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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永新虽然不悦,但是夏亦宁为了女儿而低声下气的拜托,他也只好照办。毕竟他也是为人父亲,知道父亲难为。尤其是有个任性妄为的女儿,冀盼藉由这个男生能拉住狂奔的女儿,更是无奈。
不过,当他听到许博梵与许志仁这两个名字时,感觉似曾相识,却又摸不着在那里听过。毕竟他认识的人太多了,随即就把这项困惑丢向一边,请有生意往来的美国朋友帮忙向大使馆说项。如果还是没办法的话,就直接做一份假的存款证明,这对他的集团而言,轻而易举。只是他不想让这个传言中老古板的年轻人抹上污点。
当高永新在碧海碰到帮忙招乎官员的萧禾时,瞧见那张老实样的脸孔,不自主地联想到许博梵与许志仁,于是把他叫到顶楼的办公室问话。
他们一前一后走进具有隔音效果的办公室,蓝黄相间的中国特有菱形之图腾的地毯铺在柚木的地板,隔音墙被暖色调的壁纸所包裹,中间是一套彷欧洲的古典描金布面沙发,一旁搁着两张黄花梨木玫瑰椅,以及被它们环抱的黄花梨木夹头榫酒桌,一件白色的麻料薄西装挂在中国风的衣架上面。
萧禾的视线掠过四周,不自觉品头论足一番,但随即被高永新的话语所打断。
“小萧,你听过许博梵跟许志仁这两个名字吗?”高永新的双手在背后交握说。“我总觉得这两个名字不知道在那里听过。”
萧禾踟蹰了一下。“是有印象。请问他们多大了?”
“许博梵23岁,跟夏文庭一样年龄。许志仁是他的叔叔。”
萧禾低着头,蹙起眉头,随即抬起略微惊愕的眼睛说。“该不会是他们吧!能让我用一下计算机吗?”
“嗯!”高永新的下巴朝梨花木的硕大书桌挪了挪。
萧禾小心翼翼地坐在黑色的小牛皮椅子上,打入密码,调出计算机主机里他所归档的资料,他的视线紧盯着散发白光的屏幕,右手抓着鼠标把画面一直往下拉。
最后,他的手停滞了。
他满脸严肃地抬起头来。“高总,你在记得五﹑六年前惨死在芙蓉镇郊区的夫妻吗?当时你。。。 。。。”萧禾看到高永新的表情遽变,不敢再讲下去。
高永新想了一会儿才说。“那件事当年不是交给你去处理吗?”他惊愣住了!随即小快步跑到计算机旁边,一手搁在萧禾的肩膀,一手插在腰间,凝看屏幕上的资料,表情由惊愕转为无奈。“唉,许博梵竟然是他们的独生子;
萧禾赶忙站了起来,把椅子让给高永新。“直到前年我还派人送许博梵的大学学费到许家。”
高永新颓丧似的瘫坐在椅子上。“许志仁还在成衣厂当守卫吗?”
“我明天就到工厂打听。”
“嗯,明天一上班就去,还有打听许博梵的情况,尽快把结果告诉我。去吧;高永新的手背朝他挥了挥。
萧禾点了点头,蹑手蹑脚地离开这间豪华却阴黯的办公室。
高永新阖上了眼睛,当年的情景悄悄从内心深处浮了上来。
才念高中的许博梵站在荒凉的马路旁边,怔怔望着躺在地上的父母。倏地,他跑了过去,惊慌地抱起鲜血淋漓的父母,拉开嗓子高喊………求求你,救救我爸妈呀!
当他发现父母已经断气时,硬生生栓住了奔流的泪水,拼命对父母惨死的尸体磕头。他的额头被碎石子磨破了,冉冉变成一片血红。
他,仍然忍住悲恸的泪腺,继续跪拜磕头,把父母送给他血液留在这方苍茫的角落,静静陪伴惨死的双亲。
高永新幽幽叹了口气!
他的头颅,不自主地随着当年的景象而前后摇晃。
虽然他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男人,也敢下令狙杀香港的警察,但是六年前狂乱激动的那一幕,虽然已事隔多年,仍然令他无法忘怀。尤其许博梵使劲对父母磕头,额头的鲜血随着跪拜而溅起的情景,让高永新扬起在血腥中打滚的生命里难得出现的愧疚感,悸动不已。
高永新沉入了椅背里,双手交握地微微扭动椅子,忍不住喃喃自语。“走吧,到了美国就不要再回来了。忘记过去,好好追求美国梦吧!”
