丽,花瓣冉冉绽开,展露出清雅璀璨的娇态。”
夏文庭嘟着嘴,双手在胸前交叠,硬是吐出一口气。
“对不起,我又开始唠叨了。呵呵。。。 。。。”
“如果我没有来美国,可能无法体会你刚才所说的话。或许,我正如你说的那样。”她侧身木然地望着苍茫的车外。
“文庭。。。 。。。”他轻晃着她的臂膀。
“下课后送我回家好吗?我不喜欢在雪地里开车。”她噘着嘴说。
“嗯,你可以等我吗?”
“嘿嘿嘿,有你这个司机帮我开车,我当然愿意等喽;她的上半身倏然往侧倾,在他的脸颊轻吻。
许博梵笑了笑,心海却像遭受强烈台风横扫般,狂乱地翻搅。
黄昏时,许博梵步出教室时,瞧见夏文庭孤伶伶斜倚着窗棂,望着窗外阳光的流逝﹑黯淡的笼罩。他悄悄走了过去,温柔地说声回家吧。
夏文庭漾起蕴含倨傲又寂寞的笑靥,偷袭似的一把挽住他的手。许博梵露出浅浅的笑容,就让她这样依傍着来到停车场,开车送她回家。夏文庭知道他还要去那间怪异的餐厅打工,便叫他开车去上班。
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