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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壳船趁着夜黑风静,连车带人驶向大陆。
今晚的台湾海峡小浪,是走私的最佳海浪,陈协庆宛如躺在摇篮里沉睡般睡的更香甜。但是,不管他再怎么睡,还是有清醒的一刻。当他醒来时看到四周一片黑暗,而且宿醉造成头痛欲裂,再加上船只摇晃所引起的头晕,使得他以为只睡了几分钟。
自从工厂发生火灾之后,他经常梦见陈德庆被火烧死的那一幕,不时从梦中惊醒,因此他养成了吃安眠药的习惯。这时潜意识的习惯性驱使他从挂在前面椅背的西装外套里拿出昨天才买的安眠药,囫囵吞下三颗,倒头再睡,不想在头疼欲睡的情况下“开车回家”。
当他再次醒来时,四周一片黑暗,而且感觉手脚跟嘴巴好象被绑起来,他微微挪了挪身体,果然不能动弹。现在我还在梦中吗?还是被绑架了?唉,祸不单行呀!他忍不住揣想自己可能被绑票兼掳车,更感叹为什么倒霉事像噩梦般一桩接一桩纠缠着他。
不过,他还是佯装尚未苏醒,免得被绑匪依照惯例先打一顿再说。过没多久,他感觉头又痛了起来,甚至听到轻蔑的讪笑声,尤其是熟悉的台语三字经!
“干你娘勒!我叫你偷车,不是连人都一起偷过来!干!笑你去死啦,还再笑!你以为在演连续剧呀!你娘勒,现在人在福建,你说要怎么办?!”
男人气呼呼地讲完电话,紧接着四周扬起的爆笑声音狠狠钻刺陈协庆的耳膜。
那ㄟ阿ㄋㄟ!这样离谱的事怎么会落在我身上呢?陈协庆一听到那些话语,酒意全消﹑安眠药也立刻失去药效。
而且,他顿时羞红了脸………被运到大陆竟然一点知觉都没有!
“刘自钦呀,不好意思,没想到台湾那边竟然连人也一起带过来。你要跟家属勒索吗?就当做顺便绑架,我可以代为连络。”刚才那位男人低声下气地陪笑。
刘自钦!陈协庆剎时感觉这个名字好熟悉。
“你不要给我没事找事做!我们集团什么时候干过绑架的事!偷车事小,绑架可是大事,会惊动两岸的警察。要绑架,我先绑你这条大鱼啦,他全身只剩几两重我比你更知道;刘自钦瞪了男人一眼。当他不自觉地瞥见陈协庆时,忍不住笑了出来,在心里喊着真的是冤家路窄!
男人狐疑地瞅着刘自钦。难道他认识这个倒霉鬼?!太绝了吧!
熟悉又带着A省腔调的声音震撼了陈协庆的耳膜,他想起刘自钦究竟是谁了!
陈协庆在A市的夜总会厮混的时候,就碰到刘自钦好几次,而且一起吃过几次饭,那时刘自钦还跟他称兄道弟。然而当进行益通公司的经营权之争时,刘自钦终于露出狼心狗肺的真面目,经常带着一群烂仔到工厂站岗捣乱,害的员工不敢上下班。这个家伙叫陈协庆怎能忘记呢?
但是,此刻的他硬压下纷乱的情绪,假装神志不清,不敢露出一丝气愤的表情。毕竟如今身陷大陆,远在台湾的家属更不知道他连车带人被偷到福建。
刘自钦不知道该如何解决陈协庆,只好拿起手机拨给高永新。“高总,那辆奔驰车已经到了,只不过连车主也一起偷来了。”
正坐在办公室的高永新愣了一下,惊愕地问道。“你再说一次;
“就是台湾的窃车集团没有注意到轿车后面还有人在睡觉,就把人也带过来了。而且,居然是以前益通的老板陈协庆。”
这时高永新也忍不住靠在椅背上笑了出来。“太。。。 。。。离谱了吧!”
“高总,现在要怎么办?”刘自钦讥讽地斜睨着陈协庆。
“哈!这两天不是要安排小姐偷渡到台湾吗?就把他送回去啦。呵呵。。。 。。。算他命不该绝,不是经由货柜过来的,不然早就闷死了。唉。。。 。。。顺便给他两千块台币当车资回家,也不枉大家相识一场。”高永新原本想要严肃地说,还是不禁噗嗤笑了出来。
刘自钦听到不枉相识一场这句话,也忍不住笑了。他把手机收了起来,努力收起笑脸,对那位窃车集团的首脑撂下狠话。“如果你下次再连人也一起偷过来,我就让你偷渡到俄罗斯的西伯利亚做苦工!以后先检查一遍啦;
“对不起﹑对不起!”男人哈腰地说。“那他怎么办?”
