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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人上床吗?我怎么会这么傻呀,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世界上还有比我更傻的男人吗?我一边想着,一边用手去拉座厢的门,可因为门是从外面扣上的,我无法把它打开,尽管我用了最大的力气,可门还是一动不动。黑灯的舞厅、搂抱在一起的男男女女、马艳萍赤裸的肉体和愉快地呻吟……我亲眼看到的情景一幕幕出现在自己被泪水模糊的眼前。难道是我错了?我有病?我变态?我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女人让给别的男人?我为什么无数次地允许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和别的男人Zuo爱?这不是变态又是什么呢?座箱终于升到最高处了。头顶上是灿烂的阳光,脚底下是公园里小得可怜的绿地和周围数不清的高楼大厦。此刻我真想立即扑到太阳上面,让几万度的高温把我的肉体融化掉,再变成一抹云烟消失在蓝天里;我又想跳到地上去,那肉体和地面相撞而产生的冲击力一定会让我产生某种快感。我得去死,我必须去死!只有死才能让我解脱,只有死才能找回我做男人的尊严!现在,座厢已经升到最高处了,我用力去拉厢门准备往外面跳,可是,座厢的门关得紧紧的,像被焊死了一样。艳萍,艳萍,我已经成全你了,我要走了,你多保重,多保重!我一边喊,一边用尽全身力气去撞门。座厢开始在空中剧烈摇摆,像一架被防空炮火击中的战机即将堕入大海。后面那个座厢已经升得和我一样高了,那对男女可能发现了异常,他们用手朝我这边指点着。我已经不再管他们那么多了,我现在惟一想做的事情就是从这里跳下去,去死,去毁掉、去结束自己低廉的生命。可是,不管我怎样疯狂地摇荡,座厢只是在空中剧烈地摆动,却丝毫没有要掉下去的迹象,座厢的门依然紧紧地关着,根本没办法打开。我操你妈!我操你妈!我发疯似地骂着,双拳紧握猛击座厢上的玻璃。但因为玻璃太厚了,根本打不碎,任凭我竭尽全身力气,也无法把玻璃打开哪怕是一丝的缝隙。天哪!为什么我安子良连死的权力都没有啊!是哪个该死的设计的摩天轮?让我死都死不掉!艳萍,是你害了我啊!呜呜……我蹲在座箱里不顾一切地嚎叫起来,等到箱门被人打开时,我还在痛哭流涕。怎么回事?出什么事啦?我是被人扶出座厢的,管理员和游客把我团团围了起来,大家七嘴八舌地问着我,还向我投来质询的目光。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我不是没有死吗?我嚎叫着,冲出了人群。可能是神经病。不像,像是受刺激了……我已经奔出很远了,还能听到身后的议论声。我不管他们议论什么,只是仓皇地向前奔,向前奔。叔叔,买束花吧!快到公园出口时,一个卖花的小姑娘挡在了我面前。叔叔,买束花给阿姨带回去吧!祝叔叔阿姨周末愉快!卖花的小姑娘满脸汗水,两个天真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小手里捧着一束像鲜血染红一般的玫瑰朝我看着,那样子像是在等着我把钱给她。我走了两步后又停了下来。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找阿姨?望着眼前漂亮的女孩儿,我问。今天是周末,一到周末叔叔就该回家了,因为阿姨在家等着叔叔呢!姑娘的声音像唱歌一样甜美,奶声奶气的让我听了禁不住鼻子一酸,她哪里是卖花的姑娘,她分明是我的女儿,是我的女儿在呼唤着我回家!孩子,我的好女儿,叔叔回去,叔叔一定回家去。我把卖花姑娘紧紧地抱在怀里,长时间没有松开。