隔天下午,办事效率极高的萧禾就来到碧海向高永新报告。
而高永新正琢磨着该如何处理许博梵的事。许博梵怎么会跟夏文庭认识?是刻意﹑还是无心?许博梵是否还怀着当年的仇恨?是要全力帮他完成学业,还是斩草除根?
但是,磕头的那一幕逼得让他犹豫不决。
“许志仁现在在成衣厂当守卫的领班,他的妻子用当年给他们的钱在市区开家美容院。许博梵去年大学毕业,已经申请到美国的学校,就等着签证出国。据街坊邻居说,他是个很懂事的小伙子,人很好﹑很有礼貌,他的大学学业是靠半工半读才完成的。在北京有个女朋友,两个人很恩爱。他出国的费用是叔叔和女朋友凑合给他的。不过,我猜大部份的钱是许博梵自己打工赚来的,还有他女朋友的。他叔叔所出的那一部份,可能是这几年来我交给他的教育费,因为他们夫妻俩是贪婪的那一型。虽然他们宣称把许博梵当做儿子对待,但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不想做亏本的生意。”
昨晚萧禾听到高永新在讲许博梵和许志仁的语气,前者比较激动,因此认为调查的重点应该是许博梵,而非许志仁。
“当年的钱是要给许博梵的,而不是让他们去开店的。我收留了他,他还敢这样狡猾!”高永新鄙夷地说。
“高总,是不是要暗中帮助那个小伙子?他是个脚踏实地的男生。”当年,萧禾虽然没有看到那一幕,但是听到高永新的转诉,对许博梵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何况高永新为了回馈乡里办了许多慈善事业和小学,因此想趁机怂恿高永新帮许博梵一把。
“他就要去美国念书了,叫美国方面暗中帮助他,给他一些打工的机会。他应该不是那种只想着不劳而获的年轻人。而且不要透过许志仁,免得这个家伙中饱私囊。”他刚才听到萧禾的语气,大致上已知许志仁是怎样的人了。
“好的。”
高永新瞅了他一眼。“你大概没想到,夏文庭竟然对他有意思,而且两人即将是同学。”
“他。。。 。。。夏小姐。。。 。。。”萧禾惊愕地口给。“唉,他的命运还真可悲呀!夏小姐不把他整的晕头转向绝不放手的。”
高永新站了起来,双手插在腰间,感叹地说。“这就不是我们能帮忙的了,让市长去伤脑筋吧,只要不牵连到我们就行了。”他的表情剎时转为严峻,食指使劲地在空中顿了顿。“我最怕的就是这一点!担心他从夏文庭身上绕到夏亦宁,最后找上我们!”
“反正他要去美国了,就制造机会让他毕业后留在美国工作,再安排他的女朋友到美国跟他结婚。我想夏小姐只是好奇而已,等到没有新鲜感之后就会甩掉他了。”萧禾害怕高永新杀人灭口,婉转地说。虽然他没有亲眼看到那一幕,但是凭着想象也让他感动不已。
“唉,最好是这样。”但是,那个小伙子可能会忘记那一幕吗?要不要告诉夏亦宁?他一想到萧禾最后所说的话,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打算告诉夏亦宁。
高永新直到萧禾消失于门后,才又埋在宽大的椅背,陷入矛盾的漩涡里。虽然他有钱有势,在A市﹑甚至A省能够呼风唤雨,但是一旦扬起沉甸甸的心绪,却找不到任何人可以商量,更不敢跟别人诉苦,一切难解的纠葛与纷沓的情绪只能由自己承担。
位置爬的越高,越没有知心朋友,有的只是利益挂勾的伙伴。浓郁的孤独感,在他的全身急速蔓延,只有这张永远不会说话的椅子是他唯一的依靠。
燃之卷 第二十一章
夏文庭几乎每天都来咖啡馆闲坐杀时间,有时候独自前来,有时和卞韵茹一起来。许博梵每次瞧见这两个女人,只能背地里用扭曲的表情面对自己的无奈又愤恨的情绪,然后转过身去挤出应有的笑容以对。不管她们俩如何捉弄他,毕竟来者是客,他不能要求这两个女人不要来。
虽然卞韵茹有时会揶揄许博梵,但是比起说话尖酸刻薄﹑又处处展现出千金小姐高傲姿态的夏文庭,相对之下好太多了。有时夏文庭说的过火了,懂得控制场面的卞韵茹会故意装迷糊,说些笑话来冲散许博梵的尴尬,压下即将扬起的怒火。
许博梵想要甩开这两个女人的纠缠,但是夏文庭的父亲是市长,惧怕一旦惹火了她,许志仁夫妇俩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虽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