“我们会处理。”刘自钦转身对带来的小弟说。“带他到黄岐的仓库,跟那些小姑娘一起送到台湾。对了,叫人蛇给他两千块台币搭车回家。算他幸运碰到我们;
小弟走到斜靠在轿车的陈协庆,解开绑在他双脚的绳子,轻蔑地朝他猛踢。而陈协庆也很配合地宛如从梦中醒来,惶惶然地转着头。
“站起来;小弟再踢他一脚。
陈协庆的内心虽然溢满了愤怒与羞愧,仍旧颤巍巍地站起来。高永新﹑刘自钦,我这辈子绝对不会忘记你们!唉。。。 。。。我居然沦落到必须接受你们施舍的两千块!
“对他好一点,他也够倒霉了;刘自钦讪笑地说。
佯装全身虚弱的陈协庆被小弟押上一辆面包车,然后被载往福建黄岐,关在一间小仓库里跟准备偷渡来台的女孩隔开。而刘自钦则开着那辆奔驰车直奔A市交货。
佯装全身虚弱的陈协庆被小弟押上一辆面包车,然后被载往福建黄岐,关在一间小仓库里跟准备偷渡来台的女孩隔开。而刘自钦则开着那辆奔驰车直奔A市交货。
又是夜黑风静的深夜,陈协庆被带往一处小渔港,一直到了船边才解下绑在他的眼睛﹑嘴巴和双手的绳子,虽然他好不容易重见光明,但是眼前又是一片黑暗,只有忽暗忽明的几盏小灯。
人蛇依照指示把两千块塞在他的裤袋里,忍不住带着嘲笑命令他跟十几个莺莺燕燕搭上小舢板,趁着夜色离开渔边,然后在外海转搭渔船。
或许无聊吧,在暗无天日的船舱里他跟这十几名来自大陆各地的女孩聊了起来,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大家也熟稔了,于是有个女孩就问他为什么要偷渡,不直接搭飞机。当他泣泪倾诉完既悲苦又惨痛更诡奇的乖舛命运,同样引来女孩们的爆笑声,连要斥骂女孩的船老大也忍不住对着茫茫大海狂笑,这种离谱的鸟事竟然被他碰到了!
这些女孩都知道偷渡到台湾是做鸡,因此戏谑地说。“既然我们在”船上”认识,有机会在”床上”碰到的话,算你便宜一点。”
陈协庆听到这句话,惶惶然地哭笑不得。沉默又再狭隘的船舱里蔓延,而且也散发出刺鼻翻胃的尿屎味。陈协庆为了不让自己吐出来,只好谈起台湾的色情文化和一些趣闻,来转移注意力,顺便让这些十年修得同船”渡”的女孩们先了解台湾嫖客的习惯。
他们抵达海峡中线之后,转搭接应的台湾渔船,来到中部近海时再换搭舢舨。于是,陈协庆意气风发地当起”鸡”将军,带领着这群大陆娘子军抢滩成功,准备攻占台湾嫖客的钞票。
有几个晕船的女孩上岸之后没有找到车夫,反而碰到巡逻的员警。员警见她们行迹可疑,除了要她们唱国歌之外,还询问上流美和如花是谁。
完了!人蛇给她们的交战手册上面没有提到上流美和如花呀。其中一位女孩突然想起陈协庆曾在船上说起上流美的新闻,随即毫不迟疑地回答。员警狐疑地上下打量她们之后,就让她们离开。她们紧咬着唇,避免忍不住笑了出来,没想到陈协庆无意中的聊天,让她们免于在还没捞一票之前就被关到靖卢的命运。
口干舌燥的陈协庆远远看到一处民宅,就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了过去。只见一位看似四十初头的男人站在敞开的门口外面,有节奏性的用力拍打双手健身。
陈协庆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低声下气地说。“大哥,能不能给我杯水喝?”
男人看他一身狼狈,而且裤管湿漉漉的,揣想他可能是偷渡客,但他还是朝屋里喊着。“拿杯水出来,我口渴了。”
一位印佣拿着水杯走了出来,递给男人,男人再把杯子交给陈协庆。陈协庆宛如久旱逢甘霖般大口猛灌,一股强烈的冲劲随即从胸口涌了上来,他急忙侧身把水喷洒在一旁,免得把水喷向面前的好心人。
“喝慢一点!再去倒一杯水过来。”男人对印佣说。
“谢谢;他边咳﹑边说。
这次陈协庆不敢再大口喝水了,只敢一小口一小口滋润干涸的喉咙。
“你是偷渡的?!”男人两手插腰,大剌剌地说。
“唉。。。 。。。”陈协庆无奈地叹了口气,用台语说。“我是被窃车集团连车带人运到福建,再被送回来。”
男人不可思议地睁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