在太阳西斜带着疲惫懒洋洋落山时,我捧着鲜红的玫瑰回到了家。当我用钥匙打开防盗门然后又打开第二道木门时,从女儿的卧室里传来了艳萍的声音。子良回来了。听到艳萍的喊声,我便准备进卧室去找艳萍,可是,就在换鞋的瞬间,我用余光发现,艳萍在床上还没起来,她的旁边还有另外一个人影。是陈忠杰!我马上意识到,现在不能进卧室。艳萍,晚上吃什么饭?要不然我先去买点儿馒头。没等艳萍回话,我就把那束玫瑰花放在茶几上又蹬上皮鞋匆匆下了楼。在去集贸市场来回的路上,我没有想更多的事情,只是这么晚了艳萍和陈忠杰还在床上让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不知道他们是从什么时候上床的,也许是上午,也许是下午,也许是昨天晚上,可这些对我来说都已变得无关紧要。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并不觉得艳萍是我的私有财产,她好像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妻子,也是陈忠杰和乔爱国的妻子,也是所有喜欢她的男人的妻子。也就是说,她不属于我自己。当我再一次推开家门时,陈忠杰已经走了。没想到你会提前回来,我们……说话时,艳萍面带羞愧,她用双手紧紧地抱着我,不知是害怕我会斥责她,也不知是怕我再离开她。艳萍,别说了,我……我真的不想再说什么,面对眼前既十分熟悉又有点儿陌生的妻子,我似乎无言以对。不过我看到,那束玫瑰花已经插在了客厅的花瓶里,她那盛开的样子很像是卖花姑娘鲜嫩嫩的脸庞。我轻轻推开艳萍,缓缓来到放着花瓶的茶几旁。在散发着浓浓香味的玫瑰花跟前,我蹲了下来,把鼻子紧贴在鲜艳的花瓣上,深深地吸嗅着从那上面散发出来的香气。望着被晚霞映得红彤彤的花瓣,我竟然发现,美丽的花瓣上面正在依次浮现着我所熟悉的女人的面容:艳萍、薛琴、段思思,还有卖花姑娘。在电风扇的吹拂下,她们微微颤动,时隐时现,像是在对我微笑,又像在向我献媚。我用手指轻轻触碰着她们,那摩裟的感觉竟也如电流一般刺透了我的心。不知不觉中,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同时又落在了花瓣上、花瓶上和茶几上。子良,你哭了,是吗?尽管我竭力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泪水还是忍不住往外涌,还被艳萍发现了。子良,我……艳萍来到我跟前,一条腿跪下来对我说,对不起,是我让你难受了。不不,我不是难受,是高兴,高兴。我扶着艳萍起来,坐到沙发上。艳萍,自从上次你们学校组织老师到医院体检过后,我一直为你的身体担忧。还记不记得上个星期做的复查?我问艳萍。记得,艳萍偎在我怀里说,大夫说我第一次检查身体的单子弄错了,要重新再检查一次。管他呢,反正每年都检查,每次都没事儿。不是弄错了,我对艳萍说,那是为了确诊你是不是得了|乳腺癌而专门重新做的一次检查,因为第一次检验结果怀疑你得了|乳腺癌,所以必须要再检验一次。原来是这么回事,艳萍似乎明白了许多,怪不得第二次检查时那个大夫给我查的特别仔细,那……第二次检验结果?艳萍这才显得有点儿惊慌。刚才,我已经去医院问过了,望着艳萍神情紧张的样子,我说,大夫说你没事,Ru房里的肿快是|乳腺增生,属于良性,不要紧,检验单学校已经取回去了。大夫还说,|乳腺增生吃药也能治好,不用动手术。子良,这些天,你为我担惊受怕操了不少心,艳萍爱怜地抚摸着我的脸说,可我却……子良,我……艳萍难过地摇着头,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我注意到,她的眼中涌颤着泪花,她的表情里隐含着悔恨。艳萍,别难过,只要你没有病,我就高兴。我对艳萍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我们都不要再去计较,你不是说过,我永远是你的人吗?嗯,你永远是我的男人,艳萍抽泣着说,子良……艳萍紧接着又忘情地叫了我一声,然后起身要走。艳萍,你去哪儿?我一把将艳萍拽住,问她。我……去洗洗。艳萍说着又要离开。艳萍!我一把将艳萍抱在怀里,狠命地吻住。子良,轻点儿……艳萍说着,身子一软倒在了沙发上……
吃晚饭时,陈忠杰给艳萍打来电话,说是晚上不去跳舞了,他要回老家和老婆办理离婚手续。艳萍劝他不要离婚,可陈忠杰不听,并说离婚后要和小学教师结婚。艳萍放下电话后告诉我,陈忠杰已经承认那天他确实是把自己和小学教师反锁在店里过夜。陈忠杰说,他非常喜欢艳萍,可艳萍不可能和他结婚,所以,他才接受了小学教师的求爱。陈忠杰对艳萍说,只要我同意,他愿永远与艳萍保持现在的关系,直到地老天荒。我不知道艳萍和陈忠杰的关系到底能维持多长时间,但我从艳萍的脸上可以看出来,只要我不提出异议,艳萍还是愿意与陈忠杰保持肉体上的姐弟恋关系的。
今天感到特别疲劳,洗过澡之后,我想早点儿上床休息。昨天晚上(准确说应该是今天凌晨)和段思思Zuo爱、说话几乎熬了个通霄,回来时在长途车上颠簸了五、